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花仙子墮落成妖
作者:心殤若魘      更新:2022-04-04 13:57      字數:3564
  葬枯淚含情溫婉,耐心講完族內變故的往事,讓心情停駐了下來。

  但卻沒讓殤澤羽眾人,感到許多的詫異,反而引發他們內心的猜忌。

  全因在他的話語中,所表達出的意思,主要目的是悉數消滅異化樹妖,而不是真心以民為上,給他們謀取應得的福祉。

  在場大夥也不知,他為何會道出,跟之前樹妖的指證,完全相反含義的語言。

  畢竟樹妖若真是反派,僅需發揮其骨子裏的壞元素,行使毒辣的手段即可,不必繞太多的彎子,去給葬枯淚扣上惡人的罪名。

  假如說他隻是一心想報複,擾亂當下穩固事態的妖類,也難免有些太牽強了。

  大夥看得出葬枯淚的修為,起碼在融魂共生境界層次,能全方位碾壓暴亂的樹妖。

  他無需以花哨賴皮之法,來替自個辯解汙點,抵消它們惡語相加的影響。

  唯一可能談得過去的理由,便是樹妖智商精細活躍,拋開明麵使壞的特征,還擅長工於心計。

  它們認為沒法靠自身力量,戰勝狡猾的葬枯淚,隻好讓旁人動情憐憫,協助除去敵對的勢力。

  此種情況,是對樹妖遭到葬枯淚強力反製,阻斷後續事況發生的最簡單預測。

  但倘若這裏的樹妖,僅是單純打算對付葬枯淚,也不用裝出毫無反擊之力,讓他瘋狂的折磨同類,造成巨大的傷亡來做鋪墊。

  從而達到用傷敵一百,自損三千的低級方法,來獲得旁人的資助,更大概率消滅敵人。

  不管雙方的根本是什麽,對匡扶正義的殤澤羽等人來講,起初凶狠野蠻,這刻已然為弱勢群體的樹妖,著實勾起了他們,打抱不平的熱心腸。

  修為高深的梓瀟,威嚴注視葬枯淚,道:“閣下在講故事前,似乎被樹妖激怒了心緒,有意將其嘴部封堵,許是想阻止它們反駁你。

  你提到它們是因人冒犯,刺激到了神經才獸性大發,誘起性格的瘋狂釋放。

  而你竟想借此殺完它們,來展示正道宗旨的話,未免有點太過斷章取義了。

  你若是真想挖掘,樹妖犯賤找死的證據,也不會等到今時今日。

  它們流放的這些年間,吸食其他稀有植物的能量,使之從本地消失絕跡,破壞了絕美的環境,也算得上觸及你的底線了。

  你們的生存之地,被不服管束的犯罪者顛覆了,即便再善良的心靈,恐怕都會爆發弑殺的行為來。

  可你單單是視若無睹,沒及早製止它們的罪狀,還放任其瀟灑多年,就別說用殺伐來懲戒了。

  這就表示在你眼裏,樹妖跟異類植物,能和諧的共處,沒有惡意排擠的傾向。

  或許是鑒於它們,即使屬於妖物範疇,但平時也很規矩,害人之心非常輕微,可以忽略不計。

  故今次它們,與我等外來人群的衝突,發展得再怎麽激烈,尚且有回緩的餘地,不至於招來被滅絕的後果。

  你給我們來一番,劃分善惡的深情演說,無非是想明哲保身,怕樹妖泄露了,有關你的腐敗事跡,搞得人盡皆知後,丟了現有的顏麵。

  礙於我們都在場,你缺乏一並殺掉陪葬的把握,便生出讓樹妖永遠閉嘴,即蒙冤死去的計劃。

  此外,也好在我們明晰原委後,收買我們的良知,給你提供統領本族的聲援。

  綜上所說,你對樹妖的罪行描述,帶有無辜誹謗的偏見,純粹是臨時起意的虛構,我們難以信服。”

  葬枯淚滿臉黑線,很不高興的微怒道:“這片古林地大物博,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包括人變的樹妖等物。

  但我卻沒見過,救人脫離險境後,反過來質疑恩人的情況!

  罷了,你們不認同老朽的經曆,還對我強行詆毀,那我也懶得浪費時間,跟你們囉嗦。

  老夫這就把饒了樹妖,將它們放生在野外,不再幹涉其生活習性。

  後續你們的生死問題,我也絕不再插手,就當錯付了好心。”

  默姝凝急忙撒嬌,想挽留葬枯淚,卻被梓瀟搶先道:“我等不是為難閣下,隻是希望你把隱瞞的細節,都講給大家聽一下,也好全麵知曉你的境遇。”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們難道是覺得,我故意歪曲了現狀?”葬枯淚流露委屈的氣色。

  梓瀟澄明緣故,道:“你雖說清了大概,但某些關鍵要點,卻是給明顯抹去了,仿佛是在淡化原有矛盾的程度,實在令人費解。”

  葬枯淚神情緩和,道:“閣下這樣一說,那我就坦白你的話意了。

  我是怕把各類因果,扯得太明確了,導致你們思想跑偏,故才考慮一步步展開情節。

  既然諸位想了解,這片大地往事的話,那我就仔細點說吧。”

  默姝凝終於找到機會,拍手歡笑道:“好呀!”

