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雅如的話難聽又紮心。

  白夜眼眸中一次又一次的閃過痛苦的神情，卻不敢開口讓韓雅如不要繼續說下去。

  這三年來，韓雅如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跟他說過這些話，也不是第一次對他這樣侮辱過。

  三年來，他已經習慣了。

  “白夜，你沒發現三年來你越來越習慣了嗎？三年來，你越來越喜歡我用言語辱罵你，比起三年前你還會時不時得跟我對罵兩句，我還真懷念那個時候的你呢。”韓雅如上半身微微前傾，一個轉身坐在白夜的大腿上，眼神嫵媚的看著他。

  麵對韓雅如給自己的折磨，白夜心裏難受的就像無數隻螞蟻在裏麵啃咬自己的心髒一樣痛苦。

  他想回去找汪向陽，可他不敢，他知道汪向陽最討厭的就是沾染那種東西的人。

  “白夜，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啪…’

  “你看，現在就算是我打你，你都不會有反應，你說你現在這幅模樣，多麽下賤？”

  白夜就像一隻受了驚的小狗一樣，瑟瑟發抖地坐在沙發上，聽著坐在自己大腿上的韓雅如口中說出來那些對自己辱罵的話。

  他不敢反駁。

  也不敢跟她頂嘴一句。

  韓雅如隨時隨地都能讓他想要自己想要的東西，得不到那種東西給自己止住痛苦，他會死的。

  “白夜，你乖乖在這裏呆著，相信我…隻要你乖乖跟我配合，我不會害你的，我還會好好善待你呢。”韓雅如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機，似乎是什麽人給她打電話，這下韓雅如也沒有繼續對白夜說太多難聽的話，從他腿上站起身接起電話留下最後一句話之後，這才揚長而去。

  韓雅如接完電話重新回到包廂的時候，已經見不到白夜的身影，頓時著急了。

  “你們誰有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往外跑？”

  “你有沒有見到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剃著寸頭看起來很頹廢的模樣跑出來？”

  “你有沒有見到一個穿白色襯衫的男人，大概182那麽高…”

  “……”

  韓雅如著急忙慌地跑出包間找了好幾個人詢問白夜的下落，結果那些人的回答都是一樣的沒見過白夜，這讓韓雅如不自覺的感覺有些亂了陣腳。

  原本以為白夜在自己身邊已經被自己調教的不敢做出什麽跟自己反著來的事情，所以韓雅如一直都沒有在他身上放追蹤器，結果沒想到自己就是接了一個電話的功夫，白夜竟然跑了。

  不行，她現在要好好安靜想一下白夜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哪裏。

  汪向陽？

  白夜絕對不敢去找他。

  因為白夜清楚汪向陽最討厭的人是什麽人。

  可是…除了汪向陽，白夜還能找誰？

  眼前能跟大哥抗衡的人也就隻有汪向陽一個人，除了汪向陽以外，韓雅如找不到第二個人。

  ——

  “向陽，趕緊出來，快出來。”

  汪向陽跟嶽依珊兩個人還在嶽家跟嶽玉、孟鶴堂說話，突然嶽家別墅大門口傳來於正的聲音，汪向陽轉過頭看了一眼嶽依珊，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之後這才朝著別墅門口走去。

  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於正怎麽會找到這邊來，於正的聲音就已經傳來：“趕緊上車，白夜在我車上。”

  於正感覺自己也是見了鬼了。

  趙敏敏懷孕之後他一直都沒怎麽去過公司，結果今天早上一大早助理就打電話跟自己說公司有一份合同必須要自己過目才行。

  於正也沒想那麽多，跟趙敏敏在家裏吃完飯之後就直接開車朝著公司出發，結果剛停下車旁邊就停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司機一個勁的找自己要車費，於正見到白夜的時候，他在出租車後座瑟瑟發抖。

  整個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像…像碰了那種東西一樣。

  汪向陽一聽到於正的話，心頭一緊，連忙拉開後車座的車門果然看到瘦的幾乎隻能看到一點肉的白夜正躺在後車座。

  三年了，汪向陽無數次想過自己重新把自己這個助理找回來的場景，結果卻萬萬沒想到最後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見到他。

  伸手拍了一下白夜的臉頰，汪向陽輕聲開口：“白夜，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老…老板，我知道你討厭碰毒的人，可是…可是我當年是沒辦法，我…救救我，我很痛苦。”

  虛弱的聲音，讓汪向陽一度懷疑眼前的男人究竟還是不是以前那個會在自己麵前不知天高地厚的調侃自己的白夜。

  抬頭看了一眼於正，汪向陽剛準備讓他開車把自己跟白夜送回家，就見到嶽依珊從別墅裏跑出來：“你們要去…白夜？這個是不是白夜？”

  “老板，救我，我很痛苦。”

  嶽依珊烤栗向陽都出來那麽久了，本來想上來問一下他們要去哪，結果見到汪向陽坐在後車座，身邊還考了一個男人。

  如果是沒見過麵的，嶽依珊還會想著會不會是汪向陽的朋友遇到問題之類的，可是汪向陽身邊的那個男人給自己的感覺太熟悉不過。

  找了白夜三年，嶽依珊沒想到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見到他，此時此刻的白夜完全不像三年前還在汪向陽身邊當助理的時候那樣意氣風發。

  反而給人一種很無精打采的感覺。

  如果要說的難聽點，嶽依珊感覺他就像個吸毒犯。

  嶽依珊嘴裏的話還沒說完，白夜虛弱的聲音再一次傳來，汪向陽知道他真的是痛苦到了極點，不然一定不會說出來讓自己為他擔心。

  轉過頭看了一眼還在車外的嶽依珊，汪向陽道：“你先在這邊呆著，想回去了就打電話讓家裏的司機過來接你，我先帶白夜出去一趟…”

  “可是我也想去。”

  “分場合做事，可以嗎？”

  汪向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嶽依珊打斷，嶽依珊的話嘟囔說出口，可以直接看得出汪向陽的情緒很不好。

  聽到汪向陽對自己說話那麽冷漠的聲音，嶽依珊心裏也多多少少知道汪向陽心情不好，當即也不敢在這種時候胡鬧，隻好點點頭看著於正的車帶著汪向陽跟白夜離開。

  汪向陽離開後，嶽依珊一個人在嶽家也沒意思。

  隨便坐了會兒就讓家裏的司機過來把自己接回去，一路上，嶽依珊滿腦子都是白夜虛弱的模樣。

  ——

  “白夜，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會跟著她離開？”汪向陽感覺自己現在滿腔怒火，卻又舍不得對白夜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