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網！”

  警方以非常快的速度破窗而入，一群人負責營救小軒，另一群人把梁有強按倒在地上。

  “別動！”

  小軒疼的半昏半沉，臉色煞白，額頭都是冷汗。

  他看到了楊子妍，本能地縮起自己的手，“姐，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楊子妍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馬上讓醫生給小軒檢查。

  “你現在不要說話，我讓醫生給你治。”

  小軒的手很疼，但是他還跟楊子妍說話，聲音有氣無力，“不疼的，一點都，一點都不疼。”

  楊子妍好不容易築住的堅強外殼崩潰的猝不及防，為什麽這個孩子連受傷了都想著安慰自己。

  醫生毫不耽擱地把小軒抬上擔架，楊子妍跟在裏麵，醫生給她說，“他現在有些危險，你跟他說說話，盡量讓他不要昏睡過去。”

  楊子妍的眼淚控製不住地往外湧，她不敢碰小軒，隻能低頭看他。

  小軒閉著眼睛，睫毛卷卷的。

  她逼下去眼淚，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盡可能溫柔，“小軒，睜開眼睛好不好？”

  “好。”小軒就盡力把眼睛睜大，但是睜一會他就撐不住了，眼皮子老是往下塌，“姐，我困。”

  楊子妍心疼，“你跟姐姐說說話吧，要不然我會擔心的。”

  “嗯。”他隻能說出來簡短的詞匯，就忍不住想閉上眼睛。

  “你是不是很喜歡姐姐呀？”

  “是。”

  “那你都不跟我說話，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聽到這句話，小軒實在是很難把眼睛睜開，他搖了搖頭，聲音軟糯，“喜歡的。”

  “小軒，小軒喜歡姐姐。”

  楊子妍的眼淚一顆顆地砸下來，“姐姐也喜歡小軒，小軒最可愛了。”

  小軒咧嘴想笑，落出小小的牙齒。

  他穿著羽絨服，毛領子襯得他的臉越發蒼白。

  說話間，他們終於趕到了醫院，楊子妍隻能在手術室外麵等。

  沈知遇陪著她，“這位醫生很厲害，小軒不會有事的。”

  楊子妍不懂，在他們那裏，手指斷了就是斷了，還能治好嗎？

  “別人也許治不好，但是這位醫生是可以的。”

  他們在外麵苦等的時候，楊沉柱著小拐杖過來了。

  他麵無表情，“楊軒怎麽樣？”

  楊子妍回答他：“在救。”

  “噢。”他不說話了，站在走廊上和他們一起等。

  半響，他憋出來一句，“他不會死吧？”

  警方去營救的時候，他待在房間裏沒出來，不知道小軒的具體情況。看楊子妍這麽擔心，以為是有生命危險。

  楊子妍果斷回答：“不會。”

  那楊沉就不明白了，“你擔心什麽？他又不會死。”

  楊沉理解不了，隻要還活著，受點傷不是很正常嗎？

  他站不了太久，先是在牆壁上靠了幾分鍾，又拖著自己的小拐杖慢慢移到椅子上坐好。

  餘光注意到旁邊的楊子妍還是皺著眉毛，楊沉又開口：“你是不是擔心他會缺胳膊少腿？”

  “我聽說現在有機械的，如果真是這樣，你給他安一個不就行了嗎？”

  楊子妍之前很少聽楊沉說話，現在一聽他說話就憋氣，“你能不能不要說了。”

  “噢。”

  走廊裏十分安靜，他們都抬頭看手術室的燈。楊子妍一直擔心小軒，無暇想到其它，過了一會，她才發覺有些別扭。

  楊沉剛剛，是在安慰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