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劍光寒十九洲
作者:文浩晚漁      更新:2020-12-28 05:49      字數:2262
  “行了,事已至此,也怪你年輕氣盛,看來這一次你是難逃此劫。

  等到了地下,托你幫本令官給九泉之下的你爹帶句當年都沒來得及說的話。

  就說謝謝你爹當年在太子劉榮案中的救命之恩,至於你,哎,本令官也無可奈何,誰讓你攤上這麽大個事,若是小事,本令官一定替你求情,再告訴你爹,本令官對不起他,不能救他兒子的性命,你記住了嗎?”

  “……”

  郅正臉頰越來越滾燙,被一股無窮的倦意拖入夢鄉。

  “嘿,你小子聽沒聽到倒是給句話啊。”

  “……”

  看著郅正已經昏睡著,八官令聖春陀對著自己光滑的嘴巴輕輕一巴掌。

  “得,就當老子放了個屁。”

  行了半個時辰,趕到寧府,寧府從管家到家奴全部出門磕頭迎接。

  “得了,得了,趕緊搭把手。”

  管家籍祿命令四個家丁把昏睡著且身體發燙的郅正抬到二堂旁西跨院郅正的房間,八官令聖春陀在後麵得知了天子劉徹和郅正被行刺的事情,心裏對於寧家十分不放心,也不嫌累,親自護送郅正到房間後,對著寧府一幹家奴威脅道:“

  陛下口諭,郅大人為大漢江山社稷日夜操勞,感染風寒,特命爾等好生照看,若是因為生病發生點意外,導致郅大人喪命,爾等一起陪葬。”

  八官令聖春陀假傳天子口詔,不是他活夠了,嫌命長,而是他根本不怕,他明白如果太廟再度失火,天子劉徹必然殺了郅正當替罪羊,所以狐假虎威,即便是天子劉徹知道了,他也可以有理有據地反駁,明麵上說,那是為了陛下,可以在眾藩王太廟祭祀那天當麵殺了郅正,假公濟私的說為了郅正,天子劉徹不但不會怪罪他,反而會更加信任他,這才無所顧忌地胡說八道,假傳天子口詔。

  “春陀大人,我等一定好生照看郅大人。”

  管家籍祿宛如一條哈巴狗一樣,跪在地上拱手回應。

  “呶,這是陛下親自讓太醫令給郅大人診病後開的幾副藥,早中晚各一次,共計四天。”

  八官令聖春陀從袖子裏拿出太醫令當著天子劉徹的麵給郅正開的中草藥所在的錦帛,管家籍祿伸手去接。

  “行了,本令官走了。”

  八官令聖春陀拂袖而去。

  “送春大人。”

  管家籍祿笑嗬嗬地準備起身送八官令聖春陀離開。

  “不必了,照看好郅大人。”

  八官令聖春陀再交代一句,就回宮去了。

  “稼軒,稼軒。”

  郅正屋子旁邊的屋子內還沒喝醉,一直偷聽的王玄素端著酒壺在八官令聖春陀走後,衝了出來,跑到郅正所在的屋子看看郅正怎麽了。

  “……”

  郅正已然被脫去衣物,躺在被窩裏睡覺。

  “你沒事就好。”

  王玄素看著氣息勻稱,胸口一起一伏的郅正這才放心下來。

  “王公子,這皇宮的春陀大人交代了,要好生照顧郅大人,不妨您先出來,等郅大人病好再行探望?”

  管家籍祿就害怕王玄素喝醉了在郅正屋內耍酒瘋,趕緊勸他離開。

  “我的朋友我不能看嗎?

  哼!

  罷了,我知道你們想的什麽,有勞爾等照看他了。”

  王玄素不舍得看了一眼郅正後,瞪了一眼狗仗人勢、狗眼看人低的管家籍祿,回到自己屋子喝酒去了。

  “你們三個趕緊給郅大人熬藥,你們兩個在郅大人屋內生火爐,你去叫來三名女婢伺候郅大人喝藥,晚上褪衣為郅大人取暖。”

  “唯。”

  管家籍祿本來對郅正的態度跟對王玄素的態度一樣,可八官令聖春陀都親自護送,所以他不敢不好生照看。

  眾家奴領命,分頭行事,最後管家害怕這些粗手粗腳的家奴開門隨意,引冷風進來,就再命令兩個家奴在郅正門口站崗,命令除了主人、少主人,以及伺候郅正的三名女婢外,誰都不能進去。

  覺得安排妥當後,管家籍祿才安心離去。

  火爐一上,郅正屋內是熱火朝天,昏睡著的郅正被屋內高溫折磨的口幹舌燥。

  “水!水!”

  一名婢女給郅正喂水,另外兩名婢女給郅正擦額頭、腋窩、後背上的熱汗,又是喂著喝水吃藥,又是喂著郅正喝粥。

  到了晚上,那三名女婢也就是之前伺候過郅正洗澡的五名女婢中的三個,褪衣擠進郅正被窩,用自己的體溫給郅正取暖,不過郅正自己不知道,迷迷糊糊之中,夢到了卿晨璟靚,在所有人都睡熟之後,發出模糊不清的囈語。

  一連三天皆是如此,郅正在這種近乎神仙般的伺候中,身體逐漸好轉,期間一直忙碌的寧毅也回來看過郅正一次,再叮囑家中家奴、女婢好生照顧郅正。

  直到第四天,意識徹底清醒的郅正終於知道了前幾天夜裏為何迷迷糊糊之間感到了綿軟且溫熱的感覺是來自伺候他的三名女婢。

  羞的郅正是再也沒有臉見她們三人了,給郅正服用過藥以後,郅正堅決不允許再這樣,郅正是客,是半個主人,她們三個也就答應了。

  “活著就是好啊,總比死了強,不是嗎?”

  郅正自嘲了一句,其實他也希望自己在這一場病中死去,這樣沒準就能回到過去的地方,可這點小病,怎麽可能能要了他的命呢,既然沒死,那就繼續累下去,繼續實現自己的價值和抱負。

  到了第五天,郅正是徹底好利索了,也得知了自己不能出寧府,索性就在寧府中練劍,那些伺候過郅正的女婢就在附近偷看。

  夜幕未至,夕陽西下,寧毅風塵仆仆地回來,還未靠近郅正,就聽到了遠處傳來淩厲的劍風。

  “稼軒,好劍法。”

  寧毅本想跟郅正過過招,可奈何自己最近一直在皇宮裏忙,一身的疲憊,走到郅正跟前,兩手插於胸前欣賞叫好。

  一劍光寒十九洲,劍氣縱橫三萬裏,莫問孤影向誰去,儒門風流有俠名。

  “好!”

  寧毅在一旁鼓掌叫好。

  “寧兄客氣了,你的劍法也不錯啊。”

  郅正一路劍法練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向寧毅走去。

  “兄弟我這點劍法還不夠你看的,早年就打不過你,如今看來,更不是你的對手咯。”

  寧毅自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