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其中考試，還有一個星期，江柔兒比以往的日子都要刻苦認真，程武看著她房間的燈的幾乎每天都是臨近一點才熄。

  今天晚上，她在複習英語，她讀英語的聲音隨著風飄進他的耳朵，她的聲音似乎特意讀得很小聲，因此柔柔，但又有種說不出的清脆，像是唱著歌兒一般。

  程武敲著鍵盤的手一頓，靜靜地聽了一會兒，鬼斧神釵的把手從鍵盤上拿了下來，蓋上一旁一本盡是代碼的書，坐在房間門口旁的藤椅上，他後背隨意的靠著，點了一根煙，煙霧繚繞，他輕輕的吸了一口，滿口的清涼的薄荷味。

  餘光一瞥，看見江柔兒趴在陽台上，神情盡是認真，櫻桃色的薄唇讀著那些他不感興趣的句子，卻該死的讓他覺得好聽。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有個膽大包天的小女孩，搶了他的生日蛋糕抱著不放手，卻鼓著腮子說，給他唱生日歌。

  他氣不過，抓弄她，要她出醜，道：“要聽英文的。”

  小女孩瞪著大大的眼珠子看著他，似乎看穿他的意圖，半響，笑嘻嘻的道：“好啊。”

  然後，她捏著嗓子耍賴一般的給他唱了英文字母歌，聲音奶裏奶氣的，倒也可愛。

  煙蒂燃盡，程武手被燙到，指尖猛的一縮。

  程武看著被燙到的手指，有丁點的泛紅，嘴角一勾，意味不明的勾勒一絲笑意。

  那個小女孩，她一度離開了，又突然的回來了，可是她卻忘記了。

  .....................

  期中考試當天，學校打亂座位，江柔兒的座位被安排到了四班，江柔兒環顧了一下四周，認識的人沒幾個，巧的是周青傑也跟自己安排到了四班。

  江柔兒挑眉，看著坐在不遠處座位上抱著語文書爭分奪秒的周青傑。

  突然前麵傳來砰的一聲，不知道是誰粗魯的坐在座位上，動作大到震得她的桌子都顛簸了一下。

  江柔兒回頭，見程武側身坐在椅子上，長腿隨意的擺在過道裏，他應該是剛從籃球場回來，上衣被汗水浸濕，後背的肌膚緊貼著衣裳，透出結實的肌肉。

  他拿著毛巾，摩擦著自己的濕透的頭發，動作毫無規律，甚至算得上狂亂，江柔兒一笑，覺得他這副樣子像極了落水後自己甩幹毛發小狗。

  程武聞聲，斜眼透過毛巾的縫隙看過來，對上江柔兒剛好拉出弧度的薄唇。

  他一愣，左手扯下毛巾，右手隨意的將頭發向後理去，露出英俊的顏。

  他舌頭頂了頂腮板子，又左右看了一眼：“你考試坐這裏？”

  江柔兒點頭，反問：“考試還去打球？”

  程武把毛巾搭在脖子上：“誰規定考試不能打球，你規定的？”

  “我.......”江柔兒一噎，眼光瞥瞥周青傑，瞬間轉口道：“都考試了，你看看人家周青傑，多努力，再看看你自己？”

  程武不屑“切”了聲，而後側臉看了眼周青傑，回頭一手撐著眉骨，眉眼看著江柔兒，無賴且囂張的道：“我打球怎麽了？小爺我有錢買得起學位，怎滴，你有意見？”

  江柔兒臉一黑。

  就不該跟這貨搭話。

  白了他一眼，低下頭拿出自己的文具：“沒，反正不是敗我的錢，我能有什麽意見。”

  程武看著她黑臉，勾了勾嘴角，果然有情緒的小村姑才好玩一點。

  下一秒，見老師已經進入課堂，轉過身去，留了個後腦勺給江柔兒。

  突然，靈機一動，板著臉回頭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喂，小村姑，警告你，不準抄我的。”

  江柔兒眨眨眼睛，一股不知名的鬱悶油然而生。

  次歐，這貨什麽腦子。

  自己需要抄他的，這個學渣。

  到底是誰給了她勇氣過來警告自己。

  程武瞧著她吃癟的模樣，勾著唇角，拿起桌子上的筆轉了起來，還不忘掄了好幾個小花式。

  第一科考數學，江柔兒做完得早，考試結束前四十分鍾，就坐在桌子上發呆。

  她無所事事的環顧了一下四周，見程武在趴著睡覺，周青傑在埋頭檢查，而自己隔壁桌的小哥，正仰著脖子，偷瞄著自己的試卷，江柔兒記得他貌似是哪天體育課抓弄陳萱的其中一人。

  當下，衝他甜甜一笑，然後把自己的試卷折疊再折疊，再用草稿紙蓋住，量他千裏眼也看不到了。

  隔壁桌的小哥看他的動作瞪大了眼睛，心裏似乎是氣得不行，卻不好發作。

  江柔兒心情好，抬頭，看向窗外，她無聊的看著天空中白雲的形狀，突然，前麵的程武突然坐起來，拿著筆在草稿紙上快速的寫寫畫畫著什麽，他寫得很快，江柔兒好奇的歪著腦袋瞄了一眼，好像是英文，又好像不是。

  程武像是擦覺到她的偷瞄一般，回頭一記警告的眼神，伸手把試卷和草稿紙擋了起來。

  江柔兒苦笑不得。

  江柔兒掐著時間點交卷，程武緊跟其後。

  奇怪的是他拿著那張草稿紙跟老師說著什麽，然後就把草稿紙帶出來了。

  江柔兒問：“你帶的是什麽?”

  程武把草稿紙塞進褲袋，高深莫測的道：“說了你也不懂。”

  後麵的考試，程武一樣打球，江柔兒看在眼裏，倒也沒說他。

  期中考試的成績出來得很快，江柔兒站在榜前盯著自己的名字，幾乎是驕傲的笑著。

  林小小和陳萱咋舌。

  林小小：“柔兒，你這是要上天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