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九倍疊加
作者:草魚L      更新:2020-03-16 04:52      字數:3847
  ,最快更新最新章節!

  哢嚓!

  又是一道驚雷,從天而降,宛如一條超越了百丈之長惡龍咆哮人間,將全世界一劈兩半。

  暴雨越來越大,宛如從天空往下澆水。

  殘酷猙獰的戰場,竟然被一瞬間衝刷幹淨,一條條血管般的小河,將一切仇恨罪孽,衝刷向不知名的遠方。

  那滂沱的雨,嘲笑著人間的所有不堪一擊,嘲笑著生命的脆弱不堪。

  在刹那領域之內。

  趙楚再次承受了一拳。

  這一次,並沒有什麽傷口崩裂,也沒有什麽骨骼斷開。

  他渾身都是傷口,已經裂無可裂。

  他渾身的骨骼,全部斷裂,哪裏還有一塊完整的存在。

  趙楚之所以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完全是紫霞靈力在支持,就宛如浩瀚的凶海之下,有一雙手掌拖著他。

  死……也要死得好看點。

  僅此而已!

  ……

  生命鍾!

  代表著生命的沙塵……還剩下20粒。

  這20粒塵埃,隻能瑟瑟發抖。

  似乎一隻被咬了半個喉嚨的小獸,他已經知道自己的下場,但還是要掙紮一下。

  ……

  第93拳!

  金鼠皇的元嬰之心,甚至都有了一絲慌亂。

  99拳,轟殺不了一個築基境,自己這元嬰境,也就可以直接一頭撞死了。

  轟隆隆!

  虛空之中,一尊巨大的拳頭,從天而降。

  這是天罰。

  趙楚頭頂的紫霞靈力,匯聚成一麵小盾,悍然對抗而去。

  “堅持,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老師……我不能死……”

  趙楚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

  此刻,他已經無法操控任何東西,如果不是體內還有大量的仙基丹藥效沒有消化,他早已經是一具冰涼的屍體。

  得益於太上道基篇和無情道空典的相輔相成。

  趙楚的潛意識,還在修補著千瘡百孔的軀體。

  但效果微乎其微。

  摧枯拉朽。

  趙楚已經奄奄一息,而元嬰的拳,還是當初的力道。

  紫盾瞬間支離破碎。

  趙楚渾身一震,整個人宛如一隻炮仗,被震蕩出一層細密的血霧。

  咚!

  雙膝狠狠被砸入泥漿中,他整個身軀,徹底蜷縮在地。

  就像一座山脈的坍塌,無可逆轉。

  死人!

  真的如一具屍體,在滂沱的雨水中孤立無援,爆裂的雨滴砸在他身上,說不出的死寂。

  ……

  還剩下5拳!

  似乎已經沒必要轟出去了。

  金鼠皇一聲譏笑。

  攪動風雲的天驕有很多,但活下來的,真的太少太少。

  正如自己所言。

  一個區區築基境,能讓元嬰親自出手,且頑抗這麽久,值得被載入史冊。

  ……

  全世界寂靜。

  生命鍾裏的生命沙塵,空空蕩蕩。

  死了吧!

  沉府升一個不留心,竟然被蝰蛇皇轟了一拳,但他絲毫不在意。

  北界域所有大帝閉口不言。

  ……

  哢嚓!

  古刹內,一隻茶杯轟然落地,摔成了四分五裂。

  那些散開的瓷片,就是一隻茶杯逝去的殘缺與生命,就和趙楚那具屍體一樣。

  它這輩子,再也感受不到什麽是溫度了。

  支離破碎的瓷片,用什麽來盛水。

  “咦?”

  “沒死!”

  青玄樂美眸一動。

  ……

  “咦……趙楚還沒死……你們看,還有1粒沙塵!”

  突然,有人一聲驚呼。

  聞言,人們紛紛抬頭。

  果然,在夏閑生的生命鍾最角落,還有最後一粒渺小的沙塵,在倔強的對抗著來自地獄的鎖魂鏈。

  趙楚……還未死!

  ……

  “還沒有死?”

  金鼠妖眉頭一皺。

  他原本還在奇怪,如果趙楚死亡,這刹那的領域,也該結束,他將被驅逐回妖域。

  遲遲還未結束。

  金鼠皇神念探查。

  原來這家夥,還沒有死透,還吊著最後一口氣。

  “你真的是個奇跡!”

  金鼠皇歎了口氣,殺死這種天驕,還真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第95拳,懸空凝聚而成。

  “洪斷崖前輩說的沒錯,真的可笑……我以為自己很強,原來麵對元嬰,我根本不堪一擊!”

  趙楚神魂渙散,眼前的世界,已經扭曲。

  在他腳下,仿佛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裏麵有一雙黑漆漆的手掌,要將他狠狠拽到地獄。

  這一沉落,就是萬劫不複。

  而自己體內的太上靈氣,就是一根枯草,他吊著趙楚的命。

  可隨著下一拳的來臨,天崩地裂,這根枯草,再也無法承受,即將崩裂。

  拳風落!

  歲月寂!

  暴雨之下,一切生命將被抹殺。

  世人再一次見識了元嬰聖境的恐怖,知道了元嬰之下皆螻蟻的宿命。

  金鼠皇高高在上,剝奪一條生命,如此輕描淡寫。

  吼!

  也就在這一瞬間。

  陡然間有一條淒厲的血龍,撕裂雨幕,悍然衝入殺戮領域。

  吼吼吼吼!

  隨後,又是八道龍吟,從四麵八方翻滾而來,似乎要將整片天空撕裂。

  啵!

  血龍交織中,一柄足有三人高的巨大血戟,宛如從另一個世界,穿透而來,它承載著救命的守護。

  “什麽?”

