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慘死
作者:文浩晚漁      更新:2020-12-28 05:50      字數:2151
  “哼!”烏騅子雄冷哼一聲,極為不屑,輕鬆一下,就把迎麵而來的飛刀打飛。

  就在烏騅子雄反手打刀的一瞬間,站起身的那個漢子剛要轉身,地上枯草窠中又竄出一個人,不過那人起身、轉身、逃跑的速度極其順暢,比剛起身扔飛刀的人跑的快了不止一倍,眨眼之間就跑到那個扔飛刀蒙麵漢子的前麵五六丈的地方。

  “他娘的,你個狗日的,殺人不行,逃跑還挺快!”

  二人一前一後,在枯木林裏瘋狂穿梭,朝著隴縣方向跑去。

  “嚇唬我烏騅子雄?直娘賊!”

  烏騅子雄不屑一笑,準備也學那個朝他扔飛刀的蒙麵漢子一樣,手中的霸王長矛瞄準逃跑的一個蒙麵漢子的大腿後,準備拋出。

  “算了,別追了,害怕前麵有什麽陷阱,這黑燈瞎火的,人家有備而來,要不然應燕不會慘成這樣,小心為上,回來吧,眼下的事情比較重要。”

  郅正看著忽然冒出的蒙麵漢子逃跑的聲音搖頭大笑:真蠢。

  “先生,怎麽不追?那兩個蠢貨跑的沒我快,隻要我扔出霸王長矛,一箭雙雕,必能拿下二人供先生審問。”

  烏騅子雄見郅正都發話了,也不好說什麽,乖乖地走了回來,不時回頭一望,顯得十分可惜。

  “他們要是往別的地方跑,我肯定不阻止你,可他們兩個往隴縣跑,隴縣啊,這不是自曝行蹤嗎?

  反正咱們也要去隴縣,那咱們就是甕中捉鱉手到擒來,不急不急,眼下先看看能不能保住應燕的命。”

  郅正再度把手中的火折子對準了應燕的臉,看著他渾身的刀傷,還有無數疊加在一起的鞭痕,青一塊紫一塊,翻開的刀傷之旁又是腫起的淤血塊,胸口、胳膊都是紮入皮膚的枯枝,有的刀傷還露出森森白骨,看的人心驚肉跳。

  令人咂舌的地方就是,應燕的臉上居然沒有一點傷口,就是舌頭被人割掉了半截,已經不能清楚的說話。

  再根據應燕幾處肉翻開還在流血的刀傷來看,應該是剛才不久前砍的,而其他位置已經化膿的刀傷來看,應該是很早之前被砍中的,郅正一個疑問沒解疑,又冒出一個疑問:誰跟應燕有多大的仇啊?連續毒打虐待了最少七天以上。

  “哎,可憐呐,應燕,你這傷口總不是被野獸撓的吧?你到底得罪了誰,把你折磨成這樣?

  而剛才那兩個人又是誰?是不是你藏在枯草窠中,他們害怕你發現,也趴在枯草窠上找你,將你追殺至死?

  我郅正的為人你是知道的,肯定會為你報仇,秉公執法,趕緊說吧,說完帶你治傷。”

  郅正不忍再看應燕那副慘狀,把頭一歪,看向了天邊斜月。

  “……阿巴……阿巴……”

  麵沉似水、氣息奄奄的應燕已經沒有力氣睜著眼睛說話,嘴角鮮血彌彌,半截舌頭想要說個明白,可就的就是讓人聽不懂。

  “哎呀,情急之下忘了,你現在不能說話,那就節省力氣,你就寫出來告訴我是誰追殺的你?或者是指使殺手追殺你的背後的那個人是誰?

  隻要寫出那個人的名字就好,剩下的就交給我,然後帶你回隴縣找個郎中診治一下,你傷勢太嚴重了,能不能活就看你的命了。”

  郅正眼睛斜視,摸到應燕的右手後,往邊上的鬆軟土地一挪,在抓應燕右手手的時候才發現,應燕的右手手指頭就剩下一根小拇指了,其餘手指頭全部被砍掉,三根手指頭跟露出白骨,一根手指頭根流膿不知,看的郅正和烏騅子雄是惕然心驚。

  “畜生啊!”

  郅正心痛的閉上眼睛不忍再目睹這人到底經曆怎麽樣的酷刑才會虐待到這種程度。

  “嗚!”

  應燕嗚咽一聲,竟然哭了出來,隻是他的臉色越來越慘白,氣息越來越弱,身體越來越冰冷,好在他耳朵沒聾,也沒有瞬間死去,在聽到郅正的話後,要緊牙關,憋住一口氣,集中全身所有的力氣於右手小拇指,在地上慢慢地挪動寫字。

  郅正趕緊把火折子對著應燕用右手僅留下的小拇指寫的字,等了大約有半盞茶的功夫,應燕在地麵勉強寫出一個扭扭歪歪、難以辨別的字,好在寫的比較大,湊乎能認出來,如果郅正沒看錯,應該一個口字裏麵一個火字。

  這可一下就難住了郅正,饒是他博學多才、見多識廣長這麽大也沒有見過這個奇怪的字啊,腦子裏跟簸箕過篩子一樣,愣是想不起來。

  “先生,恕某才疏學淺,這是個啥字啊?”烏騅子雄摸著腦袋一探究竟。

  “這……”

  郅正皺著眉頭低頭苦苦思索了半天,依說不上個所以然來,雖然應燕寫出的字有些難以辨認,勉強能看清,可這個字他確實沒有見過,如果說有,那也是“吙”這個字,絕對沒有一個口字裏麵一個火字。

  盯得那個奇怪的字看的入神的郅正,注意到在寫完字應燕的那根小拇指忽然貼著地麵的泥土不動了,再抬頭一看,應燕閉著眼睛咽氣了。

  “應燕,依稀記得咱們之前還打過交道,你雖然是個潑皮無賴,但是個好麵子、知廉恥、重義氣的驕傲漢子,如今這樣黯然死去,老天讓你遇到我,我郅正一定會替你報仇,死者為大,無論你犯了多大的錯。”

  郅正起身前對著死後不得全屍失血過多而亡的應燕苦歎搖頭。

  “先生,那他怎麽辦?那個字又是什麽意思?”

  烏騅子雄詢問道。

  “屍體帶走,先藏起來,至於這個字的意思嘛,咱們慢慢研究,他死之前用盡最後一把子氣力最後憋著最後一口氣寫的這個莫名其妙、高深莫測的字,定然有什麽深意,必然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君子不重傷,不禽二毛,應燕死的這般慘,看來對方都是一群醃臢小人啊,虐待人的手段都快趕上繡衣使者行刑逼供的手段了。”

  郅正抬頭玩味地看向了前方不遠處的隴縣城門,瞬間充滿了興致和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