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羽佳瞬間臉色就黑了：“不能退出？可是之前並沒有這般說過。”

  “哦？本宮未曾說過？想來是段小姐沒有聽到吧。”付素冉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可是按照皇後娘娘你說的，最後比賽很有可能在三個月之後，這時間比之前所有的加起來還要長，這不是耽誤我嗎？”

  “耽誤？段小姐莫不是有什麽要緊事兒？不妨說給本宮聽聽，本宮或許可以為段小姐解決。”付素冉好言好語的說著。

  “本小姐想要去當官，怎麽？皇後娘娘可以給我安排一個官職？”段羽佳哼了一聲。

  “段小姐是認真的？”付素冉坐直了身子。

  “可以不當官，但是我要做男子做的事兒。”段羽佳說著，眼角眉梢都是一股子驕傲。

  這段羽佳不是在開玩笑吧？付素冉很迷惑。

  畢竟這古代女子想要和男子平起平坐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尤其是大家閨秀，從小就被教導要尊敬自己的夫君，骨子裏麵就刻著比男子低上一等的痕跡。段羽佳居然說要和男子做一樣的事兒？

  “段小姐，你認真的嗎？和男子一樣？這雖然大夏民風開放，但是這女子為官還前所未有。段小姐最好是把自己的理由說清楚，否則，本宮隻會覺得你在說謊。”

  付素冉語調認真，灰棕色的眸子仔細觀察這段羽佳的神情。

  段羽佳往日裝出來的跋扈無禮已經消失了，她的眼中全是掙紮。

  掙紮要不要和她說實話？

  付素冉在心中輕笑，她已經看出來了，識人這上邊，她還從來沒有錯過。看來段羽佳方才說的確實是她心中所想。

  想不到裝作飛揚跋扈的她內心居然藏著這樣的野心，也對，要是她不飛揚跋扈，無理取鬧，隻怕是這天下的人都要以為他們家要造反了。

  段家幾代功勳，手握兵權，要是段羽佳再顯現出一副男兒模樣，那豈不是就成了所有人的靶子？此時此刻，裝作無力蠻橫的樣子，是最穩妥的。

  那些人隻會談論，段將軍家寶貝的女兒，是一個不知禮數，比市井潑婦還要無禮蠻橫的人。

  付素冉看著段羽佳，等著她開口。

  半晌，段羽佳開口了：“娘娘，為什麽隻有男子才可以當官？為什麽女子不可以？為什麽大家不能平等呢？”

  付素冉微微張開了嘴，這樣的話，從段羽佳的口中說出，實在是有些震驚。

  “按照你的意思，你是希望男女平等。”付素冉淡淡的道。

  “沒錯，我就是想要男女平等，女子就應該享受男子的相同的權力，不能就因為是女子，就剝奪了她們的權力！”

  “就這麽簡單？”

  “沒錯。”

  付素冉陷入了沉思。

  她是不可能放段羽佳走的，但是隻要人數最後是齊了的，係統應該不會找茬兒，除了退出比賽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本宮不會同意你退出比賽的。”

  “為何？！”段羽佳有些急了，她明明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皇後為什麽還要這般為難她！

  “這是規矩，可是既然段小姐不願意入宮，那就到時候總決賽的時候發揮失常即可。未被選中的秀女，是可以出宮隻有婚嫁的。”

  “可是我還要在這宮中浪費三個月的時間！”段羽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付素冉微微皺眉：“段小姐，注意你的言辭舉止，這裏是本宮的椒房殿，不是你的閨閣！要想不浪費這三個月時間可以，本宮可以偷放你出去，隻是，有條件。”

  付素冉看著段羽佳。

  段羽佳這人並不傻，如果她確實心中誌向與一般女子不同，那她以後的路還很長。

  明蘭其實很適合她。

  之前不願意讓她和春綏接觸，是因為她是她的人選之一，不過既然這位都已經要放棄了，那她就不在乎了。在不影響她的最終考試結果的前提上，她不介意鬆鬆口。

  “什麽條件？你說。”段羽佳看著付素冉。

  “也沒什麽條件，本宮知道你胸有大誌，這以後無論做了什麽都要給本宮提供相應的情報。好比，段小姐你上了朝堂，那就得告訴本宮，這些個大臣們私底下都是怎麽拉幫結派的，等等。”

  “那不就等於做你的奸細嗎？”段羽佳有些不樂意，畢竟這奸細二字在身上，實在是不好聽。

  “怎麽會是奸細？段小姐不用說的這麽難聽。本宮從你那兒獲得好處，你也從本宮這裏得到了好處，這叫做合作共贏，你怎麽會是奸細呢？”付素冉給她洗腦道。

  這話在段羽佳聽來，確實很有道理，她隻好咬咬牙點頭。

  “這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就立個字據，以免以後對方反悔。”

  說著付素冉就走向了書桌，起草了兩份字據，，遞到了段羽佳麵前。

  段羽佳仔細看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人一份，段小姐收好。”付素冉把字據收進了懷中，順勢就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段羽佳站在書桌前，擰著眉：“字據已簽，皇後娘娘準備怎麽放我出去？”

  “從今以後，你就是本宮的特派秀女了。本宮會給你一個腰牌，在宮中可以自由出入。但是你要知道，你不能在宮中消失太久，能做到回宮歇息就盡量會攻破歇息。否則，你我二人都不好過。你也不傻，這個道理應該是懂得。”

  說完，付素冉就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個金鳳手牌遞給了段羽佳。

  付素冉把玩著手中的毛筆，慢條斯理的說道：“這手牌隻有兩份，一份在青芽那裏，一份給了你。這東西想必你也是聽過的，要是用這東西幹壞事兒，你我立的字據，可能就要被呈到皇上麵前了。”

  “這點利害關係我還是知道的。”段羽佳把手牌收好，站了片刻之後，看著付素冉輕笑：“皇後娘娘並沒有外麵說的那麽一味仁慈，相反，皇後娘娘還很聰明，您的每一次仁慈，都把事情推向了對您最好的那一個方向。”

  付素冉眼神冷冷的，像極了脫離世俗的雪山：“本宮就當段小姐是在誇本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