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暖意
作者:暖色畫      更新:2020-12-28 16:15      字數:2393
  “你與汪向陽是怎麽認識的?”江遊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是通過微微認識的。”江天銘笑得燦爛。

  “微微又是誰?”陌生的名字,不認識的人,逼得江遊連連蹙眉。

  “微微是我老婆。”江天銘回答。

  “大白天的,瞎說什麽夢話?”江遊緊皺的眉頭更深了。

  “沒說夢話,微微確實是我老婆,雖然沒有婚禮,沒有領結婚證,但她在我心目中,就是我老婆,這一生隻認她一個人。”江天銘認真道。

  江遊瞧著提起“微微”,瞬間變得神采飛揚的江天銘,一通感慨,這樣的江天銘,是他從未見到過的,盛在眼裏溢滿而出的幸福,刻顯在臉上,掩都掩不住。

  “而且,她還為我生了一個女兒,很漂亮也很可愛,已經快有一歲了。”

  江天銘的補充,炸得江遊打翻了手中的茶,燙乎的茶水潑灑在手上,痛得急收回手,放在嘴邊呼著。

  他竟不知他有了女兒,還快一歲了,是該誇他藏的好還是藏得太好?

  深呼吸幾口氣,鎮定平緩一下情緒。信息量過於龐大,他須好好梳理一番。

  “小叔……”江天銘看他燙到了手,起身要去叫助理送冰袋進來。

  江遊抬手製止道:“沒事。”重新整理了一番思緒問:“這個微微,就是你逃婚去見的那個女人?”

  “是。”江天銘道。

  “那她又是怎麽認識汪向陽的?”

  “她與汪向陽的太太嶽依珊是朋友。”

  江遊問一個問題,江天銘便回一個,不帶任何的隱瞞,顯然是很相信他。

  “當初把你從莊園救出來的人也是他?”江遊忽然想起一事,問道。

  在他被送去國外,關在一座莊園數月,無通訊,不許探視,戒備森嚴,有眾多保鏢把守,嚴得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這種情況下,想逃出來,簡直難若登天。

  後江潮放下手中工作,急匆匆地去了國外。之後,他便得知,江天銘被一夥來曆不明的人救走了。如今想來,救走他的人就是汪向陽。

  “是他,在我試圖逃離莊園數次未果後,心灰意冷之際,隻覺人生無望,是照顧我的女傭,她們給了我希望,幫助我逃離了那個華麗的囚籠。離開之時,我沒能帶走她們,本想日後去救她們出來,報答她們的恩情,可我找了她們數久,都找不到,她們就像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樣,沒有了一點兒的蹤跡。後來,江潮拿她們威脅我,讓我放棄九勝的項目,不要與他作對。表麵上我答應了,私下也叫了人跟蹤追查,但至今沒找到人。”江天銘垂目痛心歎道。

  “島城去找過嗎?”江遊問。

  “島城是什麽地方?”江天銘疑惑。

  “島城是一家地下娛樂場所,建在一座島上,裏麵建設豪華,宛若一座城市,故以島城為稱。那裏屬於灰色地帶,主以富人娛樂消遣,輔以競爭賭博。優勝劣汰,在那兒是生存的法則,勝者存,敗者死。凡是被送到那裏去的人,都是有死無生,鮮有活下來的。”江遊為他解釋。

  “小叔能再為詳細說說嗎?”江天銘道。

  江遊看他一眼,為他詳細地講著島城內情況。江天銘聽得認真,神色嚴肅,眸裏擔憂甚濃。

  倘若小新她們真被送到了島城,以裏麵的變態規則,她們能夠活下去嗎?

  聽了這麽一番講解,他都覺得自己難以堅持下去,更何況她們隻是兩個弱女子。

  “小叔知道島城在什麽地方?”江天銘問道。

  “不知道。”江遊搖頭。

  那種地方,他沒去過,至於為什麽會知道,還是他無意間聽江潮說的。

  江天銘聽罷,刹那間沉默了。

  “你去問問汪向陽,興許他會知道。”江遊說。

  一瞬間,江天銘亮了眼眸。他們不知道,不代表勢大力沉的汪向陽不知道。

  如此想著,江天銘給汪向陽打了電話。

  在劇組陪老婆拍戲,照顧孩子的汪向陽接到電話,低沉磁性的嗓音問:“什麽事?”

  “汪少知道島城嗎?”江天銘看了看坐在麵前感興趣的江遊,毫不避及地問道。

  汪向陽聽到“島城”,眼底閃過一抹複雜,沉默了良久回答,“知道。”

  “你知道它在什麽地方?”江天銘急問。

  “知道。”汪向陽說。

  “你能帶我去一趟嗎?”

  “不能。”汪向陽想也不想的拒絕,半點猶豫皆無。

  他不知他是怎麽知道島城的,但那個地方,他是不會再踏足的。

  “為什麽?”江天銘聽他拒絕得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皺眉詢問。

  “沒有那麽多的為什麽,總之那個地方,我不會帶你去,你若想去,就自己一人去,前提是,你有能力找到那個地方。同時,也別讓肖微知道,我可以救你一次,但絕不會救你第二次。”說完,汪向陽掛斷了電話。

  江天銘握著手機有一秒的呆愣,聽汪向陽的語氣,那個地方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一些。

  江遊瞧著呆愣的江天銘問道:“汪向陽怎麽說?”

  “他知道,但不會帶我去。”江天銘歎氣。

  “島城那種地方,不去涉足是最好的。”江遊點頭讚同。

  “可若小新她們真被江潮送去了那裏,我又當如何?她們是我的恩人,她們幫助了我,卻要受這樣的罪,讓我又於心何忍?我答應過她們,會帶她們出來的,可到如今,我連她們的半個身影都沒見到。如果她們真在那裏,我無論如何都是要去一趟的,哪怕是帶回她們的一抹塵灰也好。”江天銘目光幽遠,眼底泛著點點銀光,心底是愧疚,是自責。

  曾身為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做過不知多少次的手術,救過的人,也不知有多少。

  然卻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靠兩個女傭得以跳出囚籠活命。

  他欠她們的,無論如何都得償還,否則,他這一生,該怎麽剜去心底的不安與內疚?

  縱使島城艱險,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事,但他仍然要去一趟。

  汪向陽摘下耳機揣在包裏,一旁的嶽依珊見他臉色不是很好,詢問道:“怎麽了?”

  “沒事。”汪向陽回道。

  “剛才是江天銘打來的電話嗎?什麽事不要告訴微微?他又想去做什麽危險的事?”嶽依珊放下的劇本,抓住他的臂膊,問道。

  “不知道。”汪向陽扭頭看她回答。

  “你怎麽會不知道?你要是不知道,會叫他一個人去,還不能告訴微微嗎?而且你還提到,救他一次,不會再救第二次,顯然他要去做什麽危險的事。”嶽依珊思維清晰,一番推導,合情合理,又直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