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論當世之驕陽
作者:草魚L      更新:2020-03-16 04:52      字數:3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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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夫,我猜你現在,應該很懊惱吧!”

  “如果你遲一步出手,就會察覺,你麵對著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如果你及時跪下認錯,我這個人,吃軟不軟硬,甚至有可能原諒你之前的過錯,或許都不殺你。”

  “晚了!”

  “姐夫,你現在被恐懼支配的慫樣,真的和一條狗一樣!”

  轟!

  威一庭的身後,緩緩懸浮起一柄劍形的元器。

  這柄劍,就像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山脈,那強大的壓迫,令人窒息,根本無法喘息。

  “姐夫,來吧!”

  “歡迎來一指捏斷我的元器,哈哈!”

  威一庭似乎根本不著急,他平平抬起自己的元器,審視著林東鼬的窘態。

  呼!

  長空狂風起。

  林東鼬腳踏飛劍,瞳孔裏依舊是詭異的平靜。

  對於元器,對於元嬰,他似乎就根本無動於衷。

  ……

  “可惜啊,林東鼬今天必死,本來這個人該我親自斬殺的。”

  天賜宗大軍前方,紀東元咬牙切齒。

  可恨,他修煉時間太短,想要突破元嬰,還需要等待機緣。

  否則自己也突破了元嬰,又怎麽會懼怕他一劍封喉體。

  所謂一劍封喉,也隻能在金丹境封喉,到了元嬰,哪怕一劍洞穿喉嚨,還有元器恢複傷口,這靈體根本就是個雞肋。

  “等威一庭殺了林東鼬之後,他將更加肆無忌憚,我們的大軍,還可能繼續撤退!”

  何江歸傷口恢複了一些,他走到最前方,怨毒的盯著威一庭。

  “是啊,威一庭的出現,將打破元嬰平衡的局麵,長老們抵抗起來將更加艱難,很不妙!”

  其他人也皺著眉頭。

  一個新晉元嬰的出現,可能徹底改寫底層戰爭的局麵。

  “大家稍安勿躁,我總感覺,那個林東鼬不會簡單。”

  “或許,他能拖延很長時間!”

  王君塵眯著眼,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裏,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預感。

  林東鼬會勝!

  金丹戰勝元嬰,這想法,及其荒謬。

  “老王頭,你不會還認為林東鼬會贏吧,唉,你想多了!”

  “可惜啊,如果你我二人,有一個能突破,也就解了燃眉之急了。”

  紀東元拍拍王君塵的肩膀,滿臉的無奈。

  ……

  “聖主,得想辦法化解了這段恩怨啊,威一庭突破元嬰,這是天大的好事,不能內訌了。”

  天穹之上,天賜宗眾元嬰麵沉似水,各個沉著臉不說話。

  而在對麵,神威皇庭卻截然相反,聶塵熙身後,一個元嬰上前一步,連忙說道。

  說起來,這林東鼬對自己有恩,當年的元器,還是林東鼬親自從輪回戰車裏取出,眼睜睜看著後者死,這元嬰有些不忍。

  “攔不住。”

  聶塵熙搖搖頭。

  “威一庭的性格你們也清楚,從小到大,隻要他想殺的人,半夜投毒也要殺了。”

  “或許,大帝能提前出關,會攔住威一庭吧。”

  聶塵熙也隻能苦笑。

  “可惜了林東鼬,但願他能多拖延一段時間。”

  又一個元嬰歎了口氣。

  “李九川,天賜宗輸了。”

  “林東鼬出來,就代表大帝閉關即將結束,再加上剛剛突破的威一庭,你們的所謂大軍,將不堪一擊。”

  “而你們的沉府升呢?如果你們遲遲無法轟碎城中之城,他這輩子都感悟不到道心吧。”

  “一場鬧劇而已!”

  聶塵熙大袖一甩,將戰局再次分割開來。

  “該死!”

