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小呆瓜阻攔，說不定在那個時候它便收了他這條賤命也避免了現在這種困境。

  有的人你第一眼看上去就注定了不對盤，不拚個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和小呆瓜做朋友！費盡心思靠近它，就是為了得到它身上的力量吧！”

  皇甫鐵嵐的話音剛落下之後，在場的獸人能很明顯地感受到北冥祁鋒身上的煞氣又重了幾分。

  “人如飲水冷暖自知，你又怎知那個小呆瓜不願意和我做朋友？北冥神君本來修煉的就是無為道，順其自然順應天命，有我這樣的朋友很意外嗎？”

  皇甫鐵嵐的拳頭捏的卡卡作響，牙齒滋滋地摩擦著仿佛將史墨剁碎了扔在嘴裏細嚼。

  “強詞奪理！你分明就是承認了自己設計陷害小呆瓜的事實！”

  “你們不願相信的原因無非有二，第一是不相信自己的主神把力量傳給了一個不想幹的外人。第二就是認為我的說詞沒有說服力，北冥神君沒有理由放棄化神的機會。”

  “其實這一切都不難解釋，北冥神君的境界不同於常人，把自己的神力能做出這種不能用正常邏輯來解釋的行為，”

  “你……，”

  “聽我把話說完！無論你們打算用什麽方式處置我，我也沒有怨言。雖然不想吐露這麽多天機，但北冥神君的大計不能被輕易破壞，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說出真相！”

  “北冥神君確實不是那種會因為厭惡孤獨而放棄自己擁有的一切，它的心胸和謀略不是我們這種凡夫俗子能夠揣測的！”

  “為了整個極域的安全，神君它甘願做出這般驚人的犧牲，去到另一個世界尋找真相！”

  看著史墨從頭到尾情緒都很穩，皇甫鐵嵐將信將疑地問到：“真相？什麽真相？”

  相對於皇甫鐵嵐冷靜沉著地探求真相，北冥祁鋒則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它妹妹究竟是不是和它想的那樣，並沒有真正死去。

  “另一個世界？究竟是哪個世界！”

  “北冥極域之所以被稱為北冥極域，這是因為這方世界是北冥神君一手創造出來的。它對這個世界的付出，我們難以衡量。”

  “講重點！另一個世界究竟在哪裏！”

  “你知道了又能怎樣？難道你還能走出極域嗎？”

  “北冥極域的結界之力，是上古北冥神族勠力同心共同凝結出來的，為的就是不讓獸人威脅到外界的安全，同時也保護獸人的自我繁衍。”

  “神族的隕落成了不可阻擋之勢，我們現在口口相稱的北冥神君不過是神族最後的遺孤！僅憑它一人之力也無法撼動。”

  “在那麽強大的結界之力麵前，強大如北冥神君這樣的神，想要離開這方世界也無能無力。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它將自己的本體轉化，幻化成結界之力當中的一部分，隻有用這樣的方式，北冥神君才能離開這方世界。”

  “它為什麽非要離開這裏？”

  北冥祁鋒痛苦得不能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腦子一片混亂的它哪裏還顧得上領導者的身份。

  說實在的對於上位者而言，輕易地泄露自己的情緒和喜好是極為不利的。

  可北冥祁鋒沉痛到極點之後，腦子裏僅剩的一絲理智都留給了替自己的妹妹尋求真相。

  “領主，這小子最擅長迷惑人心，簡直是一派胡言，您莫要輕信讒言！”

  “你說，你說！我妹妹為什麽要這樣做？它為什麽非要離開這裏！”

  “領主！”皇甫鐵嵐怒吼一句，“難道你真的以為阿黛會讓這小子殺我們嗎？這些根本就是這小子信口胡謅，你不能被它牽著鼻子走！”

  “大將軍！從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看我不順眼，我史墨承認自己也算不上什麽好人，但也絕不是你想的那般不堪入目！”

  “北冥神君自然不會殺你們，這是我自己的主意！”

  史墨看著皇甫鐵嵐眼中的寒意不加掩飾，“是，我是想過殺你，也的的確確差點就殺了你，可這一切不都是你欠我的嗎？”

  “從頭到尾我並沒有做過對你有任何不利的事，可你呢？剛見麵就要殺我，我臉上的這道疤就是拜你所賜不是嗎？”

  “北冥神君把它的力量贈給了我，但也並不是真的白給我！你們自己看看吧！”

  史墨扯開自己的裏衣露出裏麵精瘦的胸膛，就看到上麵橫著豎著一道道暗紅色紋路。

  修煉之人一看便能知曉，這是走火入魔時才會出現的紋路。

  當體內的靈力突然暴漲卻不能得到及時的疏解，血管裏的筋脈承受不住這些力量便會漲滿變形，最終等筋脈被靈力衝毀寸斷之後，走火入魔之人便無生機。

  從史墨身上的暗紅色紋路可以初步判斷，距離他走火入魔的時間並不遠。

  因為經脈被漲暴之後，無論用什麽藥物都很難讓受損的經絡修複，留下的紋路便是一種證明。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你們以為我這一路走過來很容易嗎？北冥神君的神力真的那麽好拿嗎？”

  “如果不是我足夠幸運，如果不是它還念著幾分情分，說不定我早就死了！”

  “北冥神君之所以會把它的力量給我，不過是因為時間剛剛好罷了！我，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自己的人生！”

  “你們很羨慕嗎？羨慕嗎？”

  “北冥神君死了，我成了最大的懷疑對象，多少人跑過來討伐我？多少人嚷著要給它報仇？”

  “我知道！我都知道！它們不過是羨慕我，嫉妒我罷了！它們看不得我過的好，想把我身上的力量奪走罷了！”

  “說什麽討伐罪人？你們心裏都清楚，能站在這裏對北冥皇室動手的，能有幾個是真心擁護天神的？”

  “偏偏，偏偏神君還要為了這樣的人做出那麽大的犧牲！它的死，沒有多少人記得，也沒有多少人真正傷心，站在這裏的獸族不過是想給自己的野心找一個借口罷了！”

  “我寧願就這樣死了，然而我還沒有死！哈哈，我還沒死！這是天意，也是神對我最後的憐憫”

  “既然我沒有死成，那些曾經欺負過我的人都不要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