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作者:溺愛之城      更新:2020-12-28 04:11      字數:5403
  孩子才五歲,卻看穿了一起,也難怪麒爍會為了她拚命長大。

  這個女人,該說她傻,還是說她太蠢了?

  外麵寂靜一片,那個孤落的小身影消失不見。

  空中似殘留著淡淡的輕歎,你這個傻瓜。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一絲絲痛訴的聲音回蕩在她的腦海中,似在指責她的無心。

  那一聲聲為什麽,帶著心酸的痛楚,問的她揪心的麻木的快窒息了。

  女子一身白衣的,長發披散遮住了一切,跪坐在地上。

  司徒蘊瑈看不到女子的臉,卻能感覺到女子的空洞跟心死。

  那一聲聲為什麽,來自身邊黑袍男子的質問。

  司徒蘊瑈看不到男子的臉,卻能感覺出來男子身上的殺氣,他對那地上的白衣女子起了殺意。

  黑袍男子憤怒的質問地上的女子,“愛上他就那麽難嗎?為什麽不愛他卻要把他折磨成那樣?現在他死了,為了你的天下死了,你滿意了?開心了?”

  麵對黑袍男子的指責,女子吐出聲音來,輕柔若雅。

  “我滿不滿足,與你何關?他死了,我很開心。”

  不是這樣的!

  司徒蘊瑈能明顯的感覺到那個白衣女子的心疼,她一定愛那個男人的,卻無法去愛。

  不然她也不會無心,對,她感覺到這白衣女子似乎無心。

  黑袍男子暴怒,毀了一房的東西。

  “我恨你。”黑袍男子看著狼藉一片中的那個白衣女子怒聲吼道。

  原本垂眉的白衣女子,在聽到男子的話後,歡歡的抬起了頭。

  “啊……”

  司徒蘊瑈一下子驚醒了,一身的冷汗,捂住發疼的心口,讓它不要亂跳不已。

  身邊已經沒有了南宮默然的身影,外麵還是漆黑一片,想來已經去上朝了。

  隻是,剛剛夢中的那個白衣女子,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司徒蘊瑈不懂。

  那個玉佩,司徒蘊瑈從懷中摸出玉佩。血紅一片,沒有任何的異樣。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玉佩,你原來的主人到底是誰?那棺材中的人是誰?那幅畫中的男子又是誰?

  那一直看不見前麵隻有背影的白衣人,這一切到底想要告訴她什麽?

  她一直都相信因果,事出必有因。

  自從這塊玉佩出現,她的身邊就接二連三的出現怪異的事情,這到底有什麽秘密?

  一千八百多年的古國,到底是傳說,還是曆史的改寫而為之?

  古國!

  為什麽這兩個字讓自己這麽心痛?心底總是有一個聲音驅趕著自己想弄清楚一切。

  她總感覺,眼前有一片烏雲,揮開了就可以得到答案,可她卻怎麽揮也揮不開去。

  掀開了被子,她要去準備月鉵用的東西了。

  丫鬟們例行公事般的伺候她熟悉,司徒麒爍已經萬年不變般的端著早飯來伺候司徒蘊瑈。扳著凳子,站在上麵給她挽發。

  司徒麒爍不說話,拉著一張死了爹爹的臉。

  司徒蘊瑈知道,麒爍一定知道她今晚想做什麽,才擺這臉色給自己看的。

  兒子那一天的一砸,砸的肅王府是人心惶惶的,這世子爺的脾氣還真不是蓋的。

  一屋子的寶貝,愣是在打掃的時候,沒有能撿出一個是完整的。

  這肅王爺的脾氣,再不好,也不曾到這個份上。

  司徒麒爍弄好了司徒蘊瑈的頭發之後,丫鬟們已經盛好了早飯。

  司徒蘊瑈對著銅鏡擺弄了一下自己的珠釵,感覺不夠,又給插上幾支上去。

  司徒麒爍原本端著飯碗的手一抖,眼睛狠狠一抽。

  司徒蘊瑈從銅鏡中看到了司徒麒爍的反應,也不以為意,繼續插的自己孔雀開屏似的。

  司徒麒爍抽了一下,開始吃自己的早飯。

  見兒子不為所動,司徒蘊瑈繼續糟蹋自己的頭發。

  旁邊伺候的丫鬟都看直了眼,有些弄不懂這一直都是素雅的側王妃,什麽時候喜歡這種珠光寶氣的打扮的?