  天賜宗所有元嬰都不知道說什麽,一個個啞口無言。

  怕什麽,就來什麽。

  隨著威一庭突破,對於天賜宗的劣勢,那是火上澆油。

  難。

  想要轟破城中之城,簡直難於登天。

  ……

  “大帝,老朽罪該萬死!”

  天衍院內,主仆二人,短暫的交流了片刻。

  魏牙機腦海如被雷劈過,渾身顫抖。

  因為自己的謹慎,竟然眼睜睜放跑了那趙楚。

  簡直是罪該萬死。

  而威天海知道林東鼬竟然是趙楚的時候,久久沒有言語。

  荒謬!

  威天海盤坐在天衍院最漆黑的頂層,他兩顆瞳孔宛如燃燒的黑色火焰,深邃詭異,仿佛裏麵有千萬冤魂在淒厲的嘶吼。

  在他對麵的牢籠裏,是一具幹枯的黑色骷髏。

  骷髏的腦骨之內,還剩有一些殷紅的血髓,他還沒有抽出去。

  在威天海的心髒之上,有一團拳頭大小的血色液體,在一跳一跳。

  這就是血髓,當年太倉北傳給太倉一族的天擇傳承之器。

  等威天海將太倉思骷髏內,最後一滴血髓煉化幹淨之後,他將徹底擁有這件天擇傳承之器,成為半步天擇。

  “也怪我,這麽大的破綻,竟然沒有想到!”

  眼看著就要半步天擇,有些事威天海回想起來,甚至有一些撥開雲霧見光明的感覺。

  當初妖域一戰,趙楚已經是施展出了天擇道心。

  如果他有心利用這一絲的天擇道心,去易容成另一個人,除了天擇,還真沒有人能看出來。

  還好,這趙楚沒有突破元嬰。

  否則又是另一個半步天擇。

  威天海都有些後怕。

  “沒想到啊,天賜宗那隻青鶴,竟然也是天擇資質的聖獸。”

  “好,好,好!”

  “趙楚,論當世之驕陽,寡人隻承認你一人。敢易容之後,羊入虎口,你真的很有膽魄。”

  威天海點點頭,毫不吝嗇自己的讚許。

  也是你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趙楚根本想不到,在你的腦海中,已經被種下了奴隸的烙印。

  對威天海來說,原本奴役林東鼬,就像是得到了一千萬金幣。

  誰能想到,這一千萬金幣之內,還藏著一個儲物袋,價值瞬間漲到了1億金幣。

  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總歸是合算的買賣。

  “我目前還在天衍院,沒有多餘的真元,去引動神念之蠱,你且先舒服一會吧。”

  “寡人倒要看看,你這個傳奇少宗,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威天海笑了笑。

  “大帝,我們……現在就緝拿趙楚嗎?”

  隨後,魏牙機問道。

  “無妨,你隨我,先去戰場看看吧,天賜宗能打到城中之城樓下,也該給他們點教訓了。”

  威天海突然道。

  “咦?大帝,您能出關了?”

  聞言,魏牙機瞳孔一動。

  大帝要去前線,就隻能出關。

  “不,我還需要一會時間,你背著我走吧!”

  “將這座天衍院,一同背起來即可!”

  威天海話落,聲音沉寂了下去。

  “背起天衍院?”

  神念從天衍院抽離出來,魏牙機抬頭,仰望著高聳的天衍院,老臉一陣僵硬。

  “總管,怎麽樣,趙楚是不是真的跑了?”

  田達竹迫不及待的上前問道。

  “小子,你說,這天衍院,有可能被背起來嗎?”

  魏牙機沒頭沒腦的問道。

  “呃啊……總管大人,這麽關鍵的時刻,您就別開玩笑逗晚輩了。這天衍院這麽高,比山脈還要高聳,爬上頂層都要一段時間,哪怕是元嬰強者,都不可能背的起來啊。”

  田達竹搖搖頭。

  “錯了,你知道老夫的元器是什麽嗎?”

  魏牙機轉頭盯著田達竹,突然陰森森一笑。

  “這個,晚輩不知!”

