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了解聖女嗎？咳咳。”

  長樂大公主被掐的小臉漲紅，清冷平靜的雙眸裏沒有一絲的慌亂。

  她是東陵國公主，絕對不會折在這裏。

  聽到這話，白霜的心底瞬間燃起熊熊怒火，狠狠地咬牙切齒。

  她正要反駁長樂大公主的時候，隻聽身後傳來一道崇拜的言語。

  “大公主此言差矣，小人曾有幸見過白蓮聖女一麵，聖女日月之輝，芸芸眾生燭火之芒，豈能與之相提並論。”

  謝文蘊循著聲音抬頭去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鳳緋然不吝詞匯的稱讚白蓮聖女，她這是在做什麽？

  慕容燁不動聲色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瞄一眼侃侃而談的鳳緋然，這人還真是會見縫插針。

  有做臥底的潛質。

  絕對能搞的窩裏鬧。

  “白霜姑娘，長樂大公主或許是不了解聖女，怎麽能那麽汙蔑白蓮聖女呢，她是那麽的美好……”

  鳳緋然見到白霜無動於衷的模樣，不由強忍著身上的雞皮疙瘩，添油加醋地多說兩句。

  她就不信白霜不惱。

  果然這句話落下，白霜越發用力的掐住長樂大公主的脖子，再也沒有任何顧慮。

  “大公主，聖女不會做出傷害生命的事情，也不會容許你傷害生命。”

  聖女常說，生命那麽美好，不容任何人踐踏。

  聖女還說過，隻有活著，愛才有所依附，所以就算孑然一身，也要努力的活下去。

  白霜就是因為後麵那句話，毅然決然加入白蓮教的，也就是這句話，把她從黑暗的深淵拉回來。

  她早該去死了，是白蓮聖女把她從自盡的邊緣拉回來，她才得以幸存。

  從那一刻起，她發誓自己這條命就是白蓮聖女的，直到她真正死去的時候。

  “咳咳咳，鬆，鬆手。”

  長樂大公主再也受不了，雙腳離地，劇烈地撲騰著。

  慕容燁冷靜的站在一邊，靜靜地觀看著眼前的一切，然後朝著韓都揮揮手。

  長樂大公主畢竟是皇室大公主，她的生命隻能由皇室來決定。

  與此同時，鳳緋然從身旁神機營的人手裏奪過來一張弓，拉滿弓打上箭，二話不說直接朝著白霜的心髒射去。

  嗖的一聲，那支箭猛地穿透白霜的心髒，掐住長樂大公主的那隻手倏然落下。

  白霜難以置信地低下頭，怔怔地看著心髒的地方，汩汩的鮮血往外流。

  她正想要回頭去看是誰射的，誰知道下一秒身形踉蹌，剛抬腳，整個人咚的一聲，直直的倒下。

  “一路走好。”

  鳳緋然輕輕地低喃，話音未落，抬腳來到倒地的白霜身邊，她緩緩蹲下身子，伸出手覆蓋上她的雙眸。

  這時候長樂大公主終於得到了片刻的輕鬆，連連劇烈地咳嗽，小臉仍舊是漲紅的。

  “咳咳咳，反賊。”

  “喂，大公主從實招來吧，你和白蓮聖女的交易。”

  鳳緋然悠閑地站起身，似笑非笑地望著劇烈咳嗽的長樂大公主，一字一頓地逼問著。

  “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長樂大公主平複一下心情，抬眸看向倒地不起的白霜，心裏不由得一陣輕鬆。

  白霜死去了，現在死無對證，她招不招也沒關係。

  “大公主，說說你和白蓮聖女的交易吧，你研究的課題哪來的。”

  鳳緋然語氣冷冷地逼問。

  “本宮不知道你在說甚，從剛剛起你說的話，本宮一概不知。”

  論嘴硬，誰也比不過長樂大公主。

  畢竟能用那種血腥殘忍手段研究的人，本身就夠冰冷無情的。

  “大公主，你以為我為何射殺白霜，該掌握的證據已經差不多了，我怕她反應過來對付我，所以就先下手為強射殺了她。”

  鳳緋然麵帶微笑地開口解釋，態度不卑不亢，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聽到這話，長樂大公主還是不相信。

  “如果你有證據的話，就不會和本宮廢話這麽多。”

  鳳緋然的確沒掌握證據。

  就算沒有證據又怎麽樣，隻要有精湛的演技，她照樣可以榨取自己想要的證據。

  這就是女武神的手段。

  隻見鳳緋然嫣然一笑，緩步走到長樂大公主身邊，半蹲下身子，附在她耳畔一句，瞬間驚的長樂大公主麵如土色。

  “不，不可能，你，你怎麽會知道。”

  長生不老的研究，絕對是高級的機密，她甚至連白霜都沒告訴，為何眼前的男人會知道。

  難道他真的掌握了證據，意識到這一點，長樂大公主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根本不敢往下想。

  鳳緋然神態平靜的站在那裏，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似乎在嘲弄，又似乎在等待。

  長樂大公主一時看不透她的想法，隻覺得麵前的人雲裏霧裏心裏，高深莫測。

  “你都知道了什麽？”

  長樂大公主沉默了半晌，緩緩的啟唇質問道。

  “大公主你不願意說，小人也不會逼你，你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好，還有別求助這裏的其他人，”鳳緋然看到長樂大公主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往慕容燁那邊掃去，漫不經心地提醒道，“想幫你的話，端王殿下也不必等到現在，你說是不是呢。”

  “……”長樂大公主一陣沉默，幾乎說不出話來。

  慕容燁從一開始就不是為救她而來，就算慕容燁是她的皇叔，可皇家從來沒有所謂的親情。

  “必要的時候，本王會幫忙的，隻不過要等到長樂把一切都和盤托出，如果長樂不願的話，吃些苦頭也是應該的。”

  正在這時候，慕容燁一字一頓語氣冰冷的陳述。

  聽到這話，長樂大公主似乎愣住神，雙肩不由得輕輕顫抖。

  慕容燁說的“吃苦頭”，應該不僅僅是眼前這般，神機營折磨人的方式，雖然比不上錦衣衛，不過也令人聞風喪膽。

  她居然開始有些後怕……

  “大公主，我們開始了，你和白蓮聖女合作，幫助白蓮聖女潛入龍澤寺盜取青龍玉，而白蓮聖女把白霜交給你，是這樣嗎？”

  鳳緋然似笑非笑的說著，那雙冰冷漆黑的雙眸，似乎早就看破了一切迷霧。

  長樂大公主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