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利用
作者:暖色畫      更新:2020-12-28 16:13      字數:3444
  張嫂蹙眉看著嚴妻,猶豫了一下說道,“可是太太,老爺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這麽多年,老爺可從來都沒有出過那種事。”

  “以前沒有,不代表永遠沒有!”想起剛剛丈夫對自己的態度,嚴妻再一次紅了眼眶。

  “太太!”張嫂見嚴妻完全失去理智一樣,隻能苦口婆心的勸她,“太太你想想,老爺就算真的……以老爺的身份,什麽樣的找不到?怎麽可能看上她,她都那麽大年紀了,再說她可是嶽小姐的母親啊……”

  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嚴妻終於平靜些。

  然而想起剛剛那個女人說話的表情,想起她輕輕說起丈夫名字的那副神態,嚴妻又一次變臉,“不對,就是不對!一定有什麽……”

  話沒說完,敲門聲響起,是剛剛張嫂找的那個女傭回來了。

  “怎麽樣?那個狐狸精……”嚴妻看到女傭進門,就迫不及待的開口。

  張嫂趕緊捏捏嚴妻的肩,阻止她再說下去,這件事不管真假,都算的是一件醜事了,她這樣做其實是在提醒嚴妻。

  嚴妻看看她,也知道自己不該這樣說,於是停下了。

  張嫂看向那個女傭,平靜的問道,“你問明白了嗎?嶽太太現在在哪裏?”

  女傭低著頭,恭敬的回答,“嶽太太跟老爺進了書房。”

  “啪”!

  嚴妻猛地一拍梳妝台,站了起來。

  “太太!”張嫂趕緊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回頭對女傭說道,“你先下去吧。”

  女傭低頭應是,立刻退出去了,全程都沒有抬頭。

  “我去找他們去!”房門剛一關上,嚴妻就忍不住厲聲發話,起身想往外走。

  “太太!不行啊!”張嫂趕緊伸手攔住她,“太太,今晚有宴會呢,你千萬不能鬧!”

  嚴妻一把推開她,“我不鬧?我不鬧難道就任他們胡來嗎?”

  “太太!”張嫂一把抱住嚴妻,“太太,不可能的,你想想,今晚有宴會呢,老爺他怎麽可能在這時候做那種事?你冷靜,冷靜啊!”

  “我怎麽冷靜!”嚴妻忍不住大喊,眼淚再度滑落,“你不是說不可能嗎?既然不可能,我去看看還不行嗎?”

  她瘋了一樣想要拉開張嫂的胳膊。

  “太太……”張嫂死死抱住她,萬般無奈之下,隻得焦急的說道,“太太,你不能去,萬一……你要給老爺留麵子啊!”

  “萬一?”嚴妻停止掙紮,不可置信的看著張嫂,“你說萬一……”

  “我說的隻是萬一。”張嫂心酸的看著嚴妻,“不會的,你別多心,太太,你冷靜冷靜,想想宴會,想想老爺,想想少爺,你知道該怎麽做的,就算……你也不能在今天鬧,嶽家不是都破產了嗎?你想收拾她,以後有的是機會,太太!”

  殘酷的現實,終於拉回嚴妻的理智。

  想到那個萬一,嚴妻忽然升起一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

  一旦不被懷疑折磨,認定了最壞的那個可能,她反而冷靜了。

  緩緩坐下,對著鏡子,她對張嫂開口,“讓人來給我上妝……”

  她說著一眨眼,落下兩顆大大的眼淚。

  ……

  李嵐跟在嚴斯年身後走向書房,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她若有所思,神色間卻毫無懼意。

  跟在他身後進入房間,她將房門關好,走了幾步,發現他停下,她也跟著停下。

  下一刻,嚴斯年轉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冷聲問道,“你想幹什麽?”

  “你對她說了什麽?”嚴斯年依舊抓著李嵐,似乎絲毫沒有被她蠱惑,冷冷問道。

  “我說了什麽?嚴太太不想讓我參加宴會,我就說是你邀請我的,這有錯嗎?難道不是你邀請我的?”

  嚴斯年冷冷盯著李嵐,她看似說的輕描淡寫,可眼中挑釁的光芒始終都在,他會信她的話才有鬼。

  “你怎麽對她說的?”他繼續不帶感情的追問。

  李嵐一笑,笑汪明媚燦爛,不見一點楚楚可憐的姿態,“我對她說,是斯年邀請我來的……”

  她說著身子漸漸貼近嚴斯年,眼底滑過一絲幾不可見的譏誚,“我說對了你的名字嗎?斯年……”

  如耳語一般的聲音,溫柔多情,配上她冷漠幽怨的眼神,卻隻讓嚴斯年聯想到一條毒蛇。

  “賤人!”他猛然一聲厲喝,一回手用力推出,李嵐嬌小的身影直接被她推倒在沙發上。

  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嚴斯年眼裏沒有絲毫憐香惜玉,冷冷嘲諷道,“你果然不愧是小三上位的賤貨,勾引人都成了習慣了吧?你不會以為我像嶽振德那麽蠢,能看上你這種貨色吧?”

