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強大的娘家
作者:湘君      更新:2021-01-07 02:48      字數:3268
  白錦看向她懷中的孩子,長得很白靜,這會兒睡得正香,隻是這大冷天的將孩子抱出來,莫不是才回周府又出事兒了?

  李嬌將孩子交給露珠,這才看向白錦,似乎鼓起了好久的勇氣才開口說道:“大嫂,這一次謝謝你,我以前太過任性,說話不好聽,但我一直都知道,我們李家若沒有大嫂在,不會有今日成果。”

  “若沒有大嫂的能耐,我也不會有一個強大的娘家,這些年辛苦嫂子了。”

  李嬌說得有些別扭,但看得出來,平素在她麵前扯不下臉麵的嬌姐兒,終於承認她這個大嫂了。

  “以前的事就過去了吧,以後的事,就算娘家強大,也得你自己努力了,好好護著這個孩子。”

  白錦不是計較的人,何況還是三福的親妹妹,她也是看不慣周家如此待嬌姐兒,對嬌姐兒不好,也是看不起他們李家。

  李嬌沒想到嫂子根本沒有將這些事放在心上,心頭釋懷,也對啊,若是計較,這一次誰還管她死活,若不是大哥大嫂去了一趟周府,周長智會來稻香村接她。

  李嬌也做下了決定,說道:“嫂子,我這一次來不是求嫂子糖坊的事,也不是來為周家說生意的,事實說周家的生意我一直不曾管過,也沒有輪到我管的份。”

  “大哥大嫂研究出來的手藝,也沒有說給出來就給出來的道理,所以嫂子不必顧及我就是了。”

  白錦剛才還在想著李嬌這才回城裏就過來了,恐怕是為著這糖方子來的,沒想到她卻不要糖方子,也不談生意。

  於是白錦關切的問道:“那妹妹此番前來,可是為了別的事?”

  李嬌點頭,她看向擔憂她的兩個哥哥,隨後說道:“我想求哥哥們幫我去市場上物色幾位下人跟在我身邊,最好是有會帶孩子的下人。”

  隨即李嬌從懷裏拿出銀袋,很厚重,看來她很著急。

  李明亮疑惑的問道:“妹妹,莫不是周府的下人太少了?”

  李嬌欲言又止。

  白錦看出了問題,她阻止兩弟弟再問下去,卻叫興哥兒拿著銀子先去街頭牙市買幾個聽話的下人回來。

  李明亮也跟著弟弟一起出門去了。

  屋裏隻有兩人時,白錦關切的問道:“周府出了什麽事?那些下人對你不好?欺負你?”

  李嬌搖頭,一旁的露珠卻忍不住說道:“主子懷了身孕四個月時被人下毒,差一點兒一屍兩命。”

  “露珠。”

  李嬌連忙看向身邊的丫鬟,可是晚了,全說了出來。

  白錦一臉不可思議,嬌姐兒可是周府的少夫人,是明媒正娶的正房,而周家沒有其他小輩,也隻有周長智一個兒子,沒可能在兒媳婦懷孕時生出想法。

  那麽……

  “劉家那個小妾下的手。”

  白錦肯定的開口,她雙眼有神的盯著李嬌。

  李嬌知道瞞不住了,於是點了點頭,原本還能忍的性子,不知為何,被大嫂這麽一問,竟是委屈的落下了眼淚。

  憋在心頭多日的秘密終於說了出來,尤其當李嬌聽到白錦一聲怒罵,就叫來奇叔趕緊去一趟軍營,將三福叫回來。

  李嬌到這時的眼淚已經決堤,伏在桌上哭得更凶了。

  白錦遞出手帕,她心頭也自責,是她沒有想到,不然好好的為何回娘家生孩子,多忌諱的事。

  當年她還看劉家母女可憐,幫襯著他們,將種子賒給她們種,結果竟然留下這麽個禍害。

  李嬌也是驕傲,什麽事都不跟家裏人說,尤其不跟她說,白錦也生氣。

  “嬌兒明日再回周府吧,我叫兩弟弟給你多備幾個忠心的下人,身契握你自己手上,院裏其他的下人,都打發掉,不管是誰安排的,就算是周府老夫人安排的,也別管。”

  “周家敢說你不好,你就回李府,我自有法子治周家。”

