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王莽巡獄
作者:泉隱居士      更新:2020-12-28 07:01      字數:2670
  百裏尋梅被關進大牢,百裏府到此時還不曾得知,一家人一整天都在焦急等待,直到酉時,還不見百裏尋梅的蹤影,其母薑盼盼於家中踱來踱去,急得不知所措,王雨柔叫來管家梁恒,說道:“梁管家,速派家丁,四處尋找二小姐,今晚務必尋回!”

  梁恒即刻回到院中,招來全府家丁二十人,分成四隊,立刻前往長安城四大主街搜索。

  二夫人李依依平時不待見他人,但這尋梅聰明可人,與她也相處極好,今不見其回家,自己也是極其的擔憂,她一個婦道人家,此時也沒什麽主意,隻有和大夫人、三夫人在前廳等候,盼望能聽到好消息。

  兩個時辰過去了,家丁陸續回府,然沒有誰帶來好消息,十多年來,百裏尋梅還是首次夜不歸家,故一家人是愈發的擔憂。今日天已經很晚了,他們也隻有等到天明再繼續搜尋。

  次日淩晨,王浦招來劉師爺、李勳到後堂,吩咐李勳道:“你即刻去百裏府秘密打探,看看這小丫頭是否是鎮北將軍的女兒,速來回報。”複又對劉師爺說道:“劉師爺,今日本官當速斷此案,勞煩你到石府請來張彪,一會還少不了要問話於他!”

  二人尊令,各自辦事去了。

  和往常一樣,衙門裏人們忙著各自的事。臨近午時,一隊人馬,護著一頂轎子出現在衙前停下,從轎中下來了一個人,他,正是大漢光祿大夫王莽,此時年有三十七歲,正值壯年,這王莽,初元四年生,九歲時,祖父去世,伯父王風繼承了陽平候爵位。十三歲時,先帝劉奭駕崩,王風以大司馬,大將軍身份輔佐新君,王家開始執掌大漢朝廷。其五個伯叔父同日封候,世稱“五侯“。其父王曼,隻因早死,沒有受封,死後才被追封新都哀侯,在顯赫的王氏家族中,地位最為低下。王莽素有抱負,竭力追求權勢。他發憤讀書,孝敬父母,撫養兄長遺孤,盡心盡力,且為官清正,此時,王莽名聲正盛;漢成帝看出了其才幹,永始元年,王莽連封為新都侯,騎都尉,光祿大夫侍中,成為天子近臣。

  今日,王莽口銜皇命,巡查四方,途過長安府衙,自是要巡查一番。門官見有大官前來,急匆匆跑到後衙,請來執金吾王浦,迎接大駕。

  王浦見來人正是自家侄兒,不免有一些高興,王浦將王莽引至大堂坐下,命人奉來好茶,招待王莽。

  王莽坐於中堂,對王浦說道:“三叔,今日侄兒前來,乃是奉了皇命而來,如有不敬,還望三叔海涵!”

  王浦道:“哪裏哪裏。你我雖是一家人,然莽兒剛直不阿的秉性,你三叔又怎能不知,你盡管做該做的事,府中事務,當公事公斷,不必顧及三叔!”

  王莽道:“那好,三叔,請三叔即可召集府中掌管錢糧、刑名兩位師爺來。侄兒有要詢問之處。”

  王浦道:“劉師爺掌管錢糧,今卻出門辦事,還未回來,刑名師爺吳通正在府衙,不如先查邢獄?”

  王莽道:“那好,吳師爺,前麵帶路!”

  吳通領著眾人,緩緩地來到了府衙大牢。這牢中,果然有幾分的陰暗,地麵多有潮濕,地上多有蟲蟻,來回穿梭,好不快活。每間牢房裏,擺放了一張較矮的木床,一床單薄的破被褥,外加一張凳子和一隻馬桶,極為簡陋,而地上的穀草,多是犯人們冬天的禦寒之物。

  王莽一邊走,一邊看,而那些深陷牢中的人,蓬頭垢麵的,見到有大官來此,有的大喊冤枉,有的大罵昏官害人,也有人投給了眾人那憤怒的目光,走到的最後一個牢房,正關押著百裏尋梅等三人。

  百裏尋梅見有高官巡查,心想這不正是自己出來的機會嗎,她見到王莽時,說道:“你可是朝中大官?”

