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奴才，奴才沒這個膽子……”

  李子嚇得兩股戰戰，雙腿發軟，他正要開口為自己辯解，卻見鳳照天陰鷙的目光逼人，嚇得他猛一下跪在地上，期期艾艾的垂頭，萬般懇切的請求原諒。

  “大小姐，這……這一切都是奴才做得，奴才知罪……”

  李子重重的磕在冰冷的地麵上，眼角流出晶瑩的淚水。

  鳳緋然冷眼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心中隻是一陣陣的冷笑。

  沒想到都到這時候，鳳照天還在背地裏維護鳳雪柔。若不是他的維護，李子會在最後時刻改口麽。

  嗤，還真是好父親。

  可憐了原主，居然還妄想以一人之力，改善他倆的父女關係。

  鳳緋然不是原主，和鳳照天並無真正的父女關係，所以對於鳳照天的偏袒，她並沒有多大的憤怒。

  隻是為原主不值罷了。

  “爹爹，既然如此，李子是不能繼續待在府中。”

  鳳緋然冷冷的開口，驚的李子猛地抬頭看她。

  目光中飽含著憤怒之意。

  見狀，綠萼急急忙忙的站出來，擋住李子那無比憎恨的目光。

  “李子，大小姐本想念在你這些天的任勞任怨放過你，可你竟然如此汙蔑大小姐，鳳府不需要像你這樣的奴才。”

  “你……”

  李子麵上一陣羞憤，沒想到居然被綠萼這個死丫頭教訓。

  他不要麵子的麽。

  正待李子怒目而視，鳳緋然笑嘻嘻的拉回綠萼，雙眸直勾勾的盯著李子，道。

  “爹，其實還有件事牽扯到李子，本想明日告知爹，不過還是在李子趕出府前說個明白吧。”

  “是何事？”鳳照天目露詫異。

  “爹，這件事說來話長，還是先去請李管家來一趟吧。”鳳緋然清冷的眸子氤氳著絲絲幽沉。

  李子隻覺得渾身一陣激靈，總覺得這事並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而且大小姐給他的錯覺——

  他的下場，會比被趕出府更加悲慘。

  “好。”

  鳳照天微微頷首，命人前去請管家。

  “爹，我們進屋等，妹妹你也進來吧。”

  鳳緋然此語一出，驚的鳳雪柔神情一怔。

  “我？應該沒我什麽事了吧？我還是回去休息吧。”

  她可不願意繼續待在這裏被鳳緋然虐。

  “妹妹，和你也有關。”

  鳳緋然微笑著出口，鳳雪柔渾身忍不住顫抖。

  鳳緋然一定有陰謀！！！

  ……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鳳照天坐在梨花木太師椅上，輕啜一口幽香的茗茶，神情安然且愜意。

  鳳雪柔卻無法做到他那般，內心焦灼不堪，小手來回揪著衣角。

  “姐姐，我看我還是先回去吧。”

  她千萬不能和李子扯上關係，李子已經是棄子。

  “不慌，妹妹也不在乎這一點時間，”鳳緋然似笑非笑，高深莫測的開口，“就算妹妹現在回去，恐怕也不能睡得安穩，不如待在這裏看後續。”

  鳳雪柔一臉的生無可戀：“……”

  房間裏的氣氛登時變得焦灼不堪。

  正在這時，綠萼神色匆忙的走進屋子，規規矩矩的行禮，道。

  “老爺，大小姐，李管家到。”

  話音剛落，李管家的身影出現在一眾人的眼簾中。

  他謙遜的躬身一拜，“老爺，大小姐，不知深夜喚老奴前來，所為何事。”

  鳳緋然冷冷的輕睨一眼李子，李來自從步入房中的那刻，便眼尖的看到跪在地上黯然神傷的李子。

  他不必多想，就能知道今晚定是和李子脫不了幹係。

  “大小姐，若是李子做出冒犯您的事情，您不必手下留情，李子雖未老奴的養子，可他不該忘記自己鳳府下人的身份。”

  明哲保身，李來官家最擅長。

  察言觀色，他也是精通。

  鳳緋然聞言，麵上一喜，漆黑的眸子帶著狡詐的笑意。

  李子渾身一陣激靈，茫然若失的望著李來，這還是他那個爹麽。

  “爹，你不能不管我，我是你兒子呀，我還要為你養老送終……”

  李子一邊痛哭流涕，一邊去抓李來的衣角。

  卻被李管家狠狠地瞪回去。

  “我沒你這種兒子。”

  “……爹。”

  李子隻覺得天昏地暗，以前他在鳳府造次，是因為李來給他的底氣。

  可現在李來卻和他撇清關係，他怕是要死的更難看。

  “李管家，你對鳳府的忠心，我們都看得見，隻不過李子這人實在不配當你兒子，更不配為你養老送終。”鳳緋然目光冰冷，語氣淡漠。

  “還請大小姐賜教，李子到底犯了何事。”

  畢竟養育多年，李來覺得如果能幫一把，他還是會幫一把的。

  希望李子不要做太過分的事情。

  “綠萼，召人吧。”

  鳳緋然微微抬手，綠萼便走出屋子，不多一會兒，她便帶著一位嬌俏的丫鬟走進來。

  小丫鬟正值豆蔻年華，相貌清秀，兩眼清澈的深潭，更襯得她出水芙蓉。

  她緩緩走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禮。

  “奴婢紅袖拜見老爺，大小姐，二小姐……”

  鳳緋然朝她微微一笑，“紅袖，你不必害怕，李子對你做過何事，你盡管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聞言，紅袖轉眸看向跪在地上的李子，當看清他相貌的那刻，心頭猛地掠過一陣惶恐。

  “奴婢……”

  綠萼微微一笑，悄無聲息的握住她的小手，柔聲安慰著。

  “別怕，你有什麽委屈盡管說出來，大小姐定會為你做主的。”

  紅袖緩緩的垂下眼瞼，沉默片刻，鼓足勇氣跪地哀求。

  “求老爺，求大小姐為奴婢做主。”

  鳳照天看著一頭磕頭的紅袖，目光透著陰沉之意。

  “你有何冤屈盡管說便是。”

  紅袖這才停止磕頭，抬起袖子輕輕擦拭眼角的淚水，悲憤的控訴道。

  “老爺，奴婢要告李子強暴，三日前，李子趁醉強上奴婢，院子裏的姐妹也多多少少受到李子的騷擾……”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

  李子麵不改色，厲聲反駁道。

  “你說謊，是你勾引的我，我根本不想上你的，你長得又不漂亮。”

  “……”

  臥槽。

  鳳緋然突然好想口吐芬芳。

  這個李子特麽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