  金鼠妖皇眉頭一皺。

  竟然有人能突破刹那領域。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金丹境修煉了真元,別說踏入領域之內,就連附近三丈都到不了,那是一種絕對排斥。

  至於元嬰境,不可能這麽快有人趕來。

  築基?

  又是築基境?

  一個念頭。

  方三萬手持血龍戟,一隻腳已經踏入刹那領域。

  哢嚓!

  他的大腿骨骼,瞬間爆裂。

  這一刻,方三萬終於知道了趙楚承受著什麽,也知道了趙楚麵對著什麽樣的存在。

  “小師弟,堅持住,我來了!”

  催動九竅玲瓏體,方三萬一口鮮血噴出,徹底踏入領域,與此同時,他渾身上下,爆發出一團血霧。

  血龍戟嗡嗡顫抖。

  它似乎也感覺到了趙楚的垂危。

  它迫不及待,要穿透一切,去救曾經的主人。

  “又來一個築基,找死嗎?”

  金鼠皇怒道。

  這是真正的恥辱啊。

  竟然被一個築基境突破了刹那壁壘,破天荒第一次。

  沒錯!

  築基沒有真元,理論上是可以突破刹那領域。

  但這個理論的前提,是這個築基,有著斬殺金丹的能力。

  “血龍戰戟圖……九倍疊加!”

  方三萬七竅流血,每一次呼吸都要竭盡全力。

  果然!

  這裏和外界,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哪怕自己是無往不利的靈體,依舊被壓斷幾根骨頭。

  吼吼吼!

  他一聲落下,天空中翻滾不惜的九條血龍,竟然一分為九。

  九九八十一!

  八一十條血龍,瞬間凝結成一尊血盾,矗立在趙楚頭頂。

  這時候,那無與倫比的一拳,也轟然落下。

  九竅玲瓏體,硬抗元嬰一擊。

  山崩地裂!

  一道人影炮彈般高高飛起,直接被震飛出結界,宛如被巨人踢了一腳的碎石,不堪一擊。

  轟隆!

  三裏之外,方三萬撞斷十顆大樹,身軀才勉強停住。

  噗!

  他狠狠吐出幾口鮮血,全部骨骼散架,渾身上下,到處是密密麻麻的血口子。

  “好恐怖的元嬰,如果再來一拳,我必死無疑……小師弟竟然整整扛了90多拳,他怎麽做到的!”

  隻有親身經曆過,才知道元嬰的恐怖。

  一拳之下,九竅玲瓏體方三萬,被轟成重傷,直接被反彈出結界。

  重傷下的他,喪失了再次衝入的機會!

  所幸。

  那疊加了九倍的血龍戰戟圖,擋住了這一拳。

  趙楚安然無恙!

  那一粒沙塵,雖然在狂風中瑟瑟發抖,但萬幸之下,它還在那裏。

  ……

  “該死!”

  節奏被大亂。

  金鼠皇氣的肝疼。

  還剩下4拳。

  荒謬,竟然被一個築基逼迫到如此地步。

  轟隆隆!

  不容分說。

  一拳當頭落下。

  金鼠皇其實也有苦衷,他沒有元器,轟出99拳,也已經盡了全力。

  甚至最後這幾拳,已經不能一次全部轟出。

  否則一個區區築基,怎麽可能擋住自己十拳疊加。

  ……

  雪瀑天下!

  也就在這時刻,密密麻麻的雨線,被一根一根凍結,就如穿透了整片天空的雪色鋼針,令人毛骨悚然。

  這一瞬間。

  整個結界內,到處是從天穹傾瀉而來的冰柱,遠遠看去,美輪美奐。

  白發白眉!

  王君塵踏著冰雪,終於也踏入了結界之內。

  可惜!

  他和方三萬的結局一樣,瞬間骨骼被壓斷。

  “心痛過一次,就夠了!”

  王君塵白眸裏閃爍著堅定不移。

  當年紀東元死在自己麵前的慘劇,他不允許再次發生。

  拚了命,我也要救下趙楚!

  冰淩碎裂。

  王君塵擋住了這一擊。

  可惜……他和方三萬一樣,瞬間便被彈出結界之外。

  噗!

  伴隨著王君塵一口鮮血噴出,結界裏的冰雪世界瞬間坍塌,宛如從來沒有出現過!

  ……

  還剩三拳!

  生命鍾內,最後一粒塵埃,還在那裏。

  金鼠妖皇震怒!

  ……

  還剩下三拳。

  這時候,紀東元的邪木玄王虛影,宛如一株巨樹,遮擋在趙楚頭頂上空。

  他經曆的苦厄太多,雖然也被壓製到難以呼吸。但紀東元還能以憎恨的目光,瞪著金鼠皇。

  “你兒子是被我淩遲處死的,他的心髒、肝髒、爛腸子……全部被我踩碎,我又親口喂他吃下自己的糞……”

  紀東元譏笑著金鼠皇。

  怒!

  最出息的太子被斬,趙楚是主謀,此人是幫凶,金鼠皇怒極!

  可惜!

  紀東元並沒有堅持太長時間。

  他也被震飛出結界,隻不過他的傷要輕很多。

  畢竟是30萬年靈罡木的肉身,恢複能力可怕。

  ……

  還剩下兩拳。

  劉月月將澤妍花交給蔣香意照顧。

  她乃最後一個靈體。

  她當仁不讓。

  萬劍起!

  一條鋼鐵匯聚的劍龍,拔地而起。

  眼看一拳落下,趙楚的生命即將結束。

  這時候。

  劉月月的劍幕之龍,將拳芒斬到支離破碎。

  當然。

  她也被震飛,渾身鮮血。

  紀東元瘋狂的奔過去,心疼的擦拭著劉月月額頭的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