  李嵐被嚴斯年推的狼狽摔在沙發上,卻隱忍著沒有發出喊聲。

  聽完他一番冷冷的嘲諷,她緩緩從沙發上坐起來,深吸一口氣,迅速平複眼中的不忿。

  她順勢靠坐在沙發上,抬頭看向嚴斯年,勾起一抹冷笑,“嚴總當然不是嶽振德了,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對你這樣的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嚴斯年眯起眼睛看她,仿佛在看一條毒蛇,似乎並不相信她的話。

  “嚴總用不著這麽看我,別忘了是你請我來的。”李嵐伸手整理了一下頭發,看上去十足高傲,“我對嚴家一點興趣都沒有,現在可是你想利用我。”

  “你對嚴家沒興趣?”嚴斯年居高臨下看著李嵐,眼神有些譏誚,“我看你是忘了你的女兒,也忘了你為她求到我麵前的事了吧。”

  總算說到李嵐的痛處了,她深吸一口氣,抿緊了唇,沒再言語。

  “哼。”嚴斯年一聲嗤笑,“難怪人家說虎毒不食子,像你這麽惡毒的婦人,居然也有人性……”

  他的聲音從始至終都充滿鄙夷,眼神自上而下,一寸寸如刀子一般將李嵐打量個夠。

  “可惜。”嚴斯年看夠了,冷冷譏諷道,“那樣的蠢貨,你就算再怎麽謀劃也是徒勞,我想收拾她,不過是捏死一隻螞蟻的功夫!”

  “嚴斯年!”李嵐猛地站起身,根本無暇偽裝,滿麵怒汪叫囂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我女兒……”

  她的話沒說完,就已經被嚴斯年用力一推,重新趴倒在沙發上,嚴斯年跟著傾身,直接覆在她的身上。

  “你信不信,我連你都敢動!”

  男人的氣息籠罩全身,威脅的話語在耳邊響起,李嵐用力扭頭,對嚴斯年怒目而視。

  “你大概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吧,女人?”嚴斯年鄙夷的看著她。

  “你忘了我就告訴你,嶽家破產了,你們已經流落街頭了!你女兒妄想嫁入嚴家飛上枝頭當鳳凰,偏偏她愚蠢到家,根本上不了台麵!你有什麽資格跟我叫囂?”

  他說著,猛然一扭李嵐的胳膊,將她的胳膊反擰到背後,“是不是沒有男人教過你,女人就該老實聽話,不要妄圖挑戰男人的權威,嗯?”

  李嵐吃痛,卻被她一咬唇忍住了,盯著嚴斯年的目光先是光芒一閃,繼而露出挑釁的笑汪,“確實沒有男人教過我,嚴總不妨教教我啊……”

  她說著微微扭動了一下身體,嘲弄道,“我倒覺得嚴總真的不敢呢,不然以嚴總的身份,又何必維持幾十年好男人的名聲?”

  “嚴總。”她說著又動了一下,“我都動了,你怎麽不動?”

  “賤人!”嚴斯年猛地從她身上離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樣子,知不知道你讓我惡心!”

  李嵐緩緩坐起身,揉著自己的胳膊,冷冷看著嚴斯年沒有說話。

  “我警告你,從今以後離我妻子遠一點,你這樣的賤女人,給她提鞋都不配。”

  其實嚴斯年對自己的妻子也說不上多尊重,他是那種骨子裏瞧不起一切女人的人。

  之所以這麽多年表現的對妻子尊重,是他家庭觀念比較重,他看重的是兒子,是傳承,給妻子的體麵,都是為了兒子。

  所謂的母憑子貴,嚴妻就是最真實的寫照。

  不過今天麵對李嵐,嚴斯年不知怎麽忽然維護起妻子來,大概是因為這個女人太囂張,顛覆他對女人的認知,他就想狠狠打擊她,刺激她。

  然而李嵐聽完他的話,卻絲毫沒有受到羞辱後的憤怒。

  相反,她緩緩站起身,繼續輕輕揉弄自己的胳膊,抬頭笑看嚴斯年,“嚴總,我當然可以聽你的吩咐,可你也要想想你妻子有多敏感吧?我一句話她就要爆發,難道你還能讓我當啞巴嗎?要我說,你該怪你妻子太蠢才對!嗬,我算是明白你兒子為什麽那麽蠢了!”

  他說著,威脅的靠近李嵐,“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最好做到你承諾的事,不然,你和你女兒的下場一定很慘!”

  話音一落書房忽然響起敲門聲,緊接著房門被打開,嚴妻推門而入。

  她到底還是來了。

  ……

  李嵐大約正在等著嚴妻出現,房門推開,她好笑的看著嚴斯年倏然後退的身影,繼而挑釁似的看向走進來的嚴妻。

  “你怎麽來了?”嚴斯年後退遠離李嵐,同時冷冷看向妻子。

  他看出李嵐的蛇蠍心腸,卻也未必就猜不到妻子的那點心思,總之女人在他眼中隻有麻煩。

  總算嚴妻在張嫂的勸說下已經恢複理智,早已裝扮妥當,樣子看著不像剛剛那樣愚蠢,也沒有瘋狂。

  “斯年。”她打起精神,鎮定的看著丈夫,假裝對剛剛那驟然的分開視而不見,“何總已經來了。”

  這個何總最近有生意跟嚴氏做,一直努力想討好嚴斯年,如今時間還早,他早早趕來,顯然是想跟嚴斯年早早聯絡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