  王莽道:“正是,問此作何?”

  百裏尋梅道:“可認識百裏慕名?”

  王莽也是一怔,仔細端詳此人,說道:“鎮北將軍,何人不識!你問他何事?”

  百裏尋梅道:“他是家父!我是他的二女兒百裏尋梅!”

  王莽道:“你是鎮北將軍兒女?那怎會落得如此狼狽?”

  百裏尋梅怒道:“那你何不問問你身後的大人!”

  王莽對王浦說道:“什麽回事?鎮北將軍的女兒怎會被關進大牢?”

  王浦道:“啟稟大人,隻因此女昨日於大街上與人鬥毆,致人重傷,今日正要升堂審案。此丫頭說是百裏將軍的女兒,下官不能盡信,故今早派人前去查探了。”

  王莽道:“那好,本官今日來,正好看看你們如何審案的。”

  王浦道:“遵命,要傳的苦主剛剛也到了衙門,大人,那我們就先去升堂,您看?”

  王莽點點頭,說道:“好,那將此女帶上,即刻升堂!”

  來到大堂,執金吾王浦坐於大堂主位上,手持驚堂木,一拍,高聲道:“升堂!”

  眾衙差齊喊威武,以壯堂威。

  此時李勳正好進來,在王浦的耳邊低聲說道:“大人,查過了,那女子確是百裏將軍家的二女兒,百裏府昨日找了一天了,剛才正好遇到百裏府管家”

  王浦見大堂諸人已準備就緒,說道:“帶原告張彪、王莊上堂!”

  王莽一看,卻也認識,心想:這兩人不是石俊的義子和王浦的長子嗎,這兩個可是長安的兩個小霸王呀,沒人敢招惹,這小丫頭肯定是抱打不平,才抓進大牢的,今日也正好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國法的尊嚴。

  這二人,站到堂前,也是有些囂張,竟沒行那跪拜之禮。王莽看見,不由有些怒火,按大漢律法,不論被告、原告,沒有功名在身,一律要行跪拜之禮的,他怒斥二人道:“你二人好大膽,還不跪下!”

  張彪道:“你是誰呀!竟敢讓老子下跪!你可知我義父是誰!”

  王莽道:“你義父?你說的是宦官石俊?告訴你,誰來了你也得跪下。”王莽示意隨行的禦林軍,強行讓他下跪了。

  王莊看見,不由心驚,在王家,王莽的清正,誰都知道,他不讓那堂兄王莽的吩咐,乖乖下跪了。

  王浦道:“本官今日,再審昨日鬥毆案,原告,將事情速速道來!”

  張彪、王莊又將昨日之事訴說了一遍,但欺負小乞丐的事卻不敢細說。

  百裏尋梅聽了兩人的訴詞,有許多東西不實,她爭辯道:“你二人,平日作威作福,為禍一方,長安城又有誰不知道?昨日,你二人戲弄小乞丐,本姑娘出手相助小乞丐,你二人竟命人欲教訓我,不想你等武功低微,不敵本姑娘,而官府之人,認得張彪乃石俊之義子,王莊更是你這執金吾的兒子,他們不明就裏,竟然相助與你等,這不是官匪一家嘛!”

  王浦聽了這話,怒道:“住口,我官府一向隻為百姓辦事,不論親疏,王莊雖是兒,但本官也不曾袒護,你敢說官匪一家!”

  王莽道:“不用多說了,大致本官已經知曉,依本官看,你二人也是膽大,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拿一個小乞丐取樂,不然哪來如此橫禍!王大人,此二人平日所為,本官想,你也應該知道,怎麽判,大人有數了吧!”

  王浦道:“知道了。來人,將此二人拉下去,痛打二十大板。”

  兩人見要被打,紛紛喊冤,然王浦見王莽在場,又怎能護短?他隻有忍痛讓衙役拉下去執行了,唯有痛恨這個逆子太混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