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就是那個暫時見不到的那姓季的？”

  空覺大師笑眯眯的點頭，他道

  “對，他叫季妄，和他見一麵就好了。”

  慕八矢點頭，心裏驚訝不已，那個權傾朝野一時，而又帶發出家的軍師，原來是她的二師兄啊。

  “好，師父要檢查我的功課嗎？”

  空覺大師搖頭，他笑著道

  “我們家小慕開開心心的就好了，你大師兄那家夥已經夠嚴厲了，在他手下你可偷不過懶的。這麽久了你大師兄怎麽還不來？”

  他看著大門捋了捋長長的白色胡須，不一會，外麵就有了動靜

  “師父，您這也太早了吧。”

  慕八矢循著聲望過去，是君中允，哦，身邊跟著那個姑娘。

  “弟子恭迎師父出關。”

  空覺大師點頭，笑容減淡的看著他

  “今日老朽出關，這位姑娘是你帶給老朽的禮物，老朽年紀大了吃不消，還是算了吧”

  君中允輕笑，扶著她坐下

  “師父，您可別開玩笑了，今日您出關，弟子特地帶著未婚妻前來拜見。”

  “未婚妻？”

  慕八矢眼眸裏的光淡了許多，他剛剛還回答自己，不是未婚妻呢。

  隻見君中允又道

  “對，幾年前雲遊所遇，當時便一見鍾情，當著她父母的麵立誓，方才把她帶上山見師父和師弟師妹。”

  他頓了頓，又繼續道

  “況且，她住在小師妹的對麵。”

  空覺大師點頭，他坐到了上首，慕八矢心裏有一絲絲的不舒服的感覺，麵上依舊笑著道

  “師父，二師兄呢？”

  “趕路呢吧，咱不管他，阿慕呀，告訴師父，和師兄的未婚妻相處如何？”

  慕八矢剝著瓜子的手滯了滯，她開口，聲音有了些幹澀

  “師父，說實話，今日我也是第一次見師兄的未婚妻，雖說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平日裏，我要完成師兄給我布置的任務，沒有什麽機會去相處。”

  她繼續道

  “更何況，我連她叫什麽名都不清楚呢。”

  空覺大師眼底透著精光看著那姑娘，姑娘眼眸中情緒不多，猶如池水一般，清澈。

  他開口問道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她不卑不亢的開口道

  “回空覺大師，小女姓喬，名為知鳶。”

  “喬知鳶，倒是符合，看起來和我家這女娃娃歲數相差不大。”

  “小女年芳十六。”

  還是大了一點。

  空覺大師的注意力都在君中允和喬知鳶的身上，根本沒空再去看慕八矢。

  慕八矢捏著瓜子，心裏滿是酸澀。

  她和他差了七年，她差了六年。

  這一年，讓她和她差得遠了。

  她整理好思緒，對著空覺大師道

  “師父，我去接接二師兄吧，沒見過，還很期待。”

  空覺大師點頭，交代道

  “就在山門等著就行了，你二師兄人那麽大了不會丟的，小心些，去吧。”

  她點頭，很快的就離開了，她怕再待下去。

  那些心思就藏不住了。

  她可不能夠做他們不喜歡的人。

  ——

  空覺大師心裏跟明鏡似得，他對著君中允道

  “中允，娶了這位喬姑娘，還能再照顧師妹嗎？”

  慕八矢並未走遠，就站在暗處聽著。

  君中允搖頭道

  “不能，況且師妹長大了，該是自己照顧自己了。”

  “那老夫便不能同意你娶喬姑娘了。”

  君中允道

  “師傅，小八總是會嫁人的，沒法子照顧她一輩子的，我該照顧的一輩子，那是我妻子的。”

  空覺大師道

  “那你就娶小師妹吧，能照顧，她也能嫁人。”

  慕八矢捏緊了袖子，十分緊張的期待著他的回答

  “師父，您就別強人所難了吧，除非知鳶下了黃泉，弟子隻娶她一個，小師妹她隻是師妹。”

  她認認真真的聽著，也安靜的離開了。

  坐在山門旁的石獅子上，她還在想著

  她和她到底差在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