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

  陸言茫然地看著四周，灰蒙蒙一片沒有任何東西，上下左右，沒有空間和時間。

  甚至連規則都沒有，在這裏整個人都感覺特殊的舒服。

  就好像……好像沒有任何一點束縛！

  一般來說不穿衣服會令人感覺舒爽，可現在的感覺根本不是裸奔能比，簡直連心理束縛都沒有。

  仿佛和做夢一般。

  做夢？

  陸言如夢初醒，現在的感覺不正是做夢嗎？莫非這裏是夢境世界。

  邁步往前走，這時才發現根本不用走，隻有信念一動便會自動出現在目的地。

  “那如果是長距離瞬移呢？會不會也有那麽快速度！”

  想到便忍不住試驗，沒想到幾乎是瞬間便出現在一處陌生的區域。

  隻不過周圍仍然是灰蒙蒙的，隻有一些細微差距，若不是陸言觀察入微，恐怕還不能發現。

  怎麽說呢，整個世界就好像像素世界，隻有黑白兩種顏色，以及介於中間的灰色，隻有深淺的區別而無顏色的區別。

  陸言默默感悟著周圍的一切，關於能瞬移似乎明白了究竟是什麽原理。

  這是一個沒有空間、沒有時間、甚至沒有生命的世界，自然也就不存在距離了，又哪裏來的瞬移。

  “神奇的時間，隻是我為什麽會感覺到危險呢？危險又來自於哪裏？”

  陸言緊皺眉頭，四周什麽東西都沒有，又有誰能威脅到他？

  莫非是哪些深顏色的雲彩？

  心中越發警惕起來，神識開始探查那些顏色，一股陌生的氣息突然出現。

  “年輕的意識啊，為何不找個地方安靜的修養，就不怕浪費精神嗎？”

  陸言大為驚訝，一個灰色烏雲竟然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剛才他怎麽沒發現？

  他們又是一種什麽樣的生命存在？

  小心翼翼問道：“你是誰？為什麽會變成一朵雲？”

  “哈哈哈，我是誰？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問我了，進入靈能世界，是誰還重要嗎？”

  烏雲仿佛聽到世上最搞笑的笑話，意念中的意識顯得很是滄桑。

  意識並未脫離與陸言的接觸，繼續說道：“反正我也快要消耗了，那就臨死之前給後輩最後一點忠告吧！”

  說完之後，那意識停頓了片刻，仿佛說這些話很是費勁。

  過了很久，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此地為靈能世界，也叫靈界，是終極死亡的歸宿，任何生命死後，其意識都會出現在這裏，這是一個虛無的世界，聽說洪荒之時這裏曾經與現實世界相連，當時人們稱之為歸墟。”

  “在靈界，生命的意識能存活多久就要看其意誌之堅定程度，當然，也大致與生前修為等同，不過並不是絕對的，生前越強大，靈界存活的時間也會越長。”

  “這裏沒有名利，沒有紛爭，所有生命都躲在自己的角落裏，仿佛裝飾物一般，看不到也接觸不到外界，更無法修煉，直至隕落。”

  通過那股意識的介紹陸言這才明白靈界的情況。

  原來這裏就是大名鼎鼎的歸墟。

  關於歸墟的傳說很多，大多已不可考證，大概隻有那些從上古時期一直存活至今的大佬才知道一些。

  歸墟也被稱之為“歸虛“。傳說為海中無底之穀，謂眾水匯聚之處。《列子·湯問》:“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裏﹐有大壑焉﹐實惟無底之穀﹐其下無底﹐名曰歸墟。“張湛注：“歸墟﹐或作歸塘。“

  因此歸墟也被稱之為事物的終結、歸宿，是一切的終點。

  “歸虛下有通靈地﹐廣利中含濟物功。”

  陸言嘴裏呢喃著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詩，這才明白原來歸墟的真相是這樣的。

  “對於生命來說，靈界就是墳墓，一個芸芸眾生活死人墓。”烏雲傷感地說道。

  普通凡人還好，進入歸墟後幾乎是瞬間便化為虛無，成為純粹的靈能。

  境界越高，則越是煎熬，在靈界這個活死人墓中靜靜等死，意識沉淪。

  “是啊，如此看來還真的是活死人墓，你在這裏待了那麽久，一定很孤獨。”

  陸言歎息道，隻是看向烏雲的表情很是古怪。

  頭上顯出頂上三花，胸中五氣朝元，與剛移動到身旁的烏雲觸碰到一起。

  烏雲迅速消散，仿佛雪人觸碰到陽光一般，驚悚，恐怖。

  “啊……”

  慘叫聲順著意識蔓延過來，聲音淒慘，動人心魄。

  “你……你是不死不滅的金仙！”

  烏雲中傳出淒慘的聲音，帶有無限懊惱與不甘。

  可惜卻止不住消散的事實，消散已經開始那就不會停止。

  隻是有一件事他怎麽也想不明白，他已經隱藏的很好了，為什麽這個金仙還會發現！

  兩人意識相連，加上境界上的差距，根本瞞不過陸言的感知。

  似乎對對方的反應很奇怪，笑道：“你編織的謊言雖然天衣無縫，對於我來說卻處處是破綻，你自以為天衣無縫，那不過是你自以為罷了！”

  見對方還是不理解，加之又快要消散了。

  陸言搖了搖頭，說道：“你對靈界的介紹應該沒錯，不過卻有很多明顯不對的地方，而我恰好知道一些。

  第一，你說靈界意識無法自主修煉，其實不然，你們也是能修煉的，最起碼可以相互吞噬，我在你的意識中感受到很多雜念，很明顯不屬於同一個人。

  第二，你一直在不斷接近我，因此我對於你所說的沒有身體不能移動根本就不信，雖然你的動作很慢，但也不至於說意識無法移動。”

  破綻太多，他已經無力吐槽，意識是無法移動，但卻可以相互影響。

  沒有身體，意識反而能發散的更遠，又怎麽可能會沒有交流呢。

  “原來如此，原來我已經到最後關頭了，已經鎮壓不住體內的雜念了”，烏雲慘笑一聲，繼續說道：“看來就算你不殺我，我同樣也會死。”

  烏雲消散的速度越來越快，陸言所能感應到的意識也越來越微弱。

  這個意識的確已經崩潰了，看來他的猜測是對的，靈界的意識和三界是一樣的。

  “反正就要死了，陌生人，我最後再提醒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