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治傷
作者:文浩晚漁      更新:2020-12-28 05:51      字數:4329
  如此一夜,夙興夜寐,黑臉漢子度香萬、瘌痢頭九毛、舞陽公主劉文姬、小花蘿、梔子姑娘以及河岸碼頭內的所有弟兄都沒有睡覺,陪著護著熬著,足足一宿,當然那些給昏迷不醒的瞎眼少年張墨治病的郎中們也沒讓走,一起陪著,直到第二天中午瞎眼少年張墨才悠悠轉醒。

  “水……水……水……我渴……我想喝水……”

  瞎眼少年張墨迷離的雙眼看著房頂,右手不停地往被子上摸索,嘴裏支支吾吾有氣無力地喊著。

  “快拿水!快拿熱水!”

  黑臉漢子度香萬一喊,所有人都興奮地喊了出來,尤其是舞陽公主劉文姬和梔子姑娘,喜極而泣,一晚上沒有睡,本就很累,但是一看到瞎眼少年張墨醒來,興奮地失聲痛哭,本來她們二人要上前照看,都被黑臉漢子度香萬拒絕了。

  最後還是會照顧人的梔子姑娘準備了三份水,一份熱水,一份冷水,一份溫水,讓瞎眼少年張墨的手指頭分別在三種水中試了一遍,最後決定和喝溫水。

  梔子姑娘細心地給瞎眼少年張墨喂了一碗溫水以後,瞎眼少年張墨的雙眼這才恢複了一些神采,隻不過臉色依舊蠟黃,人也顯得有氣無力,歪著頭看向了在場所有人。

  “度二,給郎中們一份厚實的診金,讓他們都回去吧,還有你們都去休息吧,留下來一個人照顧我,後麵輪番看著我就行,我又不是小孩,還有你,你也受傷了,怎麽沒見你治啊,我也沒多少力氣說話,先這樣吧。”

  瞎眼少年張墨說完閉上了嘴巴,隨著一陣大口的呼吸之後,瞎眼少年張墨幽幽睡著。

  “多謝各位郎中了,之所以把你們留在這裏就是害怕你們其中混雜想要害死我們先生的人,現在我家先生無事了,在下多有得罪,對不住了!”

  黑臉漢子度香萬給幾十個郎中行了一個大禮後,命令瘌痢頭九毛從賬房拿出一份令人心動的謝儀分發個幾十個郎中,眾郎中得了好處,也就沒什麽怨言,心滿意足的拖著疲憊的身軀回自己的藥鋪去了。

  “這樣,你們都先去休息吧,某留下來照顧先生,晚上再換你們其中一個。”

  黑臉漢子度香萬說完便打了幾個瞌睡,說實在的,他是在場清醒之人中最疲憊,畢竟之前跟姚謙樹這樣的力士戰鬥過,再加上也受了不少的傷,所以看到瞎眼少年張墨醒過來又能說話後,徹底放鬆,而疲憊感如洪水一般席卷身體,眼睛一迷,腦袋一昏,差一點在原地摔個趔趄。

  “度大哥,要是你沒有你和張郎,我早就被定陶鹽梟白子虛的手下給殺了,所以留下了我照顧吧,畢竟我還是挺會照顧人的,留下你們幾個大老爺們算怎麽回事?您看……”

  梔子姑娘說的也是實情,照顧人這種細致的活,還是留給她這個女人吧。

  “這……”

  黑臉漢子度香萬有些猶豫,而瘌痢頭九毛卻在一旁搭腔道:“度大哥,照顧人這種事情就交給女人吧,不是兄弟們想偷懶,而是咱們確實沒有女人細心。”

  “好吧,咱們現在就去休息,晚上換我們,這樣就行。”

  黑臉漢子度香萬感激地看了一眼梔子姑娘後,一旁的舞陽公主劉文姬卻不答應了。

  “我也是女人,為啥不讓我照顧?”

  舞陽公主劉文姬兩手交叉在胸前十分不高興。

  “你是女人,可你會照顧人嘛?”

