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結婚
作者:文浩晚漁      更新:2020-12-28 05:51      字數:4408
  “啊?”

  繡衣尊使寧毅立刻會意,但是依舊不明白。

  “爹,你胡說什麽呢?”

  繡衣尊使寧毅不解道。

  “你就沒有看出他的意思嗎?”

  乳虎寧成摸著下巴安靜道。

  “什麽意思?”

  繡衣尊使寧毅還是不知道老爹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你爹我被莫名其妙的罷官,這就是危險的征兆。”

  乳虎寧成在未央宮時就早已把所有的一切都想清楚了。

  “可爹爹你被罷官,可皇帝把官職不是賞賜給孩兒了嗎?爹雖然現在是一介平民,但孩兒繼承了父親的官職,我寧家一樣顯赫啊。”

  繡衣尊使寧毅說著的天真的話,惹的乳虎寧成無奈搖頭。

  “為父今年五十三,升到繡衣尊使的位置用了幾十年的時間,也就是四十五歲才當的繡衣尊使,你才是二十不到,就當了繡衣尊使,在這個官職裏麵,已是巔峰,日後還有升官的餘地嗎?沒有了,皇帝賞無可賞,就該人頭落地了。”

  乳虎寧成點撥著繡衣尊使寧毅,但是寧毅似乎還沒有開竅。

  “不會吧,皇帝不會這樣對咱們家的吧?”

  繡衣尊使寧毅搖頭歎道。

  “皇帝可是將你的食邑封在了平涼,平涼是哪裏?那是人家烏騅子雄的地盤,烏騅子雄又是誰的人,郅正的人,這裏麵的道道你就不明白嗎?”

  乳虎寧成顯得有些著急,自己的兒子還是太幼稚了,居然相信了皇帝是個好人,他知道,自古以來,皇帝,沒有一個好人,因為好人當不了皇帝。

  “可……”

  繡衣尊使寧毅還是不信,皇帝會這麽對付他家。

  “還有舞陽公主,皇帝明明知道你小子喜歡舞陽公主,可愣是要把舞陽公主劉文姬嫁給郅正,還說什麽舞陽公主劉文姬非郅正不嫁?

  郅正那小子來長安才多久,見過幾次舞陽公主,怎麽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你今天居然在承明殿側殿想要改變皇帝的想法?你說你可不可笑?”

  乳虎寧毅伸出手指著繡衣尊使寧毅,這樣一說,繡衣尊使寧毅這才有些恍然大悟。

  “爹,皇帝為什麽要這樣對咱們家呢?”

  繡衣尊使寧毅詢問完之後,猛拍大腿,自責不已。

  “當時我還以為是郅正搞得鬼,現在想想,是我想多了,郅兄,對不住你。”

  繡衣尊使寧毅當即想要去郅正家裏給郅正道歉。

  “回來。”

  乳虎寧成叫住了繡衣尊使寧毅。

  “你要做甚?”

  “給郅兄道歉啊。”

  繡衣尊使寧毅直言不諱道。

  “蠢貨,皇帝之所以這麽做,就是要讓你和郅正鬧翻,你現在去給郅正道歉,讓皇帝知道了,估計會給你小鞋穿。”

  乳虎寧成冷靜分析道。

  “不是,爹,您到底什麽意思?又說這是皇帝的離間我和郅兄的計策,又不讓我去給郅兄道歉,莫不成還要跟郅兄裝作鬧翻的樣子?”

  繡衣尊使寧毅抱怨道。

  “你啊你,還敢跟我頂嘴?你是不是忘了魏其候竇嬰和前丞相田蚡的事情?你和郅正、桑弘羊、韓嫣都是未來的柱國之臣,況且你和郅正關係這麽好,難免會引起皇帝的猜忌,今天就用美人計讓你們兩個中招,以後搞不好你們兩個中的下場就跟魏其候竇嬰一樣。”

  乳虎寧成擔憂道。

  “那爹你的意思是?”