  嬌姐兒抹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這一次卻是感激的叫了一聲大嫂。

  當天晚上,李嬌住在了李府,三福卻沒能從軍營回來,瞧著是出了任務。

  大過年的,不會真有什麽事兒吧,陵城仍舊繁華,那外頭卻是不太知情了。

  第二日,李嬌帶走了買回來的四個奴仆,回了周府,也聽白錦的話,將東院裏的下人全部遣散,除了那幹粗活掃灑的下人這,東院不再有旁人進出了。

  李嬌這才安心的住了下來。

  白錦想等三福回來,找周長智說說這劉家母女的事,那是他的小妾,自是要給一個交代。

  可是三福卻接連幾日不曾回來,奇叔打聽回來,才知靖王也去了軍營,後與三福帶著操練的新兵出了門,具體去了哪兒,軍營裏的統領不說。

  白錦隻好暫且等在府上,想起過年時節收到靖王的信,讓他們正月裏不必去乾坤居拜訪,他不興這禮。

  白錦卻覺得不是不興這禮,而是靖王在護著他們一家。

  一連等了五日,仍舊不見三福回來,白錦有些擔憂起來,派奇叔又去了一趟軍營打探。

  這日入夜,白錦莫名做了一個夢,她夢到自己附身在一個小女孩子的身上,她想要動,卻怎麽也動不了,但她能聽到說話聲。

  這是一間小寢房,下人們退下了,響起了兩人的腳步聲。

  這兩人相繼來到床沿,有一把女聲溫柔的開口:“夫君,你這麽歸來,邊疆不顧了麽?皇上會不會怪罪下來。”

  旁邊的年輕男子一身鎧甲,額頭是汗,顯然是奔波而歸,風塵仆仆的,連說話都喘著氣。他卻沒有回答女子的問題,而是關切的問道:“錦兒如何了?”

  女人很難過的說道:“都是給慣的,咱們白家女子出生就要刺上六瓣梅花做為額間印記,這孩子事出有因,當年我姐姐沒了,導致這孩子這禮節一直未能執行。”

  “如今也七歲了,怎麽說,也得補上的,夫君不知,京城裏的人都笑話她,若沒有這印記,恐怕世人誤會她不是白家人。”

  女人似乎句句為了孩子,可白錦聽著卻像是在告狀,七歲還在額間刺印記,不就是在毀容有什麽區別。

  不,好好的長相,非要在額前刺上印記,這就是在毀容。

  男子卻是皺眉,看著床上躺著睡也睡不安穩的孩子,心疼的說道:“錦姐兒不願意就算了,我靖王之女,京城裏誰敢說,你大可告訴我。”

  “還有誰要是欺負了錦兒,我也是不容許,就算是她太子哥哥都不可以。”

  靖王的話中氣十足,不容置喙,白錦聽了隻想拍掌叫好,可惜動彈不得,她甚至無法睜開眼睛。

  直到床上的小孩子睜開了眼睛,白錦才看到床邊兩人的真容,隨即白錦愣住,這不就是靖王爺麽?旁邊的正是錢氏。

  隻是他們都好年輕,原來年輕時的靖王竟是如此的俊逸,俊美中帶著煞氣和淩厲,又加上他這一身如金剛般的鎧甲。

  白錦來不及多看幾眼,床上的女孩子就落入父親的懷中,靖王才抱住女兒又想起身上的鎧甲,連忙將女兒放下。

  他伸出手來溫柔的探了探孩子的額頭,還是熱的,這麽多天了,連禦醫也看過了,為何病情還沒有好轉。

  於是靖王生氣的開口:“以後,沒經我容許,你們誰也不能左右孩子,她不願意刺上印記,那就不刺,我靖王的女兒誰也不準說。”

  身後的錢氏聽著丈夫這含怒的語氣,竟然嚇得身子一個哆嗦,連忙應好。

  外頭人傳靖王是燕國戰神,在她看來,他每次領兵打仗歸來,不是戰神,而是如同一尊煞神。

  錢氏感覺若自己不順從著,自己也難保,唯有眼前這小人兒,倒是丈夫的命根子。

  白錦將錢氏那唯唯諾諾的表情看在眼中,正想努力說出話來,她忽然驚喜,睜開眼睛,入眼的是蘭花帳頂。

  半晌白錦才反應過來,她剛才的隻是一個夢,隻是那夢裏頭竟是如此的真實,就像刻入腦中一樣,與平時做的夢完全不同。

  白錦恍然大悟,這恐怕就是原身的記憶,等等,那夢裏為何有靖王和錢氏?

  白錦想起那支銀簪,她趕緊下床將簪子翻出來,果然,上頭刻著一個錦字,當時她還想與自己的名字竟有些相同。

  再看銀簪刻字的背麵,不正是六瓣梅花的圖騰。

  靖王府的圖騰做成的銀簪帶在她身上,再先前穿的那身衣裳,上等的好布料,可能還是傳說中的蜀錦,也是她懂布料以來,聽人說過的蜀錦。

  白錦再也沒有了睡意,她內心忽然生出一個想法來,前身就是靖王的女兒,難怪她每次看到靖王對白雪好一些,她就心頭不舒服。

  她知道自己絕不會有這種感覺,除非三福對別的女人好,她才會動容,其他人,她沒有任何理由生氣。

  還有看到錢氏,她也會有莫名的情緒,不,看到靖王府的所有人,都會有一種奇怪的情緒。

  要是如此,那靖王也知道她是他的女兒了麽?

  白錦回想這些日子的相處,她沒有把握,但是這一個身份,卻著實令她頭痛不已,她寧願隻是一個普通莊戶的身份,畢竟她已經不是前身,芯子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