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空手而回
作者:文浩晚漁      更新:2020-12-28 05:51      字數:4385
  一直跟蹤尾隨,靠的不近不遠,害怕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衣少年項天嘯發現,隻是馬車奔襲的太快,他們沒有跟上,失去瞎眼少年張墨的蹤影,再度找到瞎眼少年張墨的時候,他們駕駛著十幾艘小船在河邊和孤零零一個人憂鬱的瞎眼少年張墨相遇。

  “郅大人,剛才就是他,還有一個人不知道去哪裏了。”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帶著十九個未央衛尉衛士在一個剛才目睹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衣少年項天嘯馬車上亂鬥的人的帶領下,也從北邊趕到了河邊,一樣就看到不遠處河邊樹下站著的瞎眼少年張墨。

  “是他?”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和十九名未央衛尉衛士順著那個帶路的人所指的方向赫然看到了瞎眼少年張墨,這才知道瞎眼少年張墨剛才必然和人苦鬥,經曆了一場生死大戰。

  “先生,是她,郅大人啊,咱們快走吧!”

  黑臉漢子度香萬駕乘著小船驅使到了瞎眼少年張墨的旁邊,招呼其趕緊上船。

  “郅大人,久違了!”

  瞎眼少年張墨對著匆匆趕來的假裝郅正的王英奇以及十九名未央衛尉衛士拱手行禮,長久沒見,結果瞎眼少年張墨這邊是匪,而假裝郅正的王英奇是官,讓人不勝唏噓。

  “張郎,久違了……”

  終於見到平安無事的瞎眼少年張墨的王英奇,癡癡地望著,嘴裏幽幽一句。

  “咳咳咳!”

  幸得旁邊未央衛尉衛士提醒,看的有些癡迷和感動的假裝郅正的王英奇這才反應過來,險些失態。

  “你就是剛才駕車在街道上打鬥的人?”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拿出官威,手持勝邪,威聲喝止。

  “正是,不過我要告辭了!哈哈哈哈!”

  瞎眼少年張墨張狂一句,翻過欄杆,踏上小船,黑臉漢子度香萬趕緊搖船,他雖然也十分想念王英奇和那十九名未央衛尉衛士兄弟,但此時他們還是不能相見,尤其是以這種身份相見,整個定陶,到處都是定陶鹽梟白子虛的耳目,如果他們貿然見麵,讓別人看出端倪,首先死的就是假裝郅正的王英奇以及十九名未央衛尉衛士。

  “郅大人,下次再抓我們吧,哈哈哈哈!”

  黑臉漢子度香萬搖著船槳,瞎眼少年張墨背負雙手,各船隻相互掩護,囂張且瀟灑的從一臉怒氣的假裝郅正的王英奇等人跟前離去。

  “抓住他們!他們兩個就是從陳留監獄越獄而出的張墨和大盜度香萬!”

  因為之前相約好的,張墨和大盜度香萬二人是被郅正抓住,所以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假裝郅正的王英奇看到全須全尾的瞎眼少年張墨和黑臉漢子度香萬以及他們那麽多手下,就知道瞎眼少年張墨計劃進行的十分順利,在他們離開所站立的地方很遠之後,才下命令抓人。

  “諾!”

  十九名未央衛尉衛士這才不緊不慢地往河邊衝,卻隻見到了大小船隻的尾巴,再想抓人已是不可能,直到瞎眼少年張墨以及黑臉漢子度香萬、瘌痢頭九毛等人順著河水消失在了定陶之內。

  “你們這群廢物,人在跟前都抓不住,還傻愣著幹嘛?撤!”

  假裝郅正的王英奇怒斥手下辦事不力,而後無功而返,當然這一些都被定陶鹽梟白子虛的眼線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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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兩個少年駕乘著馬車拚命的事情,已然成為定陶城內今天所有人談論的話題,包括定陶鹽梟白子虛府內。

  嗒!

  黑衣少年項天嘯從白府二堂上悄然落下,而堂內的定陶鹽梟白子虛卻在悠閑下棋。

  “事情辦好了?”

  低著頭認真跟自己對弈的定陶鹽梟白子虛知道是黑衣少年項天嘯來了,故而也沒有去看他,而是欣慰地點了點頭,料定黑衣少年項天嘯必然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務,仍舊沒有看他。

  “……”

  黑衣少年項天嘯沒有說話,而是默默走了進來,而後站在了正在下棋的定陶鹽梟白子虛的旁邊。

  “怎麽樣完成任務了嗎?”