  實在是俗不可耐!

  司徒麒爍忍無可忍之下,搬起凳子來到了司徒蘊瑈的身後,站了上去。

  “媽咪……”那似鬼魅的抗議聲飄了出來。

  手上也沒有停著,把司徒蘊瑈插上去的主持都重新拿了下來。

  把發髻都解開,重新梳了一個新的發髻。

  拿起桌上的一隻金釵鑲嵌珍珠的簡單珠釵,給斜插在發髻上。

  “媽咪,別搞的自己像哥暴發戶一樣,上街會遭賊的。”

  司徒麒爍跳下了凳子,給了司徒蘊瑈一眼,有些不悅的說道。

  “明知道我會生氣,你還這麽做。”

  司徒蘊瑈站了起來,坐到了桌邊,接過司徒麒爍遞上來的早飯。

  對於世子爺這般的伺候側王妃,所有的下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明知道我會生氣,不也背著我做了我不知道的事情。兒子,比起媽咪的光明磊落,你的可不道德了許多。”

  司徒麒爍給了一個,你是白癡的表情給司徒蘊瑈。

  兒子打擊她,不是這一次兩次的事情,她已經完全抗壓了。

  “下不為例!”

  “是,謹遵兒子的旨意。”

  司徒蘊瑈輕笑,兒子的軟肋在哪裏,她要是不知道,也就枉費她十月懷胎了。

  用完早膳,司徒麒爍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那個他買的宅子,現在已經在翻新了。

  司徒蘊瑈一個人出了府門,京城她來過幾次,也不算太陌生。

  大抵上,她要的東西,都能在棺材鋪子裏買的七七八八的。

  當從棺材鋪子裏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出來後,司徒蘊瑈直接奔自己在京城的地盤上——棺升商行的當鋪。

  她來京城,就是跟南宮默然做交易的。

  如今傷林小姐在前,這後麵又是退婚的,這是在逼著南宮默然隨時隨地的準備造反了。

  這個時候,他最缺的應該就是這些了。

  出了棺升商行的當鋪,司徒蘊瑈沒有想到會遇到傳言中自殺的林小姐。

  司徒蘊瑈是不認識這位林小姐的,林小姐卻攔住了司徒蘊瑈的去路。

  司徒蘊瑈看著眼前林妹妹型號的柔軟型的林小姐,眼眸中卻又帶著無比憎恨的惡毒。

  “我們認識?”

  司徒蘊瑈有些不確定,她記憶中沒有此人的存在。

  林小姐冷笑了一下,“側王妃,不是你,默然怎麽可能不要我。都是你那雜種,才害的我如此,成了全京城的笑話。怎麽?他要死了,準備給他辦喪事了?”

  聽下人嚼舌頭,這林小姐可以算得上跟幾位皇子一起長大的。

  所有皇子都理她,因為皇後疼惜她,皇上疼她。卻唯獨南宮默然這個皇子不鳥她。

  應該說南宮默然不鳥任何的女子,而這位林小姐卻好死不死的,打小就喜歡這南宮默然,一心想嫁給他。

  司徒蘊瑈不知道,這眼前的人如果知道南宮默然是個僵屍,會怎麽辦?還要嫁嗎?

  “你死了,我兒子都死不掉。”

  她本是很有素質的人,可碰上了瘋狗,所有的素質全都立馬關家裏保險櫃裏麵去了。

  罵她兒子是雜種,仕可人俗不可忍!

  “你兒子不過是個世子爺,連皇上都不承認的雜種。我就看到底這雜種怎麽死。”林小姐臉都扭曲的變形了,手上青筋外爆,一副恨不得撕了司徒蘊瑈的表情。

  “我生的兒子隻要他父親承認就好了,幹嘛要別人承認。”

  司徒蘊瑈蔑視的一笑,“林小姐,我勸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這被退好婚,又是自殺未遂的,不會早就失了身吧?那可就不得了了,這被別人穿過的破鞋,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再穿了?”