  葬枯淚麵色寧靜如水,劃去波動的表情,環視殤澤羽眾人一眼。

  他感情色彩豐富,道:“其實你們也不是全錯,大家刻意用帶刺的言語激我,就是想逼我講出實情。

  關於這類好奇的探聽,得從曾經的花仙子,如今的花妖絡栩芊萌談起······

  花妖是遠古靈植,經過若幹年的滄桑蛻變,在塵世間苦修磨練,才化身的人形異獸。

  她身姿玲瓏嬌小,體型圓潤緊致,容貌可愛溫雅,氣質優媚清甜。

  她經過千萬載蹉跎歲月的洗禮,卻仍舊稚氣未脫,臉部華光擁附,宛如仙女臨凡。

  雖說她年齡有上萬歲了,竟還保持著姣好的顏值,讓世人喜愛不止。

  那種獨特的誘惑,好比一個男子,無論多麽的蒼老,依舊鍾情年輕的女子般。

  花妖自有普通人,遙不可及的優越條件,等同貴族似的焦點人物。

  但她卻伴有致命的天生缺陷,便是頭頂長有一朵,不知名的幻彩大花。

  可謂是,上天給你開一扇光明之門,則會同時給你敞開,另一道昏暗的窗戶。

  在兩者無情的對比下,再完美的寓意,都將被貶低為死灰般的瑕疵。

  但花妖怪異的長相,並沒拉垮形象,反而將她的醜陋,給無暇的覆蓋了,未有半絲詭異之感。

  尤其是族中人們,對她沒有害怕之意,並將她視作最親近的人。

  花妖脾性豪氣開朗,思維新穎超脫,行事自帶前瞻性,幾乎能預知未來一切。

  她初來族中投奔時,猶如脫韁野獸,身披樹葉雜草,來掩蓋誘人的體膚。

  她連基本的名諱都沒有,是木王當眾賜名絡栩芊萌,開啟她的人生篇章。

  木王還派出各樣能者,教其熟悉人間奧義,以及做人的道理和原則。

  花妖受天地精華滋養,天賦卓越超群,學習知識特別快速,單憑過目不忘的本領,直叫人僅能望其項背。

  在入族的第一年,她便成了族中核心成員,享受特殊的禮遇。

  到了第三個年頭,她憑借出色的才華,編纂振興族群的倡議文書,在采納和實施,收獲豐碩的成果後,順利榮升為尊貴的花仙子。

  從她晉升的那一刻起,連我這個長輩祭司,都得要敬讓三分。

  生怕不小心便惹怒了,對她的任何作為,皆無限包容的木王。

  花妖幼稚桀驁的本性,在族內得道之時,差點直達跟王上,平起平坐的地步。

  羨慕和嫉妒的目光,不停的朝她灌湧,將她捧到了至高的位置。

  過分的寬容,讓花妖愈加不懂得尊卑,將我王的秘密底細,打探得清楚無疑。

  更氣憤的是,她不滿當前的處境,野心膨脹得越來越大。

  她已經忘卻了謙讓禮儀,不顧木王裁決的態度,凡事都隨性而為,毫無收斂。

  原本木幻族信奉的圖騰,是刻畫在人們的皮膚上,充當勾勒性情的方式。

  花妖卻紈絝胡鬧,嫌其太愚昧庸俗,遂想法毀滅它的傳承。

  木王雖在各個層麵,都容忍花妖的舉動,但在習俗這件事上,倒不曾有過退讓的跡象。

  因為沒了風俗的襯底,我這祭司之位,便形同虛設,雖在猶亡。

  畢竟祭司的職能,是維持祭壇古法運轉的根本,法陣又乃族內興盛的基礎,幾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花妖不斷給木王,輸送要改革木幻族落後的規劃,每次都被一口否決了。

  決意夭折的衝擊,讓花妖的心境趨於崩壞,開始更加不注重低調為人。

  她為發泄積澱的憋屈,居然冒犯衝撞木王,甚至指責君主的不是。

  花妖給本族命運,帶來發揚光大的時機,但也是她由此走向地獄的根源。

  木王作為一族之主,身份何等高貴,豈是隨意就能撼動的?

  他對花妖的數次刁難,采取降職冷漠的處理,待她反省自己的錯誤後,再調回原位任職。

  從她失掉寵愛光環之際,非但沒有認真悔過,卻是密謀更狠辣的下一步企圖。

  而木王的無故失蹤,肯定也與她脫不了幹係,許是她一手促成的悲劇。

  還有一件數典忘祖的事,便是她暗中偷取了,掌握本族命數的靈魂珠子。

  當年木王對她倍加青睞,把鎮族之寶的木靈珠,交予她來看管。

  最初她不怎麽在意,認為自身有實力,對靈珠的內在能量,沒做深入的研究。

  可是寶珠是有靈性之物,其屬性和花妖同出一脈,經由她的長期渲染,感應到她惡念飆升後,竟跟她融為一體。

  體驗到了靈珠的神奇魅力,為了對付反對她的人群,也趁機刮除人皮上的圖騰,她操控著珠子,大肆做出極度惡毒之事。

  沒想到卻陰差陽錯,她未如願削去紮根已深的圖騰,竟然無意吸取了族民的精髓。

  神魂失去後,意識不能自主的族人,被遣散至外圍荒涼地盤,去抵禦雜草的入侵。

  在外界看來,是人們自甘墮落,投身到花妖的隊列,讓其掏空了思維,方成傀儡般的垂死佝僂之輩。

  這些異變成怪物的人類,神誌失常的因素,是花妖的魔力太強大所致。

  如果它們突然失控,一般人很難抵擋進攻,隻有狠心處決掉。

  樹妖給花妖當守護使者,保證其安全,她便可無憂的獨享,資源豐沛的區域。

  可是如此一來,充滿疾苦的人間,將會拉開更迭的序幕!”

  葬枯淚憤恨的說完,大家深感震驚,都歎息此地的悲情。

  當然,也喚醒了殤澤羽眾人,探索這片恩仇交錯,陌生世界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