  定陶鹽梟白子虛繼續問著跟平時不太一樣的黑衣少年項天嘯,心裏仍舊覺得他肯定完成了任務。

  “……”

  黑衣少年項天嘯兩手交叉在胸前,沒有多說一句話。

  “嗯?”

  正在落子的定陶鹽梟白子虛這才沒有了繼續下棋的心思,歪頭看向了黑衣少年項天嘯全身打量。

  “嗯,不錯,全身上下沒有受一點傷,不愧是劍榜第一高手!”

  等他看到黑衣少年項天嘯兩手空空的時候,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張墨的首級呢?”

  定陶鹽梟白子虛正襟危坐,詢問結果。

  “沒有。”

  黑衣少年項天嘯冷漠道。

  定陶鹽梟白子虛摸了摸山羊胡,隨即笑了起來。

  “也是,那種血呼啦的東西拿到我府上,還要讓我的仆人收拾呢。”

  定陶鹽梟白子虛這才起身,站在黑衣少年項天嘯對麵,笑問道:“那張墨中了你幾劍?”

  “也就十幾劍吧。”

  黑衣少年項天嘯淡定道。

  “哈哈哈哈!你啊你,看你的架勢是慢慢玩死他的,這十幾劍可在要害處?”

  定陶鹽梟白子虛很是滿意,對著黑衣少年項天嘯慢慢點了點頭。

  “隻有一劍在要害處。”

  黑衣少年項天嘯隨意地回著。

  “隻有一劍在要害處?”

  定陶鹽梟白子虛歪著頭摸著下巴疑惑起來。

  “不過一劍夠了,你可真是壞,一劍解決了不好,非要折磨他這麽久,你小子啊,還有就是為了殺他,你們鬧得是滿城風雨,現在整個定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據說郅正那廝都觸動了,我都擔心你會不會被郅正給抓住呢?

  你以後辦事能不能低調且辦的漂亮啊?像你這樣殺一個人都的鬧得沸沸揚揚,以後還敢讓你辦事嗎?下一次讓你殺個人,你是不是直接在官衙門口殺啊?可真有你的,不過事情辦好了就行,來坐下來陪我下一盤。”

  定陶鹽梟白子虛直覺的黑衣少年項天嘯辦事太過高調,生怕沒人知道是他殺了瞎眼少年張墨一樣,不過年輕人嘛,都是如此,張揚輕狂,等到了他這個歲數就知道當初是多麽的年幼無知了。

  “……”

  黑衣少年項天嘯巋然不動,定陶鹽梟白子虛請了他幾次都一動不動,整個人看起來也十分漠然。

  “怎麽了?你今天似乎跟往常不一樣啊?”

  定陶鹽梟白子虛鬆開手,往後退了幾步,盯著異樣的黑衣少年項天嘯端詳,依舊沒有看出貓膩,更沒有往他沒有殺掉瞎眼少年張墨那方麵想。

  “張墨雖然中了我十幾劍,但是沒有死。”

  黑衣少年項天嘯如實道。

  “什麽?沒有死?”

  黑衣少年項天嘯的話無疑顛覆了他對黑衣少年項天嘯和瞎眼少年張墨的認知,瞠目結舌地看著一臉鎮定的黑衣少年項天嘯。

  “沒錯,不但沒有死,而且沒有受一點傷。”

  黑衣少年項天嘯淡淡一句,不帶風雨。

  “還沒有受傷?這……這……這……”

  震驚無比的定陶鹽梟白子虛是又急又氣,兩手背負站在原地快速地來回打轉轉,不時還惡狠狠地盯著感覺於此事無關的黑衣少年項天嘯看。

  “哼!”

  在原地走了七八個來回後,定陶鹽梟白子虛猛地停下腳步,背對過黑衣少年項天嘯,表情十分憤怒,咬著牙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麽說張墨那廝劍法不在你之下?你不是劍榜第一高手嗎?怎麽?徒有虛名?名不副實,連個初出茅廬的人都打不過?”

  定陶鹽梟白子虛按捺住內心的火氣,生氣問道。

  “非也,我想殺他易如反掌,不過他劍法可以,怎麽也在劍榜前十,不過跟我比,差的可不是千山萬水哦。”

  黑衣少年項天嘯自負道。

  “那你被他收買了?他花錢買他的命?現在那廝統一了定陶地下生意,黑錢可掙了不少。”

  定陶鹽梟白子虛繼續試探道。

  “非也,你覺得我是愛錢的人嗎?我要是想要錢,哼!比你來錢快。”

  黑衣少年項天嘯不屑道,隻覺得定陶鹽梟白子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小了自己,瞬間也有些不高興了。

  “那他是跪地求饒、哭天搶地,惹人可憐,你心慈手軟,下不去手?”