  田達竹一愣,他看著魏牙機的眼神,內心一陣森寒,皮膚上都是一縷縷的冷汗。

  “老夫的元器,是一隻小鬼。”

  “一隻能夠搬山的小鬼,你說老夫的元器,能不能搬得動這天衍院。”

  魏牙機話落,他的袖口裏,竟然落下一團漆黑的液體。

  隨後,這粘稠的液體緩緩流淌,出現了軟塌塌的手足四肢,大小不一。也出現了沒有五官的頭顱,奇形怪狀。

  “魏總管果然厲害,這小鬼,簡直神俊威武,令晚輩佩服敬仰。”

  見到小鬼出現,田達竹驚為天人,連忙一拜。

  如果自己立下滔天功勳,日後也將擁有一件元器,堂堂元嬰聖境,想起來都令人熱血沸騰哦。

  “老夫的小鬼,需要吃點糧食,你既然這麽敬仰它,那你的金丹,也喂給小鬼吃吧!”

  田達竹剛剛抬頭,卻發現自己的腦袋上,扣下了一隻幹枯的手掌。

  “魏總管,您……啊……”

  可惜。

  他下一句話,淪為了淒慘的嚎叫。

  “原本小鬼的糧食,是黑牙死衛奉獻,可小鬼吃膩了他們,需要點新鮮口味!”

  “越淒慘,越怨毒,越殘酷,這小鬼的力氣,才夠大!”

  魏牙機的手掌,宛如一座牢籠,將田達竹死死禁錮在裏麵,後者歇斯底裏的掙脫,手腳亂蹬,可無濟於事。

  一旁那團黑漆漆的小鬼,慢慢從腳底,朝著田達竹的上身蔓延而去。

  短短幾分鍾,田達竹停下了掙紮。

  而他的五官,宛如一坨寒冰,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於他的皮膚,也徹底成為了漆黑中滲透著暗綠的顏色,就像是腐爛的水草,等待著黴變。

  “5000黑牙死衛,全部跟隨老夫,去戰場!”

  魏牙機大袖一甩。

  已經淪為小鬼的田達竹麵容扭曲,竟然融化在地麵,最終滲透到了天衍院底層。

  轟隆隆!

  下一息,整個城中之城,天搖地動。

  ……

  “咦?”

  “聖主,城中之城,為什麽如此晃動!”

  城外,所有人還在對峙,眼看著威一庭的劍就要激蕩出去。

  也就在這時候,他們身後的城中之城,猛地搖晃起來,頓時間,無數金碧輝煌的皇宮坍塌,大地一片狼藉,皇庭內院裏的各種假山樓閣,瞬間支離破碎。

  一層又一層的坍塌,還在不斷疊加。

  甚至連城外的大地,都東倒西歪,整整一百裏內,茂密的從來,成片成片的倒下,河川逆流,山脈崩裂,一片漠視場景。

  ……

  “威天海的氣息!”

  威一庭的對麵,趙楚原本麵無表情,此刻也終於緩緩抬頭。

  ……

  “看……什麽是什麽……”

  “天呐,是天衍院!”

  “怎麽可能,天衍院竟然飛起來了,不可思議!”

  “我知道了,一定是大帝,隻有天擇境,才能移山填海,一定是大帝突破了天擇!”

  神威大軍的城牆之上,無數人跪地磕頭,膜拜著這恐怖的神跡!

  ……

  萬眾矚目中。

  在城中之城的最北麵,一尊浩瀚巨大的建築,就這樣拔地而起,宛如一輪緩緩升起的烈日,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好沉啊!”

  魏牙機背著伸手,懸浮在田達竹身旁。

  後者彎著腰,背上拖著巨大的天衍院,乍一眼看去,就如一個渺小的螞蟻,在駝著一顆大西瓜行走。

  “從這裏走到城牆,怎麽也要一個小時!”

  魏牙機的額頭,滲透出了一滴滴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