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就是這個？”

  無方愣忡片刻，遲疑的開口詢問。

  而鳳緋然沒有絲毫的猶豫，抬腳走到清夢道長的身邊，神色凝重的拿起那古色古香的盒子。

  盒子被上鎖了。

  “昔日長樂大公主曾經無意間和我提起過這個地方，我也是偶然之間想起來的。”

  清夢道長的視線落在那盒子上麵，雙手不自覺的攥緊，眸子裏氤氳著沉意。

  “是不是我想要的東西，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鳳緋然抿唇一笑，姣好的麵容上閃爍著笑意。

  “這盒子上鎖了。”無方抬起頭，看向清夢道長的方向，“你知不知道鑰匙的所在。”

  “不知。”

  清夢道長能夠找到這個盒子，已經是幸運了。

  她哪能知道鑰匙的下落，長樂大公主對她並不是完全信任的說。

  “要鑰匙做什麽？”

  鳳緋然挑起眉頭，不置可否的隨口問一句。

  “沒有鑰匙，怎麽打開這盒子。”

  無方詫異的搖頭，鳳緋然連這種簡單的道理，都忘記了麽。

  “根本不需要鑰匙。”

  話音剛落，眾人瞬間愣在原地，隻見鳳緋然猛地拽一下盒子上精致的小鎖，不一會兒，嘎吱一下，那鎖便被捏變形了。

  小鎖也被打開了。

  根本不需要鑰匙！！

  無方和清夢哪能不發呆，根本沒見過這般粗魯的人。

  “你們看，打開了。”

  鳳緋然得意洋洋的指著麵前打開的盒子，瞥一眼目瞪口呆的兩人，根本不予理會。

  盒子打開之後，她發現盒子裏放著兩本厚厚的冊子，掀開一看，上麵記載著實驗嬰兒的身高體重，以及年齡。

  她在第二本發現有個嬰兒年級最小，幾乎一出生就拿來當實驗品。

  那個嬰兒居然就是茹娘的孩子。

  果然驗證了她的猜測。

  茹娘的事情，是長樂大公主在背後一手推動的。

  “鳳施主？”

  無方看到鳳緋然眉頭緊鎖的模樣，不由得輕聲詢問道。

  “無方小師傅，你來看這個。”

  說著這話的同時，鳳緋然把手裏的那本冊子，遞到無方的麵前。

  無方拿過來一看，瞬間震驚了。

  “沒想到長樂大公主如此喪心病狂。”

  清夢道長也急急地湊過去瞧一眼，麵色瞬間鐵青。

  “這記錄的是什麽。”

  “是長樂大公主用來實驗的嬰兒，一共四百七十。”

  鳳緋然恨恨的咬牙切齒，人命，在長樂大公主的眼裏究竟算什麽。

  “不可能，大公主樂善好施，遇到受苦受難的孩子，總會熱心腸的幫助……”

  清夢道長低聲喃喃著，開口為長樂大公主辯解，隻不過，她一句話還沒說完，便發覺其中的不對勁的地方。

  長樂大公主救過那麽多孩子，買過那麽多婢女，最終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

  以前她還沒發覺，不過和眼下這些事情聯係在一起，那些人應該遇害了。

  是長樂大公主下的殺手。

  她一時迷茫起來，長樂大公主究竟是活菩薩，還是殺戮惡魔。

  “清夢道長，想來你也發現大公主府的不同尋常之處了，有句話我說在前麵，不管長樂大公主對你有多重要，不管長樂大公主是不是皇室，她都要為逝去的那些生命付出代價。”

  鳳緋然是絕對不會輕易饒恕長樂大公主的。

  “我知道了。”清夢道長喑啞的嗓音飽含著濃濃的哭腔，良久之後，她克製住內心的情緒，緩緩地開口問，“她現在在哪裏？我可以見她一麵嗎？”

  “端王殿下帶走了，你要是想見她，就去找端王吧。”

  說罷，鳳緋然仔細的收好那兩本書冊，抬腳轉身離開後院。

  她要回府休息一下，然後去找慕容燁商量事情。

  無方見狀，匆忙的追上她的腳步。

  “茹娘現在還是葫蘆裏，是不是要放她出來。”

  “她現在怎麽樣？”

  鳳緋然神色疲倦的問一句。

  “她正在消散，茹娘執念過深，所以才會形成怨靈，如今事情快要塵埃落定了，她心結打開，馬上就會魂飛魄散。”

  無方麵無表情的解釋，生命無常，茹娘的遭遇，他很是同情。

  不過茹娘隻是芸芸眾生中的一粒芥子罷了。

  “我知道了，茹娘會等到長樂大公主的判決。”

  鳳緋然的唇角輕揚，神情顯得無比的輕鬆。

  這時候東方露出魚肚白，刺白的光線射在鳳緋然的身上，似乎她就是頂著聖人光環的神仙。

  無方無意間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得越發崇拜鳳緋然。

  心情都變得異常激動。

  或許鳳緋然就是他人生中的貴人。

  清夢道長失魂落魄的站在梅樹旁邊，嗅著空氣中時不時飄來的幾道血腥味，神情越發的落寞陰沉。

  “為什麽會這樣，我到底該怎麽辦。”

  沒人能夠回答她。

  隻有她自己去尋找答案。

  ……

  夜色深沉，慕容燁的馬車飛快地駛入皇宮之中。

  宮中此時宵禁，燭火悠悠。

  禁軍首領看到端王府的馬車，正想要上前阻攔，這時候安樂公主撩開車簾，拿出自己的腰牌，氣勢淩人的訓斥道。

  “安樂公主在此，你們還不放行。”

  “是是是。”

  禁軍不敢吱聲，迅速讓開一條路。

  安樂公主是皇帝最寵愛的小公主，出入禦書房都是常事，禁軍哪裏敢攔。

  再說慕容燁，赫赫有名的戰神王爺，誰敢攔他，腦袋想要搬家麽。

  於是就這樣，慕容燁的馬車在宮中暢通無阻，無人敢攔。

  馬車繼續行駛的時候，安樂放下車簾，收好自己的腰牌，笑嘻嘻的看向閉目養神的慕容燁。

  “皇叔，安樂厲害吧？”

  “厲害，等會你切莫打亂了計劃。”

  慕容燁並沒有睜開眼睛，語氣沉沉的囑咐道。

  “皇叔，”安樂緩緩低下頭，雙手緊緊抓住衣袖，心裏好不糾結，“皇叔真要這樣嗎？萬一有誤會呢，長樂姐姐不該是那般殘忍的人。”

  到如今，安樂還是不敢相信長樂大公主草菅人命，德不配位。

  “安樂，本王還沒告訴你，長樂為了一己之私殘忍無辜的婦孺，難道因為她是皇室大公主，就不該判刑嗎？”

  慕容燁倏地睜開雙眸，麵上盡是嘲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