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互相猜忌
作者:湘君      更新:2020-12-28 03:23      字數:2165
  高誌並沒有將孫琰的這一封信當回事兒,說起來孫琰不過是個外來人,他一來就掌管了本地的商會,這些地方富紳早已經看他不順眼。

  他高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連祖宗基業都要敗光了,高誌還有什麽可怕的。

  於是高家派出護衛,但凡與李三福沾親帶故的,都得死路一條,他不再有半點留情。

  於是高家的護衛出了城,乘著夜色,一身黑衣去了稻香村。

  此時的稻香村裏,村民早已經睡下,了籠罩在一片黑暗中。

  李家院裏,李勇被尿憋醒,提著油燈從屋裏出來,迷迷糊糊中,看到遠處有火光閃過,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村口,卻什麽也沒有再看到了。

  站在茅坑前,李勇閉著眼睛,心裏正想著今年的收成和夏稅的稅賦,盤算著能不能繳得上,忽然,他聽到一聲響,似乎有什麽人跳院裏來了。

  不待李勇反應過來,屋頂又有了響動。

  李勇連忙提著油燈跑出來,就見屋頂上數條黑影正在打鬥,似乎是兩方人馬,這一下李勇嚇懵了,腳步不聽自己的使喚。

  他提著油燈從院裏衝出來,朝著村裏大喊大叫,說村裏鬧賊了。

  轉眼村民都起來了,李勇才想起屋裏還睡著了的妻子。

  雖然平素與妻子總拌嘴,可是這一刻,李勇甩了油燈往回衝,然而一進院裏,屋頂上早已經平靜下來,沒有人影沒有聲音。

  妻子魯氏也從屋裏衝出來,看到丈夫,嚇得要哭了,夫妻兩人跌跌撞撞的跑出院子,這一夜也不敢在自個家中睡了,便去了村長家裏留了一宿。

  高誌一夜未曾好眠,大清早的,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卻是一個個狼狽不堪,看到他們身上受的傷,便發覺不對勁了。

  高誌一問之下,這些護衛交出一塊碎布和一塊牌子。

  碎布是綢子,但是綢子衣的紋路與刺繡,高誌瞧著著實眼熟,再看到這邊的牌子,上麵寫著張府兩字。

  高誌便醒悟過來,破口大罵,“他娘的,居然是張家,所以李三福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對付我高家,原來是張家在背後撐腰。”

  “就說呢,這一次孫琰寫的信,那上頭的字怎麽不是孫琰的字,原來一切都是張家造的假,我倒是好騙,被他們騙得這麽慘。”

  高誌氣得將令牌往地上一甩,咬牙切齒的下令,“去,查一查張家最近的行跡,難怪找不到李三福的下落,一個莊戶能有多大能耐。”

  於是高家的護衛負傷退下,又去打探張家的形跡了。

  這一查查出了大問題,高家原本一安安穩穩的做著酒樓生意,在陵城以及鼎州地界,都有不少分鋪,與地契相比,這一份產業雖不是最多的,但也是高家的生財之道。

  自己的地種出的糧食養著酒樓,原本生意好的不得了,雖不及王家食鋪賣特產賺錢,但是在鼎州內,高家的酒樓不容小視。

  沒想到在高誌想著對付李三福的這段時間,張家竟然對他的酒樓下手了,而且時間上也極吻合,正好在李三福行事之時,張家便動了手。

  他們兩人要是沒有勾結在一起,高誌打死也不會相信。

  高誌一想到李三福騙走自己的田產,將這股怨恨之心全部怪到了張府的頭上了,同為地方富紳,都是世代積起的家業。

  以前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竟敢對他們高家下手,張家這是要徹底撕破臉了,當他們高家好欺負麽,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

  高誌靈機一動,想起下堂婦收到的那一疊廢紙,他或許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對付張家。

  而且高誌盤算著,張守東能與莊戶出身的李三福勾結,多半也是奔著這手藝方子來的,不然如張家無利不起早的性子,不會這麽傻,還派人守護著李三福的家人。

  高誌為了保險起見,先故意給張守東透了一個消息,就說他手上有李三福私下交易給他的手藝方子,且看張守東怎麽回信。

  若是真的動心了,高誌就可以肯定這人與李三福勾結,還沒有得到方子呢。

  於是這個消息傳到了張守東的耳中。

  張府書房裏,張守東靜坐在交椅中,聽著管事將高家傳的消息說出來。

  張守東沒有高誌聽後的驚喜與疑惑,反而是麵色平靜。

  張家的管事說完這個消息,卻是詭異的笑了起來,還說道:“東家,這事兒倒是有趣了。”

  “楊喜這邊也得到了李三福的手藝傳承,如今連高誌都有了手藝傳承,這位李三福,他這是要鬧哪番?手藝方子如此不值錢麽?還是其中有詐?”

  張守東卻是不這麽認為,他抬手製止管事再分析下去,反而下了結論,“隻有兩個可能,要麽楊喜與高誌的方子都是真的,要麽,真的手藝方子在李三福的手中。”

  “不過,不打緊,咱們很快能見真章。”

  隨後張守東又問起管事,與楊喜邀好的見麵地方,正是鼎州界內的一處山峰,那兒地廣人稀,不過管事卻在那山裏頭發現有一處小村莊,人不多,兩三百人的樣子。

  張守東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一人,問道:“古大狀還是跟在楊喜的身邊?”

  管事連忙應下,“正是,這位古先生也真是奇葩,成也楊喜,敗也楊喜,先前聽楊喜的話,為何家對付白氏,沒想將自己給搭進去了。”

  “自打那以後,姓古的連陵城也不待了,大多住在那河道上的船裏頭,每日在上頭尋歡作樂,與花坊舞娘廝混,倒也認得幾位官員與地方商戶。”

  “可惜,再難有當年的風光,如今也不知道怎麽的,一路著楊喜離開了河道,跑鼎州地界去了,他這是要放棄陵城的名聲與地位,打算離開。”

  張守東聽後,冷笑一聲,說道:“跟著楊喜,豈能成大器,一個殺豬匠,也想在陵城有一席之地。”

  張守東起了身,既然與楊喜邀了地方相見,那就見上一見。

  鼎州地界,一處高高的山峰之上,久不露麵的楊喜和古大狀已經在鬆樹下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