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封賞
作者:文浩晚漁      更新:2020-12-28 05:49      字數:2975
  “裏正!”

  “有!”

  “在場所有人除了你都不知道我的真是身份,派村裏人押送犯婦李氏、凶手具耀文至長安城京兆府。”

  “諾!”

  郅正脫下手套把那條死草蛇包在了六層手套之中,交給裏正。

  “這條尾巴被燒焦的死草蛇乃是本案最大的物證,切記好生保管,一同送予京兆府,不得遷延,即刻就辦。”

  “諾!”

  裏正接過那個被六層手套包住的死草蛇,對著七八個村民命令道:“那個誰,那個誰,那個誰誰誰,你們八個即刻押解犯婦李氏、凶手具耀文至京兆府,說明情況,並保管好此物證,送予京兆府官吏。”

  “是,裏正!”

  八個村民拿好物證死草蛇,押解著犯婦李氏、凶手具耀文往驪山下長安城京兆府走去。

  “文強,本官念你在此案中如實招供,先被動後主動的配合,以至於助本官順利破解此案,抓住殺人真凶,又因昨晚偷盜未遂,將功折罪,功過相抵,不予治罪。

  現你們驪村的人都知道你是慣偷,日後必然自會小心,所以你好生種地過活,切莫再做偷盜之事,如若再犯,數罪並罰,你明白了嗎?”

  郅正走到此案中最冤枉也是最不冤枉跪在地上的慣偷文強跟前親自為他解開繩子,好生叮囑。

  “有神人在上,就是借給小人十個膽子也不敢再行偷盜了,日後一定好好老實種地,不敢再犯。”

  慣賊文強沒想到郅正居然會放過他,激動之餘,感激涕零,磕頭謝恩。

  “罷了,起來吧,昨夜對不住了,下手是有點狠了,本官這裏有些錢財你拿去好生治病吧。”

  郅正從懷中掏出一袋銅錢遞給慣賊文強。

  “神人,這小人怎麽好意思呢?若不是神人出現,小人自以為日後不會被抓,貪婪之心膨脹,從而做下大案,等那時小人再被抓,那可就是死路一條,一切悔之晚矣。

  今番多謝神人出現,使小人亡羊補牢猶未晚矣,該有此教訓。

  小人該謝謝神人才是,怎麽還好意思要神人的錢呢。”

  慣賊文強感動之餘,堅決不授。

  “其實此事本官也有錯,情急之下,妄動私刑,作為補償,你就收下吧,切莫推辭。”

  郅正看著慣賊文強那鼻青臉腫又被打碎幾顆牙的可憐樣,著實不忍,非要補償,多番推脫之下,慣賊文強還是磕頭接受了。

  “上官,今日裏正我算是長見識了,上官該受我全村人一拜,要不然我等非但要放跑了殺了老六的真凶,助紂為虐,更是引天威降至,禍及全村啊。”

  裏正對著郅正說完,又轉身看向身後村民。

  “你看看你們剛才那見錢眼開、財迷心竅的樣子,還不向上官下跪道歉?

  若不是今日有上官和那少將軍在場,你們公然毆打公差,天威一來,粉身碎骨,爾等就可就成了死人了。

  快來跪謝上官!”

  裏正大伯帶頭下跪,後麵村民意識到錯誤,在驚歎中看著郅正破了案子,對於剛才凶犯具耀文挑撥打殺官差的事情是麵紅耳赤、懊悔不已,紛紛跟著裏正大伯對著郅正下跪。

  “裏正如此說那可真是羞煞本官了。

  並非在下乃是神人,而是有幸得見天子龍顏,時常受皇帝點撥。

  當今天子仁德恭謙,溫仁恭儉,上應天意於內,下順百姓於外,威加海內,賢名遠播,繼大漢神器,造萬土之疆,舉國上下,海晏河清,九州內外,安居樂業。

  更是以法治世,以律治官,使得漢律深入人心,刑法上不避天子,下不避草民,天子在,國法就在,大漢在,漢律就在。

  而當今天子聖徹過人,天縱奇才,隨便一句,點石成金,微微一言,枯木逢春,在下今日能有此能力,全賴天子之功,在下能破此案,仰仗天子之福,在下能洗冤禁暴、還死者冤屈,福蔭天子之訓誡。

  故此,我等應該向東南長安城未央宮天子所在方向跪拜謝恩。”

  郅正朝著東南方向長安城未央宮跪了下來俯首不起。

  “上官說的是!村民們,向東南跪謝天子。”

