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女帝坦露處境
作者:心殤若魘      更新:2020-12-28 19:52      字數:3842
  風潯聽見焱蕪戮的回話,實在忍不下去了,便獨自小聲嘀咕道:“國師可真恬不知恥,不單抹滅事實,還給自己臉上貼金。”

  女帝看向風潯,問道:“監工大人,你說什麽呢?”

  風潯淡笑哽咽,道:“沒······什麽······”

  女帝隨後假意笑道:“還是國師考慮周到,看來本王的消息,傳達不太靈通呐!”

  焱蕪戮急忙抱歉,道:“老臣知錯,女帝恕罪。”

  女帝語調平和,道:“既然闖陣已閉幕,那本王也就不再追究。希望以後有這種情況,國師先與本王稟明商量,免得搞出什麽誤會來。”

  國師頭麵低垂,弓腰謝罪,道:“是,老臣遵命。”

  焱蕪戮剛坐下,女帝又轉問焱蕪刹,道:“焱蕪刹,你修學的是何種功法,施展起來竟如此奇妙,讓本王深感詫異。”

  焱蕪刹起身,作禮道:“回女帝,就是些三腳貓功夫而已,不足掛齒。

  那是當初建國尋址時,屬下在一塊破舊石碑上所見,後便抄錄下來,並用心鑽研修行。

  屬下本以為,上麵記載的,是種高深大法。

  沒想到,結果令人失望透頂,實在是愧對期望。”

  女帝點頭以應,輕抿一小口酒,在遮掩的臉龐上,透露著憂慮的神色。

  但是,她沒讓任何人,看見其不安的表情。

  片刻後,女帝斟滿酒杯,端起對宴堂之人,道:“來,各位舉起手中杯盞,讓我們共同敬祝,喜奪桂冠的風潯大人。”

  上百號人高舉杯子,一飲而盡杯中酒釀,給風潯送上,最深情的祝福。

  風潯笑得很開懷,頓時覺得顏麵高漲。

  他心中的壓抑情緒,也釋然了不少。

  女帝繼而又好奇地,向風潯問道:“風潯,你用的又是什麽奇功,居然可以實現,穿越空間的瞬移能力?”

  風潯客氣笑道:“回女帝,屬下班門弄斧,純屬旁門左道,不是什麽真本事,不值掛提。”

  女帝麵帶信心,道:“你就別跟本王謙虛了,據我所知,那是一種失傳已久的秘法,運功時需要消耗,大量的靈力修為,才能駕馭自如。

  想必,在你使用‘旁門左道’時,也虧損了不少靈力。

  正好,本峰的天然靈氣豐沛,你可借助來修複機體,彌補些損耗的能量。

  順便,再將秘法精進修煉一番,說不定以後,對你大有裨益。”

  風潯喜顏作禮,道:“謝女帝關懷,屬下定當加倍努力,為女帝分擔憂愁。”

  女帝故意放聲誇讚風潯,想借他的“浮生如夢”神法,來震懾某些宵小。

  她稍適調整姿態,麵色愉悅,對著堂廳下令,道:“來,繼續演奏歌舞,烘托下宴會氛圍,讓大家也玩耍得放鬆些。”

  現場登時被優美的旋律,和妙不可言的舞影覆蓋,呈展一派盛世豪景。

  有了悅耳舞曲的陪伴,心思縝密的有些官員,紛紛獨自起身,向風潯這位寵兒,獻上最友好的一杯酒。

  很顯然,這些人是想跟風潯走近些,今後若有什麽好處,也可相互撈一把。

  畢竟,風潯現在可是女帝身邊,炙手可熱的大紅人。

  焱蕪刹見風潯受到擁戴,也假裝帶上誠意,演繹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把戲。

  他靠攏風潯,蹭著熱度,道:“監工大人,以後咱們便是共事的夥伴了,如有什麽困難,需要幫助的,千萬記得開口啊!”