  繡衣尊使寧毅經過他老爹的一番分析,已然相信了七分。

  “既然今天你已經當著群臣的麵跟郅正鬧翻,那就先鬧幾天,不要跟郅正見麵,你爹我雖然很討厭郅正,但是目前來說,你還是不要跟郅正鬧翻,至於舞陽公主,你就別想了,爹給你找個好人家。”

  乳虎寧成寬慰著繡衣尊使寧毅,但一提到舞陽公主,繡衣尊使寧毅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爹,你別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舞陽,現在倒好……哎。”

  本來恨著郅正的繡衣尊使寧毅,現在都不知道該恨誰了,隻能是吃個啞巴虧,把一切都承受下來,但是一想到心愛的舞陽公主劉文姬,要嫁給自己的好兄弟,繡衣尊使寧毅想死的心都有了。

  “爹何嚐不想滿足我兒的願望?但是皇帝已然將舞陽許配了郅正,咱們就是再難受也無濟於事。”

  乳虎寧成突然被罷官,也是突然之間,覺得自己老了,一隻老了的老虎,似乎沒有什麽威力可言了。

  “爹,孩兒不明白,皇帝為何要對付咱們寧家?這些年來,若是沒有咱們寧家,皇帝他好多事是辦不下來的,皇帝還要讓我跟郅正鬧翻,哎,真不知道皇帝到底怎麽想的?”

  繡衣尊使寧毅搖頭歎息道。

  “咱們漢皇,從高祖時期就薄涼,狡兔死走狗烹,山鳥盡良弓藏,你爹我替皇帝幹了太多的髒事了,我也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

  乳虎寧毅如是說道。

  “那怎麽辦啊爹,咱們會不會走上魏其候竇嬰的老路啊?”

  繡衣尊使寧毅害怕道。

  “不要怕,你爹我早就為咱們寧家想好了退路,皇帝別逼我,要是逼我,我讓劉徹當不了皇帝。”

  乳虎寧成咬著牙,瞪著前方。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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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酒肆喝酒的郅正、烏騅子雄,東方英奇,尤其是郅正,喝的那叫一個爛醉如泥,那叫一個渾渾噩噩,喝到夤夜在酒肆內吐了好幾次以後,才被烏騅子雄拉回了家中。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郅正竟然帶著行李準備離開長安,來他一個逃婚,順便辭官走人,但是萬萬都沒有想到,他的院子門口以及附近早就站滿了監視他的未央衛尉衛士,詢問之下,才知道,皇帝劉徹早就料到了郅正會來這一招,故意提前派人監視,同時還派人去郅正老家隴縣去接郅正老娘、書童來長安。

  逃是逃不了了,郅正隻能乖乖等待宿命的降臨,而他最想的一個人就是卿晨璟靚,可是被困在院子內,郅正實隻能是借酒澆愁。

  七天後,郅正等人被未央衛尉衛士強行請到了皇帝劉徹賜給郅正和舞陽公主劉文姬的公主府,即便如此,郅正依舊不能隨意出入,隻能乖乖待在公主府內。

  正在喝著悶酒的郅正,就看到一夥人抬著許多結婚用的東西抬到了府內,同時待東西來的人還傳話,晚上要送公主侍女來,先跟郅正洞房。

  “哎。”

  郅正長歎一聲,烏騅子雄和東方英奇隻能看著熱鬧。

  晚上,由長樂宮送來一頂轎子,裏麵一個一身紅人披著蓋頭的宮女,被送到了郅正府上,喝的有些迷糊的郅正靠在憑幾上,仔細一端詳,覺得那宮女的樣子十分熟悉。

  “揭下蓋頭。”

  郅正說著酒話,烏騅子雄也想知道是究竟是何人,東方英奇也很好奇。

  “郅大人,是我……”

  那宮女不是別人,正是公主的貼身侍女小花蘿。

  “怎麽是你?”

  喝的迷糊的郅正一下就被嚇醒了。

  “我是公主的貼身侍女,按照後宮規製,是這樣的。”

  小花蘿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烏騅子雄以後,就跪在了地上哭了起來。

  自古皇帝下嫁公主,在駙馬和公主正式大婚洞房之前,會提前派出公主比較親近的宮女,先來跟駙馬洞房,目的就是看看駙馬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人,而後駙馬會納這個宮女為妾室,所生的子女也隻是庶出,沒有資格繼承家業和爵位、官職。

  可是自從在定陶,把小花蘿和烏騅子雄裝在一個箱子裏以後,小花蘿和烏騅子雄二人的關係十分的微妙,從以前的互相不喜歡,變成了一種不點破不說破的關係,不近女色的烏騅子雄心中也漸漸有了小花蘿的樣子。

  沒想到,老天竟然這樣故意安排,這讓小花蘿和烏騅子雄難以接受。

  “哎,沒想到天下的好事都是先生遇到了。”

  烏騅子雄哀傷的歎息一聲後,端起酒壇瘋狂地喝了起來,郅正自然是聽了個雲裏霧裏。

  “雄大,你什麽意思?”

