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依珊蹙眉想想，“我還是想不通他為什麽有話不實說，非要演戲。”

  “他也李擔心我們老板知道我跟你的關係以後，會利用我們的關係，對我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吧。”

  “照你這麽說，他成了十足的好人了？”嶽依珊嘀咕道，“他哪有那麽好……”

  寧妤不由失笑，“嶽依珊，我發現你真的很矛盾，別人罵他壞你不高興，怎麽我說他好你也不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我隻是覺得他沒有你說的那麽好而已。”

  “那你是希望我罵他壞嗎？”寧妤問。

  “他也沒那麽壞……”嶽依珊又替汪向陽解釋起來，“至少他對我挺好的……”

  寧妤無奈到翻白眼，“嶽依珊，你不覺得你在自相矛盾嗎？”

  嶽依珊無語，大概自己也覺得自己很矛盾吧。

  寧妤看著嶽依珊，忽然發現了什麽似的說道，“小佳，你對汪向陽……你是不是真的愛上他了？”

  “怎麽你也這麽說？”嶽依珊瞪了寧妤一眼，剛剛在辦公室還被汪向陽逼問，現在寧妤也這麽說，她已經懶得反駁了。

  “還有誰這麽說？汪向陽嗎？”寧妤好奇的問，見嶽依珊白了自己一眼，不由笑道，“也對，你看他的時候兩眼放光，對他的態度又那麽奇怪，我都看出來了，他自然也能看出來。”

  “我才沒有，你別亂說。”嶽依珊否認，可惜否認的並沒有什麽力度。

  寧妤覺得嶽依珊否認的態度很奇怪，“汪向陽很差嗎？你為什麽否認對他的感覺？”

  嶽依珊想起關於母親的那件事，眼中有些陰鬱，“寧寧，我如果說我對汪向陽……就是一場賭博，你信嗎？”

  “我信啊。”寧妤在這種時候自然是開導她，“可感情的事，誰又不是在賭博？”

  嶽依珊臉色更加黯淡，“是，都是賭博，當年我媽就賭輸了……”

  “小佳。”寧妤聞言不由捏捏她的手，“你也不用這麽悲觀吧？”

  “怎麽回事？”見到何天臨，李董的眉心立刻擰在一起，“你怎麽會跟嶽依珊吵起來？還把她給氣哭了？”

  他知道何天臨脾氣火爆，但他知道嶽依珊脾氣很好，所以當初何天臨要找嶽依珊談，他也就沒有阻止，還覺得讓他試探一下嶽依珊的態度也好。

  誰能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還能怎樣？”何天臨一瞪眼，“我不過告訴她汪向陽的為人，讓她別再相信汪向陽，誰知她一心護著汪向陽，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你告訴她汪向陽的為人？你攻擊汪向陽了？”

  “汪向陽做的那些事人人都看在眼裏，還用得著我攻擊？”何天臨冷哼一聲，“你知道嶽依珊怎麽說？她居然說我汙蔑汪向陽！”

  李董聞言，臉色變得有些凝重，沉吟不語。

  “我反正去之前就打算好了，能說清就說清，說不清楚就辭職。”何天臨聲音有些憤憤不平，“倒是你，不用再對嶽依珊抱有希望了，汪氏沒戲了！”

  “辭職？”李董不由深深看了何天臨一眼，“以汪向陽的個性，你的問題恐怕不是辭職能解決的。”

  何天臨不由緊皺眉頭，“什麽意思？我辭職還不行了？”

  李董歎口氣，不等說話，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何天臨的秘書推門進來說道，“何董，李董，剛剛高助理通知召開董事會，馬上。”

  兩人聞言不由對視一眼，都沒再說什麽，動身趕往會議室。

  ……

  會議室中。

  董事們陸續趕到，來的人不約而同都看向何天臨，顯然都覺得這次臨時董事會跟他有關。

  何天臨麵對他們的目光倒也坦然，反正他已經決定不幹了，現在倒想看看汪向陽想幹什麽。

  汪向陽最後一個趕到，來了以後，丟下手中資料，正是人力報批，上午嶽依珊簽署了不同意的那份報告。

  他坐下，目光如刀鋒在眾人臉上滑過，最後落在何天臨臉上。

  何天臨立刻對汪向陽怒目而視，絲毫沒有閃避的意思。

  汪向陽唇角勾出一抹譏誚，低頭敲敲眼前的資料。

  “在座的都知道發生的事情吧？我就不再重複了。”他說著麵向眾人舉起那份資料，“這就是那份人力報批的文件，嶽副總簽的是不同意，給的建議是查無實據，建議撤回。”

  眾人聞言都默默看向何天臨，顯然汪向陽是想說明何天臨在這件事情上是委屈了嶽依珊的。

  以他的個性，居然能抽出時間，特意先對這件事做注解，可見對嶽依珊的在乎程度。

  “汪總不必再說了！”何天臨已經忍不住了，冷冷對汪向陽說道，“我本意就不是針對嶽副總，既然是我冤枉了她，我決定引咎辭職，今天的會沒有必要開下去了！”