  黑臉漢子度香萬是知道舞陽公主劉文姬的身份的,一個嬌生慣養含著金鑰匙出身的大漢公主,自小被人嬌寵到大,什麽都不懂,自然也不會照顧人。

  被黑臉漢子度香萬這麽一懟,舞陽公主劉文姬羞紅了臉,低下了頭,也就不再言語。

  “行了,這就交給梔子姑娘,晚上換我們,先生現在沒有大礙,咱們就別影響他休息了,大家也都熬了一個晚上,都去廂房休息吧。”

  黑臉漢子度香萬說完後哄趕著有些無理取鬧的舞陽公主劉文姬和小花蘿出大堂,而後留下梔子姑娘一人照顧,所有人都去睡覺休息去了。

  “張郎,你知道嗎?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有人不計後果,願意為了我,豁出性命來救我,張郎,你太傻了,我一個下賤女人,如何讓你能夠做到這樣?我對不起你,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我也多麽渴望有一天,你能八抬大轎敲鑼打鼓名正言順地娶我過門,哎,張郎,你趕緊醒來吧!”

  待其他人一走,梔子姑娘有了得天獨厚的跟心愛的瞎眼少年張墨有了獨處的機會,趴在瞎眼少年張墨旁邊,哭著說著情話,一會摸摸瞎眼少年張墨的臉頰,一會給瞎眼少年張墨蓋被子,在哭著說了一個時辰以後,由於太累,趴在瞎眼少年張墨旁邊睡著了。

  夜裏,瞎眼少年張墨身體開始發熱,所有人又火急火燎地找來郎中,開了幾味藥以後,梔子姑娘又給瞎眼少年張墨服下,而後換休息好的黑臉漢子度香萬照顧一晚。

  如此往複,四天過去,瞎眼少年張墨終於恢複了往日的七分神采,也能夠下地,身上的所有傷口也都結疤了,就是目前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跟人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了。

  第五日,渾身被白布纏繞的瞎眼少年張墨帶著黑臉漢子度香萬、瘌痢頭九毛、舞陽公主劉文姬、小花蘿、梔子姑娘在河岸邊曬太陽嬉戲遊玩觀望風景,眾人的心情也十分的好,畢竟定陶鹽梟白子虛再也沒有來惡心他們,所有人臉上都掛著笑容,唯獨瞎眼少年張墨心裏在等,等定陶鹽梟白子虛派人跟他來談談判的事宜。

  眾人正坐在河邊休憩,忽然在外層保護他們的眾手下中的一個手下跑到跟前來向瞎眼少年張墨稟報。

  “張大哥!張大哥!”

  那個手下急匆匆地匯報。

  “怎麽了?是不是定陶鹽梟白子虛派人打來了?”

  率先發問的是黑臉漢子度香萬,他一直憋著一口氣,就等著給瞎眼少年張墨報仇,定陶眼瞎白子虛不講規矩把瞎眼少年張墨傷成這樣,如果開戰,黑臉漢子度香萬勢必身先士卒,報仇雪恨。

  “你急什麽?”

  瞎眼少年張墨也以為是定陶鹽梟白子虛派來的人,是跟他談合作拉攏的事情,心想自己之前盤算了那麽多做了那麽多付出了那麽多,終於可以正式打入定陶鹽梟白子虛的內部了。

  “度大哥,不是定陶鹽梟白子虛的人,那個人我就沒見過,而且操的外地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那個手下說完,瞎眼少年張墨黯然不少,同時和黑臉漢子度香萬疑惑地對視了一眼。

  “那是誰?”

  瞎眼少年張張墨失望不少,心想看樣子還要跟定陶鹽梟白子虛鬥上幾個回合才能逼迫定陶鹽梟白子虛跟他談判。

  “不知道,這人驕橫的很,問什麽都不說,隻說要見先生你,其餘一概不說。”

  那個手下如實說著,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更是疑惑不解。

  “罷了,他既然想見我,那就讓他來吧。”

  瞎少年張墨此時想著是不是假裝他的王英奇那邊出了什麽事,而來見他的人乃是十九名未央衛尉衛士中的一個。

  “諾。”

  如此想著,所有人都安靜等著那個人的到來。

  過了一會幾個手下看守著求見瞎眼少年張墨的人走到了河邊。

  “是他!”

  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梔子姑娘同時瞪大了眼睛,他們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日來救他們的那個持劍馬夫,而近日,他也是持劍而來,十分倨傲。

  “張大哥,度大哥,這廝不讓我們檢查他的衣物,不知道有沒有藏有暗器。”

  那個手下提醒著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

  “哼!”

