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行出事的有幾個人呢？除了你姐姐，其他人都怎麽樣？”

  “修補空間壁裂縫沒有那麽容易，聖女藍落錦率領三千精兵強將都險些覆滅。我聽說阿姊是為了救舍身忘險站在隊伍最前麵的聖女才出的事，後來聖殿給阿姊頒發了榮譽獎章……。”

  “你之前曾告訴過我，你去聖蔭學院就是為了尋找凶手，難道你這麽確定是有人害了你的兄長還有姐姐嗎？”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但我就是有一種直覺，我的母親、兄長還有阿姊，他們的不幸都沒那麽簡單。”

  “所以對於你姐姐的事跡，聖殿給出的理由你是不相信的，對嗎？”

  “我不喜歡從別人口中去了解我不清楚的事情。”

  “我聽說修習巫術之人，是最信命的，他們大都會因為泄露了天機而給自己積累下業障，你就沒有懷疑過你的家人的遭遇與天道有關嗎？”

  “別的人或許會因為泄露天機而早逝，我們巫鬼一族長壽者居多。”

  “鬼神在庇佑你們？”

  “巫鬼一族有幸和鬼神建立起了聯係。”

  “據我所知，你們口中的鬼神就是死神，為何巫鬼一族習慣用這種說法去稱呼他呢？”

  “死神是對別人而言，於我們巫鬼一族，鬼神給予了我們長壽。又因為很多法術都與靈鬼有關，所以我們更願意用鬼神去稱呼他。”

  “胖子，我好像沒見過你使用巫術，你真的會巫術？”

  “我會的不多，也就簡單的推算和看相。”

  “有一件事我還想我問你，你必須如實告訴我！”

  “行，你問吧！”

  就在盛恩賜嚴陣以待，以為林奈櫻要問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秘密的時候，冷不丁聽到這樣一句：

  “你老實交代，我們一起推牌九的時候你有沒有用巫術作弊！”

  盛恩賜：⊙?⊙！

  “你們幾個的手氣這麽爛，我哪裏需要靠作弊贏錢！”

  “那阿寧點名帶你去賭館的時候，你有沒有用巫術作弊？”

  “嗐，賭館裏的人花樣賊多，我難免得使點小手段守住自己的錢袋子……。”

  林奈櫻用一種了然的眼神看著盛恩賜，那分明就是一種自家孩子被帶壞的幽怨。

  “出老千的那麽多，我也隻是為了生存……。”盛恩賜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在林奈櫻緊逼的眼神注視下，弱的跟蚊子似的。

  “下次去賭館的話……，”

  不等林奈櫻說完，盛恩賜連忙做出對天起誓的手勢，信誓旦旦地說到：“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

  “你在想什麽呢？既然你有這麽好的渠道為什麽要浪費不用呢？下次再去的時候，記得叫上我！”

  “啊？”

  林奈櫻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盛恩賜，老神在在地說到：

  “雖然我現在當上了聖女，但錢多不壓身，不會嫌多的！”

  “喔喔……。”盛恩賜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心裏一陣緊張。

  二人聊了很多，無一不感慨命運複雜，誰都沒想到自己會走到今天這種局麵，一個當上了萬人敬仰的聖女，一個當上了一呼百應的族長。

  “你今後有什麽打算嗎？還會不會回聖蔭學院呢？”

  “這個還不確定，畢竟才當上族長，很多族人都不認可我目前得留在巫鬼族接受大家給的考驗。”

  “你的仇怎麽辦？”

  “現在的我還沒有本事談這些事，不過我相信蒼天有眼，命運不會放過誰。聖殿近年來行事越來越乖張，這個組織遲早會從內部腐化掉。”

  看著盛恩賜隱忍待發的眼神，林奈櫻忽然想到了一句經典的話：

  欲使其滅亡，必先讓它瘋狂！

  聖殿這顆大樹樹大根深，會不會倒、什麽時候倒她說不清楚，身為聖女的她與聖殿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她不會因此而偏袒誰。

  正義的天平有它自己的衡量對錯的方式，一切順其自然吧……。

  門窗緊閉屋內燭光閃爍，如果湊近些或許還能聽到一些輕微的如同火星炸裂的聲音。

  百鬼夜行，空氣中帶著一絲絲陰冷的氣息，燭光將燈火下了人影拉的很長，背對著自己影子的人看不到陰影之處有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地麵上的人影。

  “妹妹，我們此去一別不知何時相見，有一件事我本不願說，但思來想去之後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

  “前任聖女藍落錦的死頗有蹊蹺，你且注意些。”

  “我知道了，多謝大哥告知。”這是林奈櫻為數不多地稱盛恩賜為大哥，平日裏一直胖子胖子的叫慣了也就沒有和蘇寧那樣改口。

  “如果你信我的話，你把這瓶藥水帶上，把它塗在自己眼睛上之後兩個時辰之內你可以看到很多不同的東西。”

  “這個是……？”

  “是鬼神特賜給我們巫鬼族，隻有族長才能保有的東西。北域山莊不是什麽好地方，你還是盡早離開吧！”

  “大哥你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麽？”“唉，都是些皮毛碎屑般的消息，你伸身處其中遲早會發現端倪，我就不把這些沒有根據的猜想說出來幹擾你的思路了。”

  “多謝提醒，我會注意的。”

  門吱呀一聲打開，盛恩賜把林奈櫻送下了樓，在一樓閑做著的四人立馬起身，“妹妹要變天了，我這件披風就送你擋擋風吧。”

  一件厚實的白狐銀邊的連帽披風就這樣從盛恩賜身上穿到了林奈櫻身上，走出零悠旅店林奈櫻下意識地望了望夜空。

  天上依舊是一片黑暗，沒有什麽星星也沒有什麽雲，唯一惹眼的那輪月亮或許被雲層遮擋住了，夜色更為濃厚了。

  手中握著那瓶小巧的青玉瓶，林奈櫻淡淡地開口道：“我們回北域山莊吧。”

  也不知是不是邪乎，沒走多遠之後，明明看著不會下雨的天竟然狂風大作起來，天上的烏雲層層滾滾，迅速地擴大自己的領域。

  想來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一場大雨就要來臨，竟真被他說準了！

  “我們快回馬車！”

  之前因為街上人多，馬車惹眼行走起來又不方便，所以林奈櫻就把自己的馬車留在了一家酒店裏，現在趕過去也不過是三四分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