  定陶鹽梟白子虛依舊在試探,想要知道黑衣少年項天嘯鬧了那麽大的動靜為何沒有殺死瞎眼少年張墨。

  “亦非也,我要想殺一個人,就是他叫我祖宗,我依舊下得去手。”

  黑衣少年項天嘯冷酷道。

  “……”

  這一連串的問話搞得定陶鹽梟白子虛更是火冒三丈,勃然大怒,驟然轉身,等著黑衣少年項天嘯質問道:“第一不是因為錢,第二不是因為他厲害,第三不是因為你心慈手軟,那你到底是為什麽不殺了他?告訴我!我需要你一個滿意的答複,要不然咱們就終止合作,你想要的東西,休想拿走!”

  “哈哈哈哈!你還急了。”

  黑衣少年項天嘯自然是不怕定陶鹽梟白子虛用任何理由來威脅他,本來還有些生氣,見定陶鹽梟白子虛這一副架勢,樂得捧腹大笑。

  “我在問你話呢!”

  定陶鹽梟白子虛咆哮一聲,聲音在二堂內回蕩不絕。

  “其實很簡單,本來我正要一劍取了張墨那廝的性命,可是有人來說情,所以我才……”

  黑衣少年項天嘯坦然地解釋道。

  “誰?誰能比我麵子還大?在定陶這一畝三分地上,我不信有人麵子比我大!”

  定陶鹽梟白子虛腦子裏迅速過濾了一遍定陶所有有錢有勢的人,可是仔細一想,除了自己,似乎誰也沒有他麵子這麽大了。

  “一個人。”

  黑衣少年項天嘯鏗鏘道。

  “什麽人?”

  定陶鹽梟白子虛眯著眼睛陰戾地看向了定陶鹽梟白子虛。

  “一個女人!”

  黑衣少年項天嘯朗聲道。

  “哼!我說你不愛錢呢,沒想到是因為女人,因為色,我之前倒是高看了你,沒想到你也跟凡夫俗子一樣,見到漂亮女人就腰鬆胯軟,哼!就你這種愛色的人,我看咱們以後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吧?那個東西,你也休想拿走,識相的話,趕緊走,消失,別讓我在看到你這個重色的廢物,還劍榜第一高手?我呸!”

  定陶鹽梟白子虛終於知道原因,再一看黑衣少年項天嘯那一副正義凜然的嘴臉,想一想他見到女人就放棄任務的樣子,定陶鹽梟白子虛此時對黑衣少年項天嘯充滿了厭惡和鄙夷,隻覺得自己當初高看了他,導致自己的事情無果而終,此時心想再派別人去殺了瞎眼少年張墨。

  “哈哈哈哈!我說你急什麽?”

  黑衣少年項天嘯攤開雙手放鬆一下,繼續道:“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哼!你還有臉在這裏跟我呱噪?自己走吧,免得我撕破了臉皮。”

  定陶鹽梟白子虛氣憤地轉過身,伸出右手,做出一個送客的手勢,意思在明了不過,讓他趕緊走,省的在這裏現眼和礙眼。

  黑衣少年項天嘯也沒有生氣,像是逗弄小孩一樣,站在定陶鹽梟白子虛身後恥笑一下,而後走到定陶鹽梟白子虛身後附耳說道:“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什麽?”

  定陶鹽梟白子虛聞後大驚,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一旁偷笑的黑衣少年項天嘯。

  “我說以你的劍法,放眼整個大漢,除了行刺天子之外,誰還不是你想殺就殺,結果連個地頭蛇都殺不死,原來是這樣。”

  定陶鹽梟白子虛聽後雙眼怒視前方,嘴角不停抽搐,拋下黑衣少年項天嘯跑到二堂門口對著外麵怒道:“敵在白府!”

  “怎麽樣?現在還讓我走嗎?”

  黑衣少年項天嘯像是沒事人一樣,坐在了木案旁喝起了茶。

  “我說當初那個不男不女的怪物為何屢次勸說我算了,不要殺了張墨,後麵就坦然接受,臨走前還跟我打賭,賭我能不能殺了張墨那個畜生,原來這廝早就盤算好想著暗中幫助張墨那廝,居然連你的弱點都抓的一清二楚,這個像草原上狐狸一樣狡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