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神奇的癡力
作者:心殤若魘      更新:2020-12-28 19:52      字數:4261
  片刻停頓之後,冷俊繼續道:“敢問大人,鐵闕和若菲,他們過得還好吧?”

  風潯麵色難堪,道:“不是怎麽好,但至少他們,還能感受到外界,溫暖和煦的陽光,倒也算是一種補償了。”

  冷俊疑問道:“大人為何會如此說?”

  風潯臉色安靜,道:“他們所在的地方,雖說不像這洞內,整日黑暗無光,可在天空裏,卻是布滿塵埃的痕跡,顯出一片渾濁的狀況。

  因此,他們隻能憑感覺,去接收太陽的溫度,很少能見到它現身。

  而且,他倆有繁重的任務,需要去完成。

  隻是,跟你們的安排,不太一樣罷了。

  若是他們那些人,不能堅持把事情做到底,便隻能淪為,被女帝遺棄之人。

  加之,他們的日常行動,隨時受人監視,日子過得,挺是清苦且難熬。”

  冷俊驚訝道:“不知他們的任務,與我們有何區別?”

  風潯道:“他們的任務,是要用堅持到底的信仰,來給女帝,創造出一套法則。

  而不變的信念,需要用放棄使用靈力,純粹用血肉之軀的雙手,來幹苦力活兌現。

  因為,女帝承諾過他們,假如挖掘到了,埋藏在大地深處的金珠,便就有機會,麵見到金石獸。

  而神聖的金石獸,會實現自食其力之人,夢寐以求的願望。

  但這一切的結果,都是建立在協約上的。

  若他們忍受不住,艱難困苦的日子,擅自催動靈力,來輔助完成任務目標,就會被認為,是大不敬的叛逆之舉。

  可是,女帝的花樣很多,她不會單調的讓他們幹活,還沒有盼望的源頭。

  故而,她給長期工作和居住,都在石山裏的每戶人家,都分配了一處豪宅。

  借此來誘惑他們,有勤勞工作的動力。

  這樣,也顯得女帝,很仁義親民,不會激起民怨,引來適得其反的結局。”

  冷俊情緒激越,道:“女帝可真是心思複雜,外麵之人采集金珠,我們則挖寶窟存貨。

  在各種約束和製裁的控製下,真不知這裏麵,有多大的驚天陰謀。

  當初,屬下單方麵認為,隻有堅持心中的夢想,才能讓自己出人頭地。

  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所謂的心願,都是虛無的幻想而已。

  到頭來,得到的全是一場空,任由命運,無情的擺弄。

  早知如此,當年我們便在金幻國,享受榮華富貴,安度一生即可。

  豈會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遭受虐待的罪孽。

  如今,我們已跟清川王子,分道揚鑣,斬斷聯係,必定傷透了他的心。

  怕是沒有機會,再原樣回到金幻國了。

  隻能在這個,地獄般的世界裏,度日如年的生活。

  看來,這不堪的宿命,一早便被定下來了。

  都怪我們太單純,不明白外麵世界的殘忍。

  這才輕易遭受了,其中未知的圈套。”

  見冷俊沉默下去,風潯安慰道:“你別太沮喪了,事情總有轉機的那天。”

  冷俊苦笑道:“轉機?大人你相信嗎?”

  風潯怔住一下,道:“應該會有的吧。”

  愣神半會,風潯又道:“既然,你們對女帝懷恨在心,就沒想過另立新主?”

  冷俊雙手揮舞,道:“大人言重了,屬下雖對女帝有抱怨,但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們絕對不敢做的。”

  風潯搖頭歎息,道:“也是,既來之,則安之。”

  工人們怨聲載道的話題,風潯附和著他們。

  他心裏想著,若能拉近彼此間的距離,就可以無話不說。

  故而,他為了完成,女帝安排的任務,替她掃去一切的障礙,清除不明的阻礙因素,便假裝繼續套路工人,看他們是否忠誠。

  風潯道:“其實,我覺得女帝,根本沒有資格,當石之國的領導者。

  我反倒認為,人多勢眾的國師,能擔當這重任。”

  冷俊道:“大人何出此言?難道,大人也是有任務,需要去完成嗎?”