  已經喝得有點過頭的風潯,高興地大笑道:“一定······一定······我的幾位朋友,還得麻煩統帥大人,悉心照料了。”

  焱蕪刹喝著杯中酒,轉過晃悠的身體,露出邪笑且嫉恨的麵容。

  焱蕪戮想起兒子闖陣失利,也正處於苦惱的包圍下,神情羞憤難擋。

  本來他計劃周密,欲把風潯等人,在陣內悄無聲息幹掉,誰知卻讓他,滿載而歸。

  不知是蒼天喜歡捉弄人,還是老天長了眼,把滿腔憐憫,灑向了拚搏奮鬥之人。

  女帝見風潯和焱蕪刹,相處得甚是融洽,心中裝滿的高興,也洋溢於臉上。

  可她卻隻看到了表麵,並沒深入探明,他們兩人鬧矛盾的過往。

  ******

  夜將至,溫亦降,相思濃,人彷徨。

  把酒言歡的光陰,總是過得很快。

  幾個時辰的宴會,終於在歡樂的氣氛中,收場結尾了。

  曲終人散,人去樓空後,天色逐漸暗沉下來。

  皎潔無暇的月光,懸掛在夜黑風高的天空,撕裂令人恐懼的夜幕。

  雖說光明代表美好的象征,也是世間人們,心心念念的精神追求,但在有些時候,夜色卻更招人喜愛。

  因為,它提供了某些,最好不過的偽裝。

  月色朦朧,夜風陣陣,雲霧縹緲,攝人心魄。

  借助周圍有利的環境,在石雨陣洞內,藏匿了半天的風絕痕,終於邁步走出來。

  他踏著輕柔的雲霧,飛向天淩宮之峰。

  他腳底下的深穀世界,黑壓壓的一片,充滿瘋狂的恐怖。

  披穿兜帽黑衣的風絕痕,就像一道遊魂狀魅影,飄蕩在清冷的空中,好不悠閑自在。

  忽然,飄來一絲陰風,風絕痕居然在高空裏,不經意打了個寒顫,差點掉落到了深淵。

  不過,獨蕩江湖之人,憑借多年的行走經驗,輕鬆解決了尷尬之遇。

  他轉眼就隱沒在了,行宮之峰的叢林間······

  ******

  感性孤獨的人,總是會樂極生悲。

  此時暫無去處的風潯,獨自走到外麵空間,對著明淨的夜空觀望。

  他感悟星河的壯闊豪邁,歎息人生的起伏波瀾,和生活的顛沛流離。

  突然,一絲惆悵的憂傷,從他心裏急閃而過。

  女帝慕顏婉璃,披上潔白的柔羽披風,在昭婷的陪同下,悄然來到風潯的身後。

  女帝溫柔開口,道:“怎麽樣,玩得還開心嗎?”

  風潯驚顫覺醒,道:“謝女帝關心,屬下玩得很知足。”

  女帝細致問道:“在想家嗎?”

  風潯顯得憂鬱,道:“沒有,隻是喝得稍多了,頭腦眩暈迷糊著,出神發呆罷了。”

  女帝掩嘴嬉笑,道:“既然喝醉了,那就陪本王走走,去散會心,看能否讓你清醒過來。”

  風潯樂不思蜀,道:“是,屬下領命。”

  風潯滿麵欣悅,跟女帝並肩前行,昭婷則緊跟在後方。

  三人閑庭漫步,不覺間,竟遊走完“之”字彎道,來到半山腰的池塘美景處。

  此處地理位置特殊,未安排人員值守,故而在晚上,略顯陰暗。

  若是孤身一人獨處,或許會被巨瀑之水,拉扯出的嘶鳴風嘯,給無端驚嚇到。

  隻見女帝手指輕彈,若幹抹粉金色靈光,飛落至各處的燭台上,點亮了沉睡的燭火。

  在暖色光亮的點綴下,女帝邀請風潯,來到水池旁的亭房內坐下。

  她麵容平靜,道:“本王知道,你不是本國人,所以有些話,我也不必藏掖著,直接跟你擺明了說。”

  聽女帝如此一講,風潯立馬緊張起來。

  他心想,女帝必是發現了,除魔之隊到此的不簡單來由。

  然而,風潯卻聞女帝,繼續道:“今日,本王在陣洞上方觀戰,忽見有人助你過關,原本打算當麵喝止,但顧慮到諸多緣由,便沒有下手,你知道是何原因嗎?”