  罵人,毒舌,要像她這樣才算!

  “你……”

  林大小姐氣的手指顫抖的指向司徒蘊瑈,臉上是青灰慘白怒火一片。

  “給我撕爛她的嘴。”

  身邊的丫鬟見主子受氣了,衝上來就準備為自己的小姐出氣。

  司徒蘊瑈一個炫麗轉身,腳下一勾,三四個丫鬟全都狗吃屎的趴倒了地上去了。

  司徒蘊瑈輕輕一笑,扯動了嘴角,淡聲。

  “這麽大的禮,本側王妃可受不了。”

  司徒蘊瑈故意的在側王妃三個字上麵咬的很重,告訴她們身份。

  她怎麽菜,還是一個肅王府的側王妃,輪不到一個下人動她。

  “我會跟阿然親自登門拜訪,賠禮道歉打了林府的人。”

  司徒蘊瑈的淡聲,卻冷了幾個丫鬟。

  肅王爺追究下來,她們豈是還有活命的機會。

  林大小姐痛苦的低喃,“她叫他阿然,叫他阿然。”

  林大小姐說著,突然像發了瘋似的撲向了司徒蘊瑈,一副要把司徒蘊瑈大卸八塊的感覺。

  司徒蘊瑈微微的一個側身避開,腳下一伸,讓林大小姐直接的撲倒了地上。

  司徒蘊瑈半蹲下來,在林大小姐的身邊輕笑。

  “林大小姐,這麽大的禮,我可受不了。”

  林大小姐趴在地上,耳朵的瞪著司徒蘊瑈,揚起手掌揮了上去。

  ‘啪’的一聲,司徒蘊瑈沒有讓開,卻笑的更開了。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尖尖的指甲已經劃破了白皙的臉頰,蹦出了一粒粒的細小的血珠。

  司徒蘊瑈扯動嘴角,“等的就是你這一巴掌。”

  遠處的人群中的人怔愣了一下,眸中閃過殺意。

  “爺,要接王妃一起回府嗎?”百裏哲垣問道。

  南宮默然目視著那嘴角噙著冷意的司徒蘊瑈,放下了車簾,淡聲而言。

  “回府。”

  “爺,王妃她……”

  百裏哲垣想說,這樣把王妃丟在大街上,好嗎?

  南宮默然淡聲:“以你對王妃的了解,你認為她是受氣的主?”

  百裏哲垣一怔,目視那素雅淡然妖孽轉身而去的身影。

  王妃,她能坐擁天下經濟大權命脈,又怎麽是柔弱之人,他倒是多慮了。

  南宮默然前腳剛剛踏進肅王府的大門,司徒蘊瑈也大包小包的出現在了府門前。

  百裏哲垣連忙迎了上前,“王妃,屬下來拿。”

  司徒蘊瑈也不客氣,直接把東西都丟到了百裏哲垣的手上。

  南宮默然伸出修長的手指,撫上司徒蘊瑈的臉頰,深暗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情緒。

  “以後別這麽傻。”

  司徒蘊瑈心裏一顫,這種溺愛的口氣,兩世為人,這還是除了兒子以為的第一個對自己這般的男人。

  司徒蘊瑈搞不懂南宮默然話中的那一個傻是什麽意思,是為了這一巴掌,還是為了其他的?

