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歲歲
作者:吾虐成歡      更新:2020-12-28 06:03      字數:2249
  白嶽仙關。

  一身淺紅色寬袖曲裾深衣的夏紫鳶無聊的坐在溪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旁邊還堆著一些小石頭和青霜,左手拖著臉,右手朝小溪裏一塊一塊的扔著石頭,“無聊,無聊,好無聊啊。”那張小臉相對於兩年前,要略顯成熟一些,不過依舊帶著孩子的稚氣。

  小石子落入水中會發出清脆的聲音,不過這種聲音已經完全無法吸引她了。

  “咕咕——咕咕——”七雪和小可憐覓食回來了,在夏紫鳶頭頂飛著。

  夏紫鳶拿起一個小石頭砸向兩隻鳥,兩隻鳥趕緊避開了。

  “你們兩個,又飛出去玩,我很不開心,”夏紫鳶不高興的說。

  兩隻小鳥隻能圍著她轉。夏紫鳶擺擺手,繼續支著腦袋,語氣裏聽得出的失落,“七雪,小可憐,外麵的世界很美吧!”

  “咕咕——”

  “我要是像你們一樣有翅膀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飛出去了,”夏紫鳶繼續說道,“可是師父不允許我出去。”

  “咕咕——”兩隻小鳥落在了一旁的石頭上。

  夏紫鳶歪著頭看著遠處,大大的眼睛裏流露出向往,“兩年了,不知道他還記得我嗎?”

  “咕咕——”兩隻小鳥的叫聲打破了她的幻想。

  夏紫鳶回過神撇撇嘴,“哼,師父自己都出白嶽三個月了,我也想出去,去找乞丐還有好吃的還有…”

  “砰——”不遠處發出一聲巨響。

  夏紫鳶趕緊抬頭看了過去,臉上浮上欣喜之情,“是…是皎陽。”

  兩隻小鳥也趕緊飛了起來,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夏紫鳶拿起青霜從石頭上蹦了起來,“七雪,小可憐,我們去看哥哥。”

  兩隻小鳥趕緊跟著她。

  要說,這南天經過兩年,長得更高了,依舊是一身白衣翩翩,傲然於世間。收了辟邪,穩住了內力,滿意的看著還在泛著大波浪的湖水,他終於成功了。

  “哥哥,”夏紫鳶跑到南天麵前,高興的道,“哥哥你終於練成的皎陽,恭喜哥哥。”

  南天笑著,“嗯。”

  “那哥哥,不如我們比試比試,”夏紫鳶舉起青霜,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我也見識見識。”

  南天摸了摸她的腦袋,“你都沒好好練功,確定要打?”

  “誰說的,”夏紫鳶嘟起嘴巴,一臉的不開心,不過語氣裏帶著點心虛,“我可是很厲害的,母親留下的劍法我都練會了,再加上青霜劍,哥哥可不一定能贏。”

  “是嗎?”南天讚同的點頭,“那來吧。”

  辟邪才出鞘,南天和夏紫鳶皆是愣了一下。

  “這是?”夏紫鳶收了青霜,伸手摸了摸辟邪身上的裂紋,“怎麽辟邪變成了這樣?”

  南天也看著,語氣裏自然少不了心疼,“師傅說過等我練到皎陽的時候,辟邪可能承受不住,隻是沒想到。”

  “怎麽會?辟邪也不是把隨隨便便的劍,這也太不耐用了,”夏紫鳶摸了摸青霜,大眼睛裏閃起了亮光,“哥哥,要不你用青霜試試。”

  南天看了一下麵前的青霜,搖了搖頭,“那是母親留給你的。”

  “都說了是母親的,那你自然也是可以用的呀,”夏紫鳶理所當然的說道。

  南天搖頭,笑著,不說話。

  “哥哥。”

  “好啦,青霜是你的就是你的,”南天收好辟邪,“等師父回來再說。”

  “那師父什麽時候回來?這都離開三個月了。”

  “我也不清楚。”

  夏紫鳶眼前一亮,歪著腦袋,笑嘻嘻的對南天道,“哥哥,要不我們也出去玩玩,好不好嘛。”

  “不行,”南天堅定的拒絕了。

  “哥哥,哥哥,”夏紫鳶直接抓住了南天的衣袖,開始撒嬌了。

  滿天隻能堅定的搖頭,“師父讓我們守在白嶽,我們就不能離開。”

  “哼,”夏紫鳶不開心了。

  “鳶兒,我知道你想出去,不過師命不可違。”

  夏紫鳶轉過身,不理他了。

  南天無奈,“這樣作為補償,我給你做藕粉桂花糕好不好?”

  “再加一份糯米排骨,”夏紫鳶悠悠的道。

  “好,那回去?”南天笑了笑。

  “走,不過我要好多好多,”夏紫鳶臉上洋溢著笑容,格外的燦爛。

  二人的身影漸漸遠去,隻有小鳥的叫聲一直回蕩。

  是夜,南天在床上輾轉反側,心疼的拿起辟邪,摸著上麵的裂紋。

  “娘親——”

  南天眼前浮現了一把劍,那劍上還滴著血。

  “去死吧——”

  “咚——”驚醒了南天,南天拿著劍出去了。

  外麵一片寂靜,夜晚的白嶽也別有一番韻味。

  南天推開夏紫鳶的房門,看到被子已經被踢在了地上,夏紫鳶抱著枕頭甜甜的入睡。

  南天搖了搖頭,把辟邪放在一邊,撿起被子,輕輕地蓋在了夏紫鳶身上,看著妹妹安然的睡顏,南天笑了,“這麽大人了,睡覺還這麽不老實。”順便把青霜也給擺好了,便拿著辟邪出去了。

  “天兒——”南天剛剛關上門,就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呼喚聲。

  激動的回頭,“師父,”步履匆忙的走了過去,單膝跪下,驚喜道,“師父你回來了。”

  依舊是一身白衣藍袍,看著南天眼中有慈愛有嚴厲,可是說話的聲音卻有些虛弱。

  “起來吧。”

  南天趕緊起身,扶住他,擔憂問道,“師父你這次怎麽這麽久才回來,而且你氣息怎麽如此紊亂?”

  “先進去。”

  “是,”南天縱是滿腹疑問,也隻得先忍著。

  到了房間裏,南天這才發現師父的臉上竟是沒有一絲血色,趕緊倒了杯水,“師父,喝水。”

  師父輕輕搖了一下手,示意南天坐下來。

  南天坐了一下,“師父,您怎麽會受傷?何人傷了您?”

  “這事說來話長,”師父的手指微抖,語氣卻還是不緊不慢的,“天兒你劍法習得如何?”

  南天趕緊把辟邪放在了桌子上道,“不負師父期望,皎陽已成。”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咳…”師父微微激動,也沒看辟邪。

  “師父,你的身體?”

  “不礙事,”師父手指了指床,“那兒有個盒子,你去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