  風潯低頭失魂,道:“沒錯,我們都是,被任務束縛之人。

  既然逃脫不了,那我們就隻好,解開任務中的謎。

  不知大家,有信心做到嗎?”

  眾人齊聲表態,道:“有,相信大人,能帶領我們,逃離地獄般的牢籠,奔向外麵的世界。”

  片刻後,冷俊獨自道:“但是大人,屬下們明白,國師除了殺伐果斷外,論治理國家的手段,決對不如女帝,那般具有潛力。

  因此,我們並不希望,石之國的政權,被一個外姓之人顛覆,重演叛亂的悲劇。”

  見眾人並無異心,風潯的心裏,也冷靜了許多。

  他淺笑著道:“看來是我多慮了,不該說這樣忤逆的話,來誤導大家。我向你們,說聲抱歉。”

  冷俊和其餘人,同道:“大人客氣了。”

  半會後,風潯道:“對了,既然你們都來自金幻國,那你們可知,金幻國的靈魂,金靈珠在哪?”

  冷俊直言道:“屬下不知,因為金靈珠,乃是一國命脈所在,我們這等低三下四之人,萬萬沒能力見到的。”

  風潯道:“那金石獸呢?諸位是否知道在何方?”

  冷俊道:“金石獸是鎮國神獸,行蹤詭秘難測,就更不知曉了。”

  風潯點頭若有所悟,卻望向黑暗的角落處,好似發現了什麽秘密般。

  朝野上下,情感不能支配任何渠道,隻能靠過硬的實力,才能製衡權勢的天平。

  在這惡魔肆虐的年代,要明確內心的向往,不能迷失了,前路的方位。

  當戰勝眼前的困境後,才能平步青雲,登上睿智的峰頂。

  在混亂的權力網裏,畫地為牢,明哲保身,方可暢行無阻,直至卸甲歸田。

  ******

  思念如流水,涓涓不息。

  神遠大陸的城主府,和石之國的兩處地方,都在給默姝凝,增添慶祝成人典禮的壽宴。

  而在水幻都內,殤澤羽也為她,精心準備了生辰之宴,與水幻都的人們,共同享受這難忘的日子。

  雖說水幻都,才遭遇了史無前例的災難,可人們享樂的氣氛,一點也不低調。

  似乎,他們不但沒因為,如仙境的浮山,墜落到留離海,成為俗世的浮島,而感到極度傷懷,反倒像是很喜歡,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畢竟,大家不用整日,都懸浮在空中,過著不安穩的日子了。

  殤澤羽借著給默姝凝,舉辦的慶賀晚宴,進一步鞏固了,他在水幻都內人們,心目中的地位和形象。

  當然,他也和聖女藍雪謐,更加拉近心扉,且無所不談。

  在為默姝凝慶生之際,殤澤羽突然想起了,今天恰好也是他的的生日。

  他便借題發揮,來給自己悄悄祝賀一番。

  眾人盡享歡愉之際,藍雪謐和殤澤羽,來到海島岸邊,欣賞著來自九天星河的美景。

  皎潔無暇的夜色,籠罩著兩個年輕人。

  讓他們開始放棄隔閡,逐漸信任起彼此來。

  藍雪謐飲酒後,思緒變得開闊,跟殤澤羽互相傾吐。

  對於浮山的玄妙,殤澤羽感到,很是不解和好奇。

  藍雪謐顯得很開心,便為他答疑解惑,關於癡力的緣由。

  殤澤羽道:“雪謐,我不明白,為何之前的浮山,會懸飄在空,而不掉落下來?”

  藍雪謐道:“這個是因為,癡力的緣故。”

  殤澤羽滿臉懵懂,道:“那這癡力,又是何物?”

  藍雪謐道:“癡力源自龍魚神尊,無色無形,卻是有根可尋。

  其產生的源頭,便是極度相思之人,將那份濃厚的想念之情,幻化成的神奇力量。”

  殤澤羽點頭道:“原來如此,那龍魚神尊,癡戀的對象是誰?”

  藍雪謐道:“蛟魷,就是當天晚上,迷怨部落的屈憫,因追擊長老,而來到我們部落,卻被圍困住,後續趕來解救的那人,便是他。”

  殤澤羽驚訝道:“原來他就是蛟魷,他不是被關在,留離海裏的嗎?

