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緋然且慢，本王還有話要問你。”

  鳳緋然剛踏進鳳雪柔的紫琅閣，便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她快速的轉過身，目光遲疑地望著他。

  “端王殿下，你還有何事。”

  慕容燁眸色深邃，疾步走到她麵前，視線始終落在她身上，說不出的陌生與試探。

  鳳緋然大大方方地迎上那道目光，非但沒有躲避，反倒勾唇微笑，神態坦然自若。

  “端王殿下，你有什麽事直接說，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一步。”

  慕容燁始終沉默不語，鳳緋然也沒有浪費時間，正想要轉身離開，卻被人緊緊地抓住手腕。

  她微微愣神，一雙手便摸到她的身上，從她懷裏取出一封信，鳳緋然憤恨的咬牙，猛地抬腳掃他一腿，慕容燁飛快地躲開，神情凝重。

  鳳緋然踏著輕功，二話沒說，正要去奪他手裏的那封信，又被慕容燁悄無聲息的閃開，兩人扭作一團，看似打架實則打鬧。

  慕容燁並沒有盡全力，鳳緋然也沒有下狠手。

  “端王殿下，還請你還給我。”

  “那你要老老實實回答本王的問題。”

  慕容燁語氣冰冷，目光沉沉的望著麵前的少女。

  “好，你問吧。”

  鳳緋然已經猜測慕容燁大概會問的問題，心中正在想著對策，隻見他緊緊地抓住她手腕，刻意壓低嗓音道。

  “你最好老實回答本王，膽敢有一句謊話，本王這就送你進昭獄。”

  聽到這話，鳳緋然尷尬的扯唇笑笑，沒想到慕容燁竟如此的鄭重。

  也是，他是東陵的端王，豈能為她改變立場。不過鳳緋然已經很感激他，至少他沒有z剛才就說出自己的懷疑。

  “端王殿下你問吧，我不願回答的不會說。”

  “好。”總好過謊言。

  慕容燁捏捏額角，頗為傷腦筋地詢問。

  “江景琴的毒藥是你給的吧？”

  鳳緋然沉默片刻，低低地頷首。

  “是。”

  “那條白蓮教聖女的手鏈也是你搞出來迷惑我們的吧？”慕容燁冷冷地質問。

  “是。”

  鳳緋然大大方方地承認，麵無表情。

  “江景琴死前留下兩封信，這是其中一封吧？”

  慕容燁麵色凝重地詢問，盯著手裏的那封信，正要打開來看，鳳緋然及時製止他，麵色如罩寒霜。

  “不要打開。”

  慕容燁蹙眉不解，“這裏麵到底有什麽，你難道一點也不好奇嗎？”

  “這是江景琴給鳳雪柔寫的臨終贈言，不管我們多麽好奇，都不該拆開。”

  鳳緋然也是念在江景琴的母愛份上，才願意如此幫她傳信。

  如果這封信直接交給鳳雪柔，必定會讓人搜出來，這樣信裏的內容就會暴露。

  “鳳緋然，你這是婦人之仁，萬一信裏有重要的內容，我們都承擔不起。”

  慕容燁急切地提醒著，鳳緋然默默的聽著，思量半晌，最後搖搖頭。

  “我從小就沒母親，母愛對我而言，就是不可奢求的珍寶，所以這次我才會動容。”

  鳳緋然語氣平靜地解釋著，星際時代的征戰早已麻痹她的感情，不過她還是奢望所謂的母愛。

  雖然她得不到，可願意看到別人沐浴在母愛之下。

  江景琴的舐犢之情，深深地打動她，所以她才會動少有的惻隱之心。

  “本王從剛出生起就沒見到母妃。”

  慕容燁長長地歎口氣，斂去眸中的沉意，重新把那封信塞回到她手裏。

  “你能承擔這封信帶來的後果嗎？”

  “放心，江景琴必定認為我們會看這封信，不會直言秘密的，”鳳緋然接過那封信，勾唇笑笑，“就算鳳雪柔拿到信又如何，她永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所以根本不足為慮。

  慕容燁轉身離開，腳步輕盈。

  “那就隨你處置，本王從未來過，剛剛的那番話你也忘了吧。”

  鳳緋然愣愣地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垂眸看著手裏的那封信，不由拱手一拜。

  “多謝王爺。”

  沒想到冷麵戰神慕容燁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麵。

  鳳緋然收好信，轉身走進紫琅閣，秋霜正在忙前忙後，鳳雪柔病怏怏地癱在床上。

  秋霜看到鳳緋然的身影，趕忙恭敬地行禮。

  “大小姐。”

  鳳緋然擺擺手，示意她暫且退下。

  秋霜偷瞄一眼暖閣的方向，無奈地退下。鳳雪柔聽到細微的腳步聲，趕忙抬頭去看，鳳緋然那張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她恨恨地攥緊拳頭，口出惡言。

  “你來看我的笑話對不對？”

  鳳緋然沒有理會她，緩緩從衣襟裏取出一封信，遞到她的麵前，語氣沉沉的解釋。

  “這是你母親給你的信，我幫你拿回來了，沒有拆開。”

  聽到這話，鳳雪柔微微失神，難以置信地盯著麵前的鳳緋然。

  不可能。

  鳳緋然何時如此友善過。

  “你也沒看嗎？”她冷冷地詢問，目光閃爍著懷疑的光芒。

  “沒有，你不信就算了。”鳳緋然神態慵懶地開口道，看著鳳雪柔緊緊地盯著那封信，若無其事地擺擺手，“既然信已經送到了，我就先走一步。”

  話音剛落，鳳緋然抬腳要走，鳳雪柔出神地望著她的背影，深深的吸口氣。

  “謝謝你，不過我還是恨你。”

  “隨便，我就是這樣的人，做事全憑心情，你看不慣又如何。”

  鳳緋然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話，用來形容她似乎很貼切。

  ——就是喜歡你看不慣我，又打不過我的樣子。

  鳳雪柔默不作聲，等到鳳緋然走出房間，她才快速地拆開那封信，當熟悉的字眼映入眼簾，惹得她泣涕漣漣。

  江景琴在死之前還囑咐她不要和鳳緋然為敵，母親想要她好好活著，她會遵從她的心意好好活著的。

  “二小姐，你不要再哭了，眼睛會受不了的。”

  秋霜緩緩的走入房間，看到鳳雪柔又在x抽泣，趕忙遞上一份張手帕。

  “秋霜，以後不必喊我二小姐’，叫我雪姑娘’就好。”

  秋霜若有所思地頷首，“是。”

  鳳雪柔出神地凝望著某處，銀牙緊咬。

  以後她和鳳府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