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孩子，應該是慕家的榮光。一個變成了禁忌，一個從家譜上劃下。”

  慕老捋了捋胡須，幽幽的歎息道

  “世子妃，慕夢的死是意外，八矢與她的關係隻是普通表親，除了剛剛講述的那件事，她們便沒有特別多特殊的關係了。”

  趙渺渺如是點頭，可心裏的疑慮沒有消減

  “慕老，您剛剛說，慕娘子和慕巫祝是普通表親，為何我得到的消息，那晚慕夢被逼迫的時候，可是慕娘子去救的她。”

  慕老有些詫異

  “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趙渺渺道

  “慕老，那人可不讓我到處說。”

  慕老看了看衍辰，而後不再提這個問題，而是回答趙渺渺的問題

  “啊，世子妃，有些事情不是您聽到的那樣。”

  趙渺渺眼眸犀利的看著慕老，慕老心底其實有些驚訝。

  這是第二次，被一個小姑娘的眼神看的心裏有些發慌。

  “慕老，妾身如今脾氣尚好，您最好是說些實話。”

  衍辰坐在一旁，一邊手敲打著桌子，一邊手握住趙渺渺的手仔細把玩著，看似不管兩人之間的事情。

  可隻要慕老一看向他那方向，他就會立馬看著他，眼眸中透出戾氣。

  “世子妃可是說笑了，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了，對世事也都看透了些，沒必要再說假話了。”

  趙渺渺氣定神閑的道

  “好，那您請告訴我，慕巫祝為何是意外的死。”

  她頓了頓，而後輕聲道

  “世人皆道，南疆前巫祝乃是自刎啊。”

  慕老再次看著衍辰，衍辰的眼眸裏還是相同的戾氣，他敲著桌子的那邊手停了停，點了點太陽穴的位置，而後不再敲著桌子，改成給趙渺渺按摩手臂

  慕老拿起茶杯再喝了一口茶，緩緩開口道

  “世子妃應該知道，老夫是在贖罪吧。”

  趙渺渺點頭

  “方才得知。”

  “老夫有三罪，一罪當時作為家主的我默許了他們換人的行為；二罪同意了她們帶慕夢進長安；三罪，逼死了南疆的巫祝。”

  趙渺渺有些啞然，她問道

  “慕老，為何用逼死，來說。”

  慕老回憶著道

  “當時啊，姑娘尚且清醒。司南城的百裏城主前來，我不允許她去見他。姑娘沒了念想，開始瘋瘋癲癲的，後來啊，姑娘知道了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她瘋了，徹徹底底的瘋了。

  終於有一天，她在北境崖自殺了。”

  他說到最後，近乎哽咽

  “是我逼著她，自殺的。我如果允許百裏城主和她相見，那就不會死了。”

  趙渺渺結合了一下池默所說的後，她淡淡的道

  “不，你不阻止的話，她不會活過那個深冬。”

  她站起身，朝著慕老行了個禮

  “謝謝慕老今日解惑。”

  慕老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整理了一下情緒而後問道

  “冒昧的問一下世子妃，為何如此執著於，問慕夢的事情。”

  趙渺渺思考了一會，斟酌了一下開口道

  “您該是知道，我的姐夫他和慕夢的事情，我有私心，不希望我姐姐受傷，僅此而已。”

  當然，自己也很是感興趣。

  慕老看了看衍辰，而後對著趙渺渺笑道

  “老夫明白了。”

  他拱了拱手道

  “既然事情已經完成了，老夫便不再此叨擾了。”

  衍辰站起身，將手中的一個小瓶子遞給他

  “答應您老的。”

  “多謝世子。”

  “慕老慢走。”

  “世子與世子妃留步。”

  慕老來的也快，他離開的也快。

  趙渺渺看著他的背影，緩緩的道

  “衍辰，其實他不壞，隻是被家族熏染太久了。”

  衍辰伸手環住她的腰

  “是啊，熏染太久了，忘記掉自己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