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煙有些無措，她沒見過剛才溫歌被送進來的樣子，但是剛來一路過來的時候也聽見別人說什麽好好的姑娘太慘了之類的，隻是她想不到被議論的當時人居然是溫歌。

  傅寒川的手機一直在震動，可是他像沒聽到一樣，連動也沒動一下，直到鈴聲掛斷再響起重複好幾次，手機才安靜下來。

  江煙想要上去提醒他一下，但是被秦風攔住了。

  秦風搖搖頭，示意她先暫時不要在這個時候和傅寒川說話，剛才總裁的樣子他可是看了個真切，雖然他之前是對溫歌有一些意見，但是她現在遭遇了這種事，秦風沒辦法還用之前的態度看待她。

  而且他有預感，總裁和夫人的關係，恐怕也有些難言了。

  幾人一直在急診室門口等著，一直到門被打開，小馨從裏麵走了出來，江煙連忙上前問她，“怎麽樣？還好嗎？”

  小馨看了一眼還一直望著裏麵的傅寒川，想了想然後把江煙拉到了一旁，摘下口罩壓低聲音說，“江煙姐，情況很糟糕，她身上大麵積淤青，下身也有些......應該還被那個畜生打過，臉都被巴掌扇腫了，口腔黏膜也有破損，最關鍵的是.......”

  她左右看了看，湊在江煙耳邊說，“她以後受孕可能會很困難。”

  江煙愣住了，抓著小馨的手都有些顫抖，“你，你說什麽......”

  “江煙姐......”小馨看她這個樣子也不好受，雖然她不喜歡溫歌，可是她還不至於討厭她到出了這種事還能覺得無所謂的地步，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簡直是接二連三毀滅性的打擊。

  “江煙姐，等下醫生出來就會和你們說了，你們還是早點有個準備吧。”

  江煙現在終於知道了，剛才秦風和她說的有個心理準備是什麽意思了，溫歌出了這樣的事，傅寒川怎麽可能會離她而去，就算她之前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就算是江煙，她也不可能再有立場讓傅寒川和她保持距離。

  更何況，溫歌之所以會跑出去，都是因為她說了那些話......

  她才是罪魁禍首。

  她害的一個女孩子變成了這樣，她怎麽再有臉待在傅寒川身邊。

  ......

  果然如小馨所說，過了一會兒醫生就先從裏麵出來了，“誰是家屬？”

  江煙看到傅寒川上前一步，“我是。”

  醫生當然認識傅寒川，但是這個時候顯然也沒什麽八卦的心思，她對傅寒川點了點頭，“您跟我過來吧。”

  醫生經過的時候還看了一眼站在牆邊的江煙，似是低聲歎息，從她身邊走過。

  傅寒川對秦風書說，“你在這裏等，等會看著人送到病房裏去，誰都不準打擾。”

  “是。”秦風頷首。

  隨後傅寒川跟上醫生，兩人進了辦公室之後從裏麵關上門，江煙不知道他們在裏麵說什麽，但大抵也就是剛才小馨對她說的那些了。

  不知道他會怎麽辦......但是江煙心裏隱隱已經做了決定。

  雖然別人都說的很嚴重，但是等到溫歌從裏麵被推出來，江煙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還是被嚇到了。

  之前還哭哭啼啼讓人煩躁不堪的女孩，現在靜悄悄地躺在潔白的床上，嘴角的傷已經被處理過，但是看起來還是那麽的觸目驚心，溫歌身上被蓋的嚴嚴實實，即使看不到，她也不難想象她被欺負成了什麽樣。

  “都是我的錯。”江煙喃喃了一句，秦風陪在床邊打算和護士一起把溫歌送到住院部，模模糊糊好像聽到了她說話，但是轉頭去看的時候江煙已經轉過身，慢慢離開了。

  秦風因為記著傅寒川的吩咐，所以一時也沒有追上去問，隻想著先把溫歌送過去。

  而此時，醫生辦公室裏。

  傅寒川麵色鐵青，手緊緊地我勸，咬著牙說，“您剛才的意思是，她這輩子都不能受孕？”

  醫生坐在傅寒川對麵，對他這個態度絲毫不意外，甚至說是在告訴他之前就已經想到了會是這樣。

  “傅先生，不是不能，而是幾率很小，如果今後好好調理的話，還是有可能懷上的，但是......”醫生猶豫了一下。

  “但是什麽？”傅寒川眼神狠戾，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個畜生揪出來弄死。

  “但是即使是能夠懷上，也不一定保的住。”醫生歎了口氣，這實在是太殘忍了。“她現在最主要的除了身體上的傷之外，更要注重的是她的心理狀況，有些女孩在遭遇了這種事之後，很大程度上會有輕生的念頭，既然傅先生您是他的家屬，我得好心提醒您，盡快幫她找一個好的心理醫生吧。”

  傅寒川沉默了很久都沒說話，醫生搖搖頭，拿了病例本出去了，把這裏留給他。

  她剛出去，就在門口看到了靠在牆上的江煙，江煙低著頭看著地麵，不知道在想什麽出了神。

  她一手關上門，叫了她一聲，“江醫生？”

  江煙猛的抬頭，看到是醫生的時候鬆了口氣，“趙醫生。”

  趙醫生點點頭，“江醫生是想問那個女孩子的情況？”

  江煙沒否認，點頭，“您現在方便嗎？我們出去說。”

  兩人從走廊裏出來，散著步走到了門口的小花壇邊上，江煙沉默了一路都沒開口，趙醫生知道她現在心情很複雜，靜靜等她。

  走著走著，江煙停下了腳步，抬頭輕輕寒了她一聲，“趙醫生。”

  “嗯？”趙醫生回頭，她以為江煙要問關於那個女孩子的事了。

  江煙苦笑了一聲，然後說，“我們昨天剛剛領了結婚證。”

  趙醫生驚訝地睜大眼睛，“你是說......”

  江煙點頭，“我們算是結婚了吧，結果第二天就出了這種事。”

  “什麽叫算是，結婚證都領了，想想給自己立單身人設？”趙醫生年紀比江煙大一點，也早就成了家有了孩子，所以更加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

  “醫院裏之前有傳過一些緋聞，這你也知道，但我是不信的，雖然不知道那個女孩子和傅先生是什麽關係，但你們既然已經結婚，這件事還是要兩個人好好商量。”

  江煙搖了搖頭，把手從她的手裏抽出來，坐在旁邊的長椅上抬頭望著天，“要是真的有這麽簡單就好了......”

  趙醫生不明白，“難道還有什麽隱情嗎？你們是夫妻，那個女孩子就算真的如傳聞所說是傅先生的初戀，可現在走到一起的是你們不是她，這不正是說明傅先生已經做出選擇了嗎？”

  “之前確實是這樣，但是......如果今天的事情發生在昨天，那今天我和傅寒川是不可能會領結婚證的。”江煙抬頭看著她，“趙姐，我到底該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