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你對離殤還有別樣的心思？”

  鳳緋然嘲弄的打趣，唇角掛著惡趣味的弧度。

  莫瓊聞言，渾身猛地一激靈，連連搖頭，道。

  “樓主，別胡說，我沒有。”

  “我也沒有說你有，”鳳緋然用手肘輕輕觸碰一下他，“你這算不打自招了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離殤從小一起長大，知道他小時候的事情，比較同情他罷了。”

  莫瓊垂下眼瞼，漆黑的眸子裏透著前所未有的滄桑。

  “不是很懂，你一個殺手還要什麽感情。”

  鳳緋然冷冷的嘲諷，隻有莫得感情的殺手，才能遊刃有餘的完成各種任務。

  星際時代的殺手準則第一條，莫得感情，無條件服從命令。

  莫瓊兩世為人，應該知道這個準則吧。

  “你，”莫瓊無奈的歎口氣，章“好吧，我說實話，離殤是前任樓主的親生兒子。”

  “？？！！”

  鳳緋然整個人愣在原地，尷尬地苦笑一聲，這話何意。

  離殤還有這個關係？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前任樓主把樓主的位子禪讓給你，也沒有交給自己的孩子。”

  莫瓊開始為離殤打抱不平，不怪人離殤心有怨氣，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有多少人生來就是壞種！

  “熾血樓前任樓主是不是腦子有坑？人們都說親疏有別，為啥到他這裏就完全改變了。”

  鳳緋然沉思片刻，皺著眉頭、神色茫然地詢問道。

  “這就要說起你的母親蘇如意了。”

  莫瓊重重的咳嗽一聲，還想繼續解釋，卻被鳳緋然冷冷的打斷。

  “是原主的母親。”她糾正莫瓊的用詞錯誤。

  莫瓊也不甘示弱，細細的打量他一眼，冷哼一聲道。

  “你現在占了人家身子，難道還想賴賬不行。”

  “我可沒說。”鳳緋然不滿的撇撇嘴，“是我的母親，你繼續說吧。”

  “前任樓主愛慕你的母親蘇如意，為此還想把熾血樓交給她掌管，不過你母親沒好意思要，樓主隻好把主意打到你身上。那時候你剛滿百天，樓主就用你的血，和熾血令簽訂血契，你就順理成章的成為熾血樓下任樓主。”

  莫瓊簡明扼要的解釋一番，聽到這話，鳳緋然隻感到滿滿的無語和尷尬。

  “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事？”

  “之後的事就說來話長了……”

  莫瓊輕輕的搖頭，長長的歎口氣，眸子裏閃爍著無奈的疲倦之色。

  “那就長話短說，別再耽誤我寶貴的時間。”

  鳳緋然擺擺手，有些不耐煩地追問道。

  “之後的事情就要說起另一個人。”莫瓊說。

  “誰？”

  鳳緋然納悶。

  “離殤的母親，熾血樓前任天樞閣主言素。”

  突然冒出離殤的母親，鳳緋然有些微微驚訝，露出好奇的神色。

  “還請繼續，”

  “言素性子冷，和前任樓主是青梅竹馬，自小就喜歡樓主離耀，不過她知道離耀不喜歡她，他喜歡蘇如意那個溫柔善良的女人，就算如此她也沒想過去迫害蘇如意。”

  “聽起來這個言素還挺有原則的。”

  鳳緋然終於露出欣慰的笑容，起初一聽到青梅竹馬的時候，他以為又是狗血的三角戀之類的，沒想到言素並沒有怪責蘇如意，

  “言素知進退，不過一次和離耀樓主執行任務的時候，離耀樓主誤中媚藥，把言素當成你的母親蘇如意，和她發生了關係，離耀為表歉意，承諾無條件應允言素的任何要求。言素也不多做糾纏，可是誰知道她後來懷孕了。”

  說到這的時候，莫瓊故意停下來大喘氣，

  “那個孩子該不會就是離殤吧？”

  鳳緋然緩緩的出聲問道，其實心裏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你猜的對，離耀樓主明知道自己有親生兒子，還是堅持要把樓主位子傳給蘇如意的孩子，徹底惹怒了言素，也不知道言素做了什麽事情，離耀樓主大怒，廢去了言素天樞閣閣主子位，離殤也沒有辦法繼承母親的天樞閣閣主位子，他隻能憑借自己的努力，為此他在錦衣衛潛伏多年，最終獲得長老一致認同，這才重新奪回天樞閣閣主位子。”

  莫瓊緊張兮兮的解釋，一想到離殤過去經受的痛苦，他心裏也不好受。

  本該是天之驕子的人，卻慘遭拋棄和嫌惡，放在哪個正常人身上，能受得了這等折磨。

  “言素到底做了什麽？”

  鳳緋然目光緊緊的盯著麵前的莫瓊，希望能從他嘴裏得到一點內幕消息。

  哪怕一點點也好。

  她想知道更多關於蘇如意的事情。

  “我不知道，不過你能問問第一長老拓跋矽，沒準他能知道一些。”

  莫瓊輕輕搖頭，片刻後似乎想到什麽，繼續補充道，“雖然我不知道言素做了什麽，不過出事以後，有一群神秘人，領頭人的手腕上刺著藍鷹標誌，他們來熾血樓打聽蘇如意，離耀樓主不配合，他們不僅重傷了樓主，而且還肆意破壞熾血樓，那次之後熾血樓休養生息了大半年才喘過氣來。”

  要不是根基牢固，莫瓊擔心那次過後，熾血樓覆滅。

  “藍鷹？！”

  又是藍鷹。

  鳳緋然心中滿是疑惑，她現在經曆的每一件事，似乎背後有一雙手在默默地推動著。

  她也是那人手中的棋子，根本無法選擇自由行動。

  這種感覺，很糟糕。

  “離殤很可憐，所以我請求你不要傷害他。”

  莫瓊清清嗓子，真誠的請求道。

  “那你為何不幫離殤，反倒幫我這個外人。”

  鳳緋然冷嗤一聲，不以為意。

  “我不是幫你，我是感謝離耀樓主的培育之恩，離耀樓主想做的事情，不管多糊塗，我都要聽命，不過我也不希望離殤受傷。”

  莫瓊再次開口解釋，他前世就知道自己是個不稱職的殺手。

  他不僅有感情，而且還愛動感情。

  感情，可是殺手最大的忌諱。

  “莫瓊你是在怪我搶了離殤的父愛，奪了他的熾血令，占了他的樓主位？”

  鳳緋然沉默片刻，語氣冰冷，裹挾著深沉的怒意。

  莫瓊搖搖頭，“樓主，屬下絕無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