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妍現在是有錢，但是很快就沒了。

  這都是前期投資，不能不花。以至於寒冬臘月，房間裏連個空調都沒有。她體寒，尤其怕冷。

  沈知遇給她輔導功課，能感覺到楊子妍在打寒顫，說話都僵硬了。

  他停下筆，問她：“家裏沒裝空調嗎？”

  “啊？沒有，我這是租的房子，裝空調也不方便。”說著，楊子妍打了個噴嚏，其實就是沒錢QAQ

  沈知遇斟酌了一下，“離放寒假還有20天，你要這樣挨過去嗎？”

  “小軒的手每年都會凍裂，如果你現在有餘錢，就跟房東商量一下，裝台空調吧。”

  楊子妍說了實話，“沈哥哥，我可以跟你借錢嗎？我的錢都有別的用。”

  沈知遇噎了一下，調侃道：“某人之前不是跟我說暴富了嗎？”

  “餅攤的太大，好像還不太夠。”

  他身體往後仰，食指輕輕扣桌麵，發出咚咚的聲音，“行啊，利息怎麽算？”

  楊子妍小聲辯駁：“沈哥哥，放高利貸是違法的。”

  “這樣，你答應考我們學校，我就無償借給你，怎麽樣？”

  她攤在椅子上，隨口吐槽：“哥，我考不上啊，你那是天子學府，我配嗎？我不配啊。”

  沈知遇傳給她一份資料，“我們學校有藝術特招，加分很高，試試？”

  她又補充一句：“借你一百萬？”

  楊子妍頓時眼睛發亮，仿佛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來，倒也不是不可以試試。

  “那什麽時候還？”

  “你想什麽時候還就什麽時候還。”

  “這麽好？”楊子妍有點疑惑，“沈哥哥，你哪來的這麽多錢？”

  沈知遇勾了勾唇，重新拿起筆，“老婆本。”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空氣有片刻的安靜。

  楊子妍恍然大悟，“那我會盡快還你的，總不至於讓你還娶不上老婆。”

  沈知遇：……

  “閉嘴！做題。”

  “噢。”

  楊子妍在一家店裏預定了空調，來幫她裝空調的師傅正是梁有強。

  他本來想直接來找楊子妍，又怕打草驚蛇，好不容易摸到了這麽個機會。

  楊子妍記得自己見過他，不過那時他是一個酒鬼的形象，她的印象很不好。可能有第一印象加持，她現在覺得這個師傅的目光過於熱切和露骨了。

  他裝作閑聊的樣子，“小姑娘，你們家裏有幾口人啊？”

  大娘出去找工作了，小軒又參加了一個比賽，家裏隻有她自己。

  但是楊子妍沒有回答他。

  在梁有強示意楊子妍把門打開的時候，楊子妍插鑰匙的手停住了，“師傅，怎麽就隻有你一個人來給我裝空調呀，你能搬的動嗎？”

  梁有強長了一副好皮相，笑起來很有欺騙性。空調在下麵車裏沒搬上來，他沒想到楊子妍這麽精明。

  他掏出根煙，沒點，似乎是想通過這些小細節讓楊子妍降低防備。

  “我還有個徒弟呢，臨出門時有點事，馬上就過來了。”

  “對了，這片的治安不好，你可不是一個人在這裏住的吧。”

  他又問這樣的問題，楊子妍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她抽出來鑰匙，往樓梯口的方向退了幾步，“當然不是。師傅，要不我們再等等你徒弟吧。”

  這是個小區，樓梯口都有攝像頭，楊子妍不怕他做什麽，但是進門不行，現在就她一個人，她不敢放生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