  風潯搖頭道:“屬下不解。”

  女帝言詞威猛,道:“因為采用作弊手段,是賽場最大的禁忌!”

  風潯不滿道:“那焱蕪刹他,使用歪門邪道,就不算是觸犯禁製嗎?”

  女帝氣息稍轉溫和,道:“毫無疑問,當然算啊!這也是本王最害怕的一點,憂心那種邪功,會是他將來,成為禍患的根基。”

  猶疑一會,她又欣然道:“不過,見你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就能把新得功法,靈活學用,證明你很有天賦,本王倒也頗感驚訝和寬慰。”

  風潯摸著腦袋傻笑,忽地怔然道:“那女帝為何,任由事件發展下去?”

  女帝語重心長,道:“因現場有本王的眾多部下,一起觀看精彩的對決,若是當時指出實情,定會引來不小騷動,甚至是一場浩劫般的混亂。”

  風潯追問道:“這又是為什麽?”

  女帝眼神迷離,道:“是由於焱蕪家族,勢力之大,大到幾乎可以指鹿為馬,呼風喚雨,顛倒黑白。

  特別是焱蕪戮,老奸巨猾,修為也不在本王之下。

  我能看透的事情,他也定會看穿,隻是有心無心而已。

  他那會也料是見到,有人在幫扶於你。

  但礙於維係麵子,便跟著保持沉默,沒做出拆穿的行為。

  倘使本王當即提起異常,他肯定會覺得,當眾指明陣法的可疑,無非就是針對他本人,令他承受難堪的眼色。

  以國師好勝要強的本性,豈會讓遭受恥辱的陰影,就此忽略罷休?

  你在宴席之上,應該發覺督座和禦將,那些有頭有麵的大人物,跟焱蕪家族,都走得很近。

  假如他們的靠山,被這般無理踐踏,決計不會袖手旁觀。

  因此,本王才閉口無言,隻字不提所見情形。

  不然的話,他們絕對按耐不住,擇機就鬧騰起來了。

  本王又經過多番思慮,決定給焱蕪刹,一個高枕無憂的職位。

  以便讓那幫家夥,少些躁動,認為本王什麽都沒發現,以降低對我的猜忌。

  這樣,本王才有足夠的時間,去製定推翻他們的方案。

  本王當前的處境,猶如四麵楚歌。

  我身邊雖有,與親如姐妹的昭婷,然而,她畢竟修為低下。

  如果真到非動手不可的那天,恐怕她連自保都成問題,更別說照應我了。”

  談到這裏,女帝邊說邊看向昭婷,昭婷不好意思低頭,露出愧疚的臉色。

  女帝隨後補話,道:“故此,本王需要找個,既可大膽信任,又功法深厚了得之人,來助我擺脫困境。

  讓你去做監工的位置,並不是貶低你的才能,而是隱秘的實施,以退為進的壓製性策略。

  況且,本王的最終目的,是要你去幫我,完成一個艱巨任務······”

  風潯表情凝重,毫不避嫌,酒後吐真言,道:“其實,屬下早猜到女帝心思,更明白你當下的境況,還清楚王公大臣們,都在想方設法,暗地裏肆無忌憚的對付於你。

  這些潛藏的諸事,從屬下闖陣過程中,被埋設的圈套刁難,以及朋友被挾持,就能看出來。”

  女帝萬分驚詫道:“被下圈套刁難?朋友被挾持?究竟是怎麽回事?是誰幹的?”

  風潯長籲口氣,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