  那持劍馬夫傲嬌不屑一聲。

  “我知道了,罷了,你們退下吧。”

  瞎眼少年張墨見到那個持劍馬夫後,不知道他究竟代表了何方勢力,隻知道他絕對不是來害他們,放心戒心,燦然麵對。

  “前幾日,多謝救命之恩了。”

  瞎眼少年張墨給那持劍馬夫行了一大禮。

  “張墨你身體還沒有徹底痊愈,就不要客氣了,小心破壞了傷口。”

  持劍馬夫見到瞎眼少年張墨卻是態度迥異,十分恭謙,不敢造次,也不敢托大。

  “不知恩人你找我何事啊?”

  瞎眼少年張墨客氣地聞著,黑臉漢子度香萬一旁感激地傻笑著。

  “你呢也不要叫我恩人,我一個小小的馬夫如何擔待的起您的大禮。

  要說這恩人嘛,之前給你說過,乃是我家主人,其實今天找你來,就是我家主人命我給你帶句話,說今晚在建章樓樂坊擺宴,請你們所有人到那裏一敘。”

  持劍馬夫如實說道。

  “在建章樓樂坊擺宴?”

  瞎眼少年張墨發問道。

  “正是。”

  持劍馬夫回道。

  “還是請我們所有人?”

  瞎眼少年張墨再度發問。

  “正是。”

  持劍馬夫坦然回道。

  “不會這麽簡單吧?僅是請我們一敘?”

  瞎眼少年張墨接連發問。

  “僅此而已,張墨你休要多慮。”

  持劍馬夫淡然笑道。

  “不是,你知道定陶乃是定陶鹽梟白子虛那廝的地盤吧?現在這個節骨眼,我們現在去的話,不是羊入虎口嗎?”

  黑臉漢子度香萬插嘴擔憂道。

  “這一點我家主人自然知道。”

  持劍馬夫不虛道。

  “那怎麽還設在定陶城內?在河口鎮不行嗎?”

  黑臉漢子度香萬追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這是我家先生的意思,我一個當下人的,能說什麽,不過你們放心,我家先生說了,保證你們所有人的性命,定陶鹽梟白子虛不敢亂來,因為我家主人也在,這一點你們放心。”

  持劍馬夫肯定道。

  黑臉漢子度香萬沒有繼續問話,而是看向瞎眼少年張墨低聲道:“先生,咱們還是小心微妙,萬一出點差錯,咱們能脫身,可是舞陽公主、小花蘿和梔子姑娘卻萬萬不能啊。”

  瞎眼少年張墨沒有回答黑臉漢子度香萬的問題,而是看向了持劍馬夫道:“你確定隻是和你家主人一敘?而不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嗎?”

  “哈哈哈哈!”

  持劍馬夫爽朗一笑。

  “我還是那句話,我就是個下人,替主人帶話,其餘的事情一概不知,還有您也不要再想著套我的話,我什麽都不會說,也什麽都不知道。”

  持劍馬夫善意地提醒著瞎眼少年張墨。

  “你這麽說,我們還敢去嗎?”

  黑臉漢子度香萬也就是看在那持劍馬夫和他家主人救他的麵子上跟他好好說話而已。

  “去不去是你們的事情,話我已經帶到,晚上戍時我家主人在建章樓樂坊恭候各位打架,宴席已經讓白紙扇準備妥當了,去不去就看你們了,我現在唯獨能告訴你們的就是,去了絕對沒事,相信我家主人,他可不是一般人,要不然也不會從四百殺手手下救了你們的命,話已至此,告辭!”

  持劍馬夫說完後,給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行了一個大禮,而後趾高氣揚地往回走。

  “送客!”

  瞎眼少年張墨命令一聲,那持劍馬夫在眾手下的簇擁下,送其離開。

  這持劍馬夫一走,剛才所說的話,又被所有人聽到,瘌痢頭九毛、舞陽公主劉文姬、小花蘿、梔子姑娘紛紛湊到了瞎眼少年張墨的跟前。

  “度大哥,那人就是救下你們性命的持劍馬夫?”

  瘌痢頭九毛詢問道。

  “正是。”

  黑臉漢子度香萬淡然道。

  “張大哥,兄弟我的意思您就別去了,對方連身份都不告訴咱們,萬一又是定陶鹽梟白子虛的毒計呢?”

  瘌痢頭九毛建議道。

  “是啊,我也有此擔憂,實在不行,派別人去一樣的。”

  梔子姑娘也擔憂道。

  “要我說啊,都別去,看看剛才那廝的樣子,德行。”

  舞陽公主劉文姬隨性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