“嗯，知道了。”

  江淮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低頭也看了看手裏的文件，像是猛的想起什麽東西，突然抬頭看著她。

  顧知意察覺到他的目光，清淺道。

  “怎麽了，突然這麽看著我幹嘛？”

  “——就是，那個什麽……”

  “有事就說，沒事就別開口，你吞吞吐吐的幹嘛？”

  江淮為難的撓了撓頭。

  “……的確是有件事要跟你說。”

  顧知意伸手喝了一口手邊的水，淡淡的看著他。

  “說吧。”

  “就是——其實也沒事的，你別放在心上啊，千萬別放在心上哦。”

  顧知意沒說話，就那麽淡淡的看著他。

  江淮閉了閉眼睛，一股腦的開口。

  “就是不知道誰把你比賽的視頻放在微博上了，現在已經傳入國內了，轉發量已經達到了上百萬。雖然不知道誰突然把全部的痕跡都消除了，但是因為轉發量和瀏覽量過高，所以……”

  顧知意聽完他的話，臉上依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

  “所以什麽？”

  江淮偷偷的抬眸瞄了她一眼，見她沒什麽異樣，才繼續道。

  “所以新一輪的話題討論已經達到五十多萬了。這就導致……導致，那個……”

  “導致單靠清除已經沒有用了，是吧？”

  江淮聽到她這麽說，抓了抓頭發，點了點頭。

  “沒錯，因為這涉及愛-國-的情-懷嘛，人們的關注度會極高的。又因為這涉及普通人的知識盲區，他們的興趣會格外的大，基本已經達到失控的地步了。”

  顧知意聽完，又喝了一口水，淡淡的看著他，情緒沒什麽太大的波動。

  “所以，是誰放出來的？”

  她問的很篤定，因為她知道，既然江淮這麽說，就說明調查清楚了。

  “是斯特家族放出的，目的是為了——”

  顧知意點了點頭，接過他的話。

  “是為了防止我再次突然消失和逼迫我跟他們簽約，就算無法簽約，起碼也不會消失的措手不及。事情發酵到這個階段，如果這時候我突然消失，那網絡上的話題討論度會創造新高，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後果。如果我這時候宣布退出，他們就會發動新一波的輿論，那網絡上的某些不知情的人就會站在道德製高點綁架我。”

  江淮聽完，沉默的點了點頭。

  “沒錯，所以——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接受采訪，揭開身份，然後解釋清楚，再宣布退出。”

  顧知意沒有回複他這個，問了另一個話題。

  “江淮，你之前說——有人把網絡上的所有有關我話題和視頻都清幹淨了，查出是誰清除的嗎？”

  “……啊？這個——這個我還真的……”

  她沒說什麽，所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嗯，行了，我知道了。”

  “……”

  “不是，你知道什麽了？剛才我說的那個事，你怎麽想啊？吱吱，我知道，你不喜歡網絡上那些東西，所以自然也不想用我剛才說的辦法。”

  江淮又抬頭看了她一眼。

  “那個，吱吱，你要知道，現在這個網絡時代，那些輿論真的很可怕，無論你有多大的權勢……它——哎呦，怎麽說呢，真的是沒有別的辦法啊。”

  顧知意抬頭看著他，眼底含笑。

  “說完了？”

  “……啊，說完了。”

  “行，過後再討論吧，我目前並不想說這個。”

  “可是……”

  “嗯？”

  江淮見此，也就沉默了下來，一句話也沒有再說。

  兩個人認識這麽多年了，他也不是不清楚她的性格。

  自然也知道現在多說也無意。

  更何況，他雖然平時在吱吱麵前跳脫一點，但實際上還是挺知趣的一個人的。

  隻是心裏多少帶點擔憂，就怕她又固執己見。

  顧知意心裏對這件事有了大概的認知，也大體猜出了是誰清了網絡上的視頻的。

  也就把這事暫時放一邊了，對她來說，這還真的不是什麽能引起她注意的大事。

  她一慣不喜歡這些東西，自然也不在意。

  更何況，想必某人心裏已經有辦法了，不然也不會什麽都沒跟他說。

  所以，她更不用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那斯特家族下午的指導，咱們還去嗎？”

  顧知意聽到江淮的話，抬頭看著他挑了挑眉。

  “為什麽不去？去啊。”

  江淮聽完，複雜的點了點頭。

  顧知意倒是沒想太多！隻是——擔心會不會受那個的影響。

  畢竟她每次都反應特別強烈。現在腹部已經開始疼了。

  不過，止疼片再多喝幾粒的話，問題應該不會很大。

  顧知意垂眸，將拉鏈拉高。

  “給我拿瓶水。”

  從江淮手中把礦泉水接過來的時候，隻覺得掌心的涼，帶動著全身都有些犯冷。

  “有常溫的嗎？”

  江淮挨個摸了摸，搖了搖頭。

  “沒有，要不然我出去給你問問。”

  “不用了。”

  她肚子漲痛到了一定的地步。看來，下午的指導，一定要把節奏帶的很快。

  否則……

  顧知意眸色重了重，把水放在了一邊。

  江淮看著，問道。

  “你不喝嗎？”

  “還不渴，先放這吧。”

  顧知意緩緩站了起來，側臉清冷。

  ”我去趟衛生間。“

  江淮：”快點回來，一會兒該開始了。”

  “嗯。”

  顧知意嗓音不平不淡。

  然而出來之後，她並沒有去衛生間，而是去了公共接待區域。

  用紙杯接了杯熱水，喝了兩顆止疼片。

  捂著肚子緩和了一會才緩緩往回走。

  會議室裏。

  江淮見顧知意走過來，側過頭低聲問道。

  “怎麽去了這麽久？”

  顧知意坐下，嗓音清淡。

  “沒什麽，就是突然接到了個電話。他們還沒過來？”

  “沒呢，我打電話催催哈，這也太沒有時間觀念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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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知意房間內。

  季南風聽完秦淮的話，什麽都沒說。

  倒是漫不經心的偏了下眸，像是隱隱的“嗬”了一聲。

  秦淮下意識的縮了縮脖頸，季南風眸色淺淡的踱步越過了他。

  這是答應的意思？還是聊聊？

  手機一直在震動，秦淮閉了閉眼，始終拿不定主意。

  不過大部分情況，尤其是在這種事情上，季少都會配合他們的工作，即便並不是很願意。

  但也不會讓他們太難做，所以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他在原地頓了頓，緩步跟著季南風走了出去。

  半響後。

  “秦淮。”

  季南風低磁的嗓音傳來，秦淮猛地抬起頭回複道。

  “季少。”

  “我是不是沒跟你說過，吱吱在我這裏的在乎程度？”

  秦淮一時沒有理解過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