  裏正改變方向,村民也改變方向,全部朝東南長安城未央宮方向跪拜。

  三磕九拜,儀式簡單而隆重。

  “好了,耽誤大家一早上幹農活了,幫忙把老六的屍身埋葬後,都各自回去吧。”

  郅正又給眾村民、裏正行一大禮,眾村民、裏正簡單還禮,而後又給老六下葬了一回。

  “真他娘的沒看出來,還是個馬屁精!這一點倒是比他爹強啊。”

  乳虎寧成看著春風得意的郅正和霍去病往這邊走來。

  “稼軒何時變得這麽世故了?這不像他以往的作風啊。”

  寧毅摸著下巴,隱隱有些擔憂,出於同門師兄弟、朋友、兄弟,他為郅正所作所為感到高興,可作為同朝為官的同僚,他有些黯然,有些失落。

  “此子不俗!必成大器!”

  侍中韓嫣不僅從郅正那驗屍奇能和出人意料的推斷外,更是感受到了一個隻認死理的法家弟子中透著些許世俗的儒家的人情世故,尤其是對天子而言,更是不可多得的能臣幹吏。

  “這狗東西辦事做事總是出人意表,讓本公主白白擔心了那麽久。”

  舞陽公主用滿是汗水的手心摸了摸自己緊張到發燙的緋紅臉頰。

  “……”

  天子劉徹表情陰晴不定,眼神複雜,看著朝他走來的郅正,怎麽都笑不起來。

  “雖順朕心,但此話藏私,尤其是那一句什麽刑法不避天子百姓,這是教育寡人呢,郅正你好大的膽子啊你!”

  “陛下!卑臣不得已引群臣至此,賣弄唇舌,出醜賣乖,有損天子威儀,請陛下贖罪。”

  郅正直接跪在天子劉徹跟前,不敢抬頭。

  “大哥,你說的哪裏的話,今日明明當著陛下的麵,還冤死者以清白,使作惡者得到應有的報應,怎麽還請罪呢?

  快些起來。”

  霍去病跟天子劉徹大大咧咧慣了,很少下跪,但郅正這事辦的漂亮,且不說能不能得到郅正手中的勝邪,就說郅正這本事,他霍去病這輩子是別想有了,對於郅正那可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趕緊要扶郅正起來。

  “哈哈哈哈!郅正啊,之前是寡人錯怪你了。

  此事你辦的漂亮,既還冤死者以青天,又遠播寡人賢名,恩威並施,智、能兼用,寡人龍心大悅,你說寡人要賞你什麽好呢?”

  天子劉徹趕緊從椅子上起來,大笑著親自去扶起郅正。

  “若陛下真的聽進去卑臣的話了,那便是對卑臣最大的賞賜。”

  郅正這一句話,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聽出來,還以為郅正太過高興,以至於胡言亂語,而天子劉徹心中了然。

  “自然,自然,哈哈哈哈!”

  天子劉徹一笑而過,用力一抬郅正,郅正從天子劉徹扶他的力度中,感受到了天子劉徹內心的憤怒,嚇的趕緊起身,隻不過此中關節,隻有他們君臣二人知曉。

  “舞陽,你過來。”

  天子劉徹笑著把舞陽公主叫了過來。

  “父皇,叫女兒何事?”

  舞陽公主走到天子劉徹旁邊,一把攙住了天子劉徹的胳膊,躺在天子劉徹的肩膀撒嬌。

  “舞陽,你說父皇該賞他什麽好呢?”

  天子劉徹摟著舞陽公主假意試探道。

  “這是父皇的事情,女兒怎敢僭越。”

  舞陽公主一害羞,一手小手抓進天子劉徹的龍袖中,在天子劉徹寬厚的手掌中不停的畫著圈圈。

  “舞陽啊,你看這樣好不好?

  你說你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

  天子劉徹眉毛一高一低,捉弄起舞陽公主。

  “怎樣?”

  舞陽公主有些期待甚至有些緊張地看向天子劉徹。

  “陛下不會是?”

  乳虎寧成和寧毅心中同時一顫。

  “寡人有意把太石公主許配給郅正,你看如何?”

  天子劉徹就等著舞陽公主的表情呢。

  “父皇,太石妹妹才十二歲,長發不及腰,如何能嫁人,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的爹,不問自己女兒願不願意,喜不喜歡,就貿然許配,簡直是豈有此理。”

  舞陽公主說完就像男孩子一樣用腦袋去撞天子劉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