  汪向陽冷冷一笑，看向何天臨，“何董想辭職？可惜，我恐怕不能讓你走？”

  “什麽意思？”何天臨聞言一瞪眼，“你還想限製我人身自由不成？”

  汪向陽晃晃手中資料，“關於這件事情，何董不是一再表示自己是清白的嗎？我剛剛已經責成公司人力、法務部，對此次舉報展開調查，爭取早日還你清白。”

  “汪向陽！你想清算就說清算！”何天臨憤怒的說道，“說什麽調查？你又想玩什麽花樣？大不了開除我，你以為我怕你嗎？”

  汪向陽目光冷冷看著何天臨，眼中寒意攝人，“何董，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理解這件事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你替汪氏付出這麽對年，我是絕對不會這麽輕易開除你的。”

  “汪向陽，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說的很清楚，你沒聽懂嗎？我要仔細調查這件事，還你何董一個清白！”

  何天臨眼中猛然閃過一絲厲色，“汪向陽，我什麽都麽做，你憑什麽查我？”

  “你什麽都沒做，怕什麽調查？”汪向陽立刻接口。

  何天臨不由抿緊唇，他雖然脾氣不好，人卻不笨。

  以他在汪氏得罪過那麽多人的情形，不過是一向舉報措施，就有人為了討好汪向陽而舉報他了。

  如果真的針對自己展開調查，以汪向陽眼下這個態度，不知道會跳出多少落井下石的人。

  “汪向陽，調查重要有根據吧，無憑無據，你憑什麽調查我？”

  “根據不就在這裏。”汪向陽晃晃手中資料，“有人舉報你，你不想查清楚？你不想證明自己清白？”

  何天臨猛地一拍桌子，“汪向陽，我說了我要辭職，你沒聽到嗎？你愛怎麽查怎麽查，本人不陪你玩兒了！”

  “我可沒有要跟何董玩兒的意思。”汪向陽淡淡道，“不過我恐怕你是不能如願離開汪氏的。”

  何天臨聞言麵色又是一變，“你什麽意思？不讓我辭職？你憑什麽。”

  “憑你入職時簽訂的協議。”汪向陽緊盯何天臨道，“根據協議規定，何董你被懷疑做出有損公司利益的事情，並且已經進入調查階段，在調查沒有結果以前，人力不會批準你的離職申請。”

  “汪向陽！”何天臨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你什麽意思，我現在就走，你還準備攔我不成？”

  “我自然不會攔你。”汪向陽淡淡道，“汪氏不可能限製你的人身自由，隻不過，你就算從今以後不踏進汪氏大門，你依舊是汪氏員工，我會繼續調查你，並保留事後追究你一切責任的權利！”

  今天的事談好了，他達到目的，離間嶽依珊和汪向陽的關係，即使談崩了，他大不了走人，反正馬上退休了，他壓根就沒把汪向陽看在眼裏。

  現在汪向陽卻擺明態度不讓他走，不是玩兒他又是什麽？

  “何董。”汪向陽身姿挺拔，不動如山，居高臨下看著何天臨，神情冷漠。

  “你的態度我有些看不懂，你不是覺得你是清白的被汙蔑了嗎？因為被汙蔑，你衝我妻子發火，現在我想還你清白，你怎麽還不願意了？難道說你怕被調查不成？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清白？！”

  何天臨聞言雙眼冒火，憤怒的低吼，“汪向陽！我是否清白，用得著你調查嗎？你不用說的那麽冠冕堂皇，我為什麽被舉報你應該最清楚吧！”

  他說著，目光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狠聲說道，“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可在座誰不知道，你那兩條決議說到底不過是為了清算！你想報複當初投票讓李氏變成汪氏的元老，就想出了這麽個主意，你真的以為大家都是瞎子看不出來嗎？”

  這番話說完，會場更加安靜了。

  畢竟他提起當初的事情，又聯係到汪向陽出台的舉措上，大家本就懷疑汪向陽的動機，隻是沒人敢說。

  現在何天臨說破了，大家隻會人人自危。

  這也算是何天臨的反擊，想挑起眾人對汪向陽的敵對情緒。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在汪向陽麵前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汪向陽全程隻是鄙夷的看著何天臨，眼神一閃不閃。

  “你說我想清算？”等何天臨說完話，汪向陽譏嘲開口，隨手揮了揮手中資料，“人力上報的資料就在這兒，你說我清算，可你所謂的元老我怎麽一個都沒看到？為什麽隻看到你一個？”

  他說著，將手中資料扔給就近的一個人，“反正也不是什麽機密了，大家都傳閱一下，免得說我是信口雌黃汙蔑別人。”

  那個股東聽了汪向陽的話，自然不敢不看，象征性的翻看一下，又遞給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