  “默燁,下午會過來。”

  南宮默然收回了手,淡聲而言。

  司徒蘊瑈側頭,“哲垣,你帶南宮默然直接去城外的十裏坡,麒爍會在那裏接你們的。”

  “是,哲垣遵命。”

  “阿然,我們先進去,我有東西給你。”司徒蘊瑈淡聲。

  南宮默然掃了一眼府門口的下人,快步的跟了上去。

  百裏哲垣沉默,好像王爺變成王妃的跟班了。

  房間內。

  司徒蘊瑈從懷中掏出了銀票,放到了南宮默然的手上。

  “三百萬兩銀票,我想你應該用得著。花名冊我不能給你,哪怕你是麒爍的爹爹,我也不能毀了棺升商行的信譽。”

  司徒蘊瑈又從懷中拿出一塊純金打造,上麵刻著冥鳶圖案的令牌。

  “這是麒爍給我的,到底有什麽用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不隻是金子這麽簡單。”

  “麒爍有很多東西我也不太清楚,棺升商行能變成如今這般模樣,說是我跟上官箬箬的功勞都不錯。不過,真正的功勞卻是在麒爍的身上。”

  “我也不知道他背著我都做了什麽,隻知道很多東西我都是在他安排的局中,按照他的步驟。”

  南宮默然的目光落在手上純金的令牌上,目光有些複雜。

  想想兒子的那些話,做事的手段。那小小年紀,心思卻那般的複雜。那小小年紀,卻能手握如此複雜的局,玩弄的所有人都在股掌之中。

  “蘊瑈,錢我收了,這個令牌……”

  南宮默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司徒蘊瑈打斷了。

  “這個在我身上也沒有用,也許你會用得著的。”

  南宮默然微握了一下手上的令牌跟銀票,塞入了自己的懷中。

  “林府的事情,能不能給我些許的時日?”

  南宮默然的手輕撫在司徒蘊瑈微腫的臉頰上,低下頭來,親吻了一下那受傷的地方。

  血液的味道,對他而言真的好香甜,讓他總有忍不住張口全都吸入腹中的衝動。

  司徒蘊瑈臉上一片的緋紅,雖然已經跟他生了兒子,可那也不算自己。而且,大婚至今,他們也不曾這般過,她感覺自己的心都亂跳了幾個節拍。

  吻微微的往下移去,落在了唇邊。

  輕輕的,淡淡的,有些清涼,帶著僵硬跟青澀。

  那墨發變成了血腥的紅色,扶著腰際的手狠狠的把她給摟到了自己的懷中。

  原本淡淡的吻,加重了力道,恨不得把她全都吞入腹中。

  腦海中閃過一絲快的她抓不住的畫麵,尖銳的質疑之聲刺痛了她的耳膜。

  那一聲聲痛徹心扉的質疑,那一聲聲夾著血淚的為什麽,淹沒了她所有的神經。

  為什麽?

  為什麽不愛他還要把他傷的那麽重?

  一把推開南宮默然,司徒蘊瑈捂住自己的胸口,臉色慘白的有些滲人。

  南宮默然的臉上閃過一絲的僵硬,在看到司徒蘊瑈的神色後,有些擔心的問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司徒蘊瑈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淡聲的說道:“我沒事。”

  “臉色那麽差,我讓哲垣到宮中去宣個太醫來給你瞧瞧。”

  這京城的大夫,都被他殺的差不多見底了,也沒有不怕死的為了銀子進這肅王府的了。

  “不礙事的。”

  司徒蘊瑈拉著南宮默然欲轉身的手臂,“別勞師動眾的,麒爍已經給你添加了不少的亂子。不要再因為我,讓別人更多了一個做文章的把柄。”

  “林府的事情,已經得罪到這一步了,最好是趕盡殺絕以留後患。不然,哪一天死灰複燃的話,將是勁敵。”

  有些事情做了,就必須做到底,不然將會後患無窮。

  南宮默然目光掃過那抓著自己手表的白皙纖細的手指,微微的一怔。

  司徒蘊瑈臉上緋紅一片,連忙鬆開了自己的手。

  南宮默然收回了自己的眸子,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心底卻有些許的失落。

  “林府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出手解決,不然我擔心麒爍出出手。”

  兒子的事情,她不太過問,可也不想兒子太血腥了。

  司徒蘊瑈頓了一下,才淡聲的開了口。

  “麒爍殺人,麒爍一直都有殺人,這個我是知道的。”

  她不知道兒子從什麽時候開始殺人的,她第一次見到兒子殺人,是為了打開同如王朝的經濟市場的時候。

  那個男人給她下了藥,兒子當著她的麵把那個男人給分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