  而且他看起來,怎麽與尋常人,並未二樣?

  我清楚記得,你繼任大典當天,聖尊描述的蛟魷外形,可不是這般模樣。”

  藍雪謐道:“蛟魷已被迷怨部落,提前釋放了出來。許是他已拋棄獸貌,才化作了善良的人形。”

  殤澤羽道:“那長老當天,被迷怨部落追殺,是由於何種原因引起?你們不是已經,暫時放下,恩怨糾紛了嗎?”

  藍雪謐道:“暫停開戰交火,對方是看在蛟魷麵子上。

  迷怨人懼怕蛟魷,為了依靠他,得到其幫扶,才對他恭維萬分。

  可迷怨部落長老,桀琅的心腹屈憫,卻不是很讚同此舉。”

  殤澤羽道:“這又是怎麽回事?”

  藍雪謐道:“因為佩姍長老,殺害了桀琅,還在祭拜的途中,去探尋侍女中毒的秘密,最後被發現了。”

  殤澤羽道:“桀琅死了?!那天你接任典禮上,他還不是好好的嗎?”

  藍雪謐道:“你難道忘了,後麵發生的一係列,貌似很有關聯的事情嗎?

  而且,你們也被牽扯到了,還被關押了起來。

  當你們處於牢獄之中時,兩部落進行了激烈交戰。

  桀琅就是那時,被長老殺掉了。”

  殤澤羽道:“如此一來,那這麽大的事情,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藍雪謐道:“對啊,幸好有聖尊震懾,不然部落之人,難逃死劫。”

  殤澤羽道:“按理說,既然桀琅奉上日月神劍,就不該會行造反之事,但他為何會,孤注一擲呢?”

  藍雪謐道:“他那是聲東擊西,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好有多餘的時間,去置辦蛟魷出獄的事情。”

  殤澤羽道:“那天晚上,蛟魷親臨部落,然他並未當下出狠手,來對你們進行殘殺,而隻是不斷的施壓和恐嚇,不知是何用意?”

  藍雪謐道:“由於蛟魷,對龍魚神尊用情至深,或許他是不想雙方,再次拚命廝殺,搞得血流成河的場麵。

  他應該是早已在暗中,告知了屈憫,不要再生起事端,影響了兩部落,由來已久的和平局麵。

  之前我有向長老打聽過,桀琅雖生性乖張,可他愛民如子。

  尤其是在佩姍長老,離開他之後的時日裏,其行事作風,已變得受人尊重擁戴。

  屈憫作為桀琅倚重之人,想必定是對他,加倍疼愛,視如己出。

  桀琅對屈憫悉心教導,屈憫亦是懂知恩圖報。

  他不想讓桀琅,就此死亡隕落,消失於塵世之中。

  出於內心難平的憤慨,才使得飲酒失智的屈憫,做出此等囂張的舉動。”

  殤澤羽輕點頭,道:“你剛才分析的,很有道理。

  但桀琅已死,就別去追究那麽多了。

  或許這一切,都是那個黑影人的陰謀,讓兩部落開戰交火。”

  藍雪謐道:“嗯,我明白。”

  稍適停頓,藍雪謐再道:“我有些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殤澤羽道:“既然你都把我,當自己人看,就但說無妨。”

  藍雪謐道:“你們真的是,誤入水幻都的嗎?”

  殤澤羽頓時片刻,道:“我們是來借用靈珠,誅殺欲魔的。”

  藍雪謐道:“可你們為何,沒提及此事?”

  殤澤羽道:“我們沒見到最高掌權者,便不敢擅自問話,便采用另類手段,來獲取之。”

  藍雪謐似乎有點懷疑,道:“你說是奉命前來求助,那可有何信物作證?”

  殤澤羽想拿出無字古卷,作為聯絡的證據,但他猶豫半晌後,並未以其示之。

  他心中想到,聖君隻是失蹤了,幫忙人間這種事,也隻有她本人才知曉。

  如果現在將它供出,怕是更會引起,其餘人的不斷猜疑。

  因此,殤澤羽再次忍住了,沒出示無字古卷,讓它繼續保持著,古老又神秘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