  郅正當即質問,烏騅子雄也不理他,隻是喝著酒流著淚。

  “哼!”

  郅正似乎看出一點苗頭,總覺得烏騅子雄自打在定陶,和小花蘿關在一個箱子裏以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現在一看,似乎跟小花蘿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郅大人,那小花蘿怎麽辦?”

  東方英奇也是知道宮裏的規矩,知道這件事必須要解決,要不然小花蘿可就沒人要了,按照後宮的規矩,小花蘿在出宮的一刻,已經不屬於宮裏的人,而是郅正的人,隻不過有名無實而已。

  “容我想想。”

  郅正自己雖然很痛苦,但是不想害別人也跟著痛苦,尤其是烏騅子雄和小花蘿。

  “郅大人……”

  小花蘿跪在地上懇求磕頭。

  郅正端著酒杯看了一會後,沒有跟烏騅子雄說話,而是把東方英奇給叫到跟前,在耳邊交代了幾句。

  東方英奇先是一愣,而後乖乖從命,走到小花蘿身旁,拉著小花蘿走到了後堂中的大屋之中。

  “先生,怪不得寧毅會跟你翻臉,現在一看,他翻臉的對。”

  烏騅子雄怨恨地瞪了一眼奪他所愛的郅正,現在才算是明白了當時繡衣尊使寧毅的心情。

  “喲,這才幾天,你們兩個穿一條褲子了?”

  郅正莞爾一笑,繼續喝酒,等到烏騅子雄喝到大醉的時候,郅正攙扶著烏騅子雄往後堂走,烏騅子雄隻覺得郅正惡心,堅持自己一個人走,隻不過喝的大醉,走路趔趄,來到後屋之前,郅正叫住了烏騅子雄。

  “今天你睡大屋。”

  郅正大喝一聲。

  “啊?”

  烏騅子雄不明白郅正什麽意思。

  “讓你去你就去!”

  郅正扶住烏騅子雄以後,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哢!

  大屋的房門被烏騅子雄撞開,嚇得裏麵端坐在床上的小花蘿嚇了一跳,揭開蓋頭一看,果然是烏騅子雄。

  “怎麽是你?”

  烏騅子雄一看是喜歡的小花蘿,瞬間清醒了三分,趕緊詢問,同時想要退出房子。

  “我是郅大人的人了,但是郅大人把我賞賜給了你,說先把公主府借給咱們兩個洞房,然後讓你帶著我去你們老家再好好辦一場……”

  小花蘿含羞帶臊地說道。

  “啊?”

  烏騅子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原地,小花蘿害怕烏騅子雄一時間受不了,趕緊去關房門。

  “先生,把你賞給我了?”

  烏騅子雄還如處在夢中。

  “不能說賞,是給,郅大人說你我皆自由,不要被什麽皇家的規矩束縛。”

  小花蘿說著坐在了床榻邊。

  “說真的,某到現在還有點接受不了,這也太……”

  烏騅子雄不太善於表達自己感情,一時間難以接受。

  “啊?你的意思是不想要我咯?”

  小花蘿嗔怒道。

  “出了皇宮,我是郅大人的人,郅大人又不要我,把我送給你,你也不要我?那我怎麽活啊?”

  小花蘿急的快要哭了出來。

  “要你,要你,某就是太激動了唄,胡言亂語,不知道說什麽好,沒想到你我今日居然還能……在一起”

  烏騅子雄站在原地對著急的快要哭出來的小花蘿喊道。

  “那你還在等什麽?”

  小花蘿說完就躺在床榻之上,閉緊了雙眼,烏騅子雄緊張扭捏的走了過去。

  “某發誓,一定會對你好的。”

  而後烏騅子雄便如惡狼一樣撲了上去,享受著這美好的時刻。

  郅正則和東方英奇在門口不遠處的台階上喝酒,望著星空談天說地,宛如摯友一般。

  八天後,也就是月底,正是郅正和舞陽公主劉文姬大婚的時候,不僅王太後來了,皇帝劉徹、皇後衛子夫、平陽公主、太子劉據、丞相公孫弘、乳虎寧成、中大夫主父偃等皇族和大官,居然連跟郅正生氣的繡衣尊使寧毅還有特地從邊塞趕來的嫖姚校尉霍去病。

  當然郅正族人也悉數到場,如此熱鬧的日子,在場有兩個人拉著個臉,一個新郎官郅正,一個是繡衣尊使寧毅,前者不給舞陽公主劉文姬好臉好,後者在在宴會上沒給郅正好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