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牽絆”
作者:悠逸貓      更新:2020-12-28 02:07      字數:4006
  風子燁因為過度消耗真氣,靜靜坐在長椅上,耳邊隨著窗戶外,熟悉的街道聲,很快進入睡眠狀態。

  夢境

  少年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身處一團深邃的黑暗,而本應被其囚禁在內心深處的惡魔,正翹首以待看著自己。

  “你怎麽又出來了?”夏虹宇驚疑道。

  “你我本是同源,你是沒有辦法封印我的。”惡魔聳聳肩輕笑道。

  聞言夏虹宇看著對方悠然自得的表情,不由冷哼一聲說道:“哼!就算不能永遠封印你,那我就累些,見一次封一次!”

  “等一下!”惡魔看著準備動手的夏虹宇,伸出連忙喊道。

  惡魔看著被大喝聲,有些遲疑的夏虹宇,急忙問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麽掙脫你的束縛?”

  “沒興趣!”夏虹宇雖然有些好奇,但是並不想給對方機會,斬釘截鐵說道。

  夏虹宇說罷也不想聽對方妖言惑眾,隨即抬起手,兩指對準目標頭部,心裏不斷提醒自己,這是意識世界,自己在這裏擁有絕對控製權,開始嚐試操控這個空間。

  惡魔的頭部隨著夏虹宇指尖的光芒,慢慢扭曲變形,而整個空間也都開始震蕩。

  “你今天放跑衛唯,很後悔吧!”惡魔知道不能再次廢話,趁著還能說活快速道。

  “……”

  空間的震蕩漸漸平複,惡魔明白自己話語對其造成影響。

  “其實你可以殺了他!”惡魔繼續說道。

  夏虹宇聞言情不自禁回答道:“難道我殺了他,就能解決問題了嗎?我們的父母並非武者,對方性命比我們這些平民高貴太多,如果我動手了會連累他們。”

  “你學武不就是不相信天生誰比誰高貴嗎?”惡魔譏諷道。

  “嗬!過去是我太天真,根本看不清世界本質!人本來就是生而不等!”夏虹宇搖搖頭,自嘲又無奈說道。

  惡魔聞言輕蔑道:“那不是天真,而是現在的你,被虛偽的道德枷鎖束縛了。”

  “?”

  惡魔知道自己的話語已經蠱惑對方,於是連忙加緊組織語言說道:“在這個世界上,弱者無能的原因是被無謂的羈絆牽絆,而強者的強大是打破這些牽絆的枷鎖獲得自由。”

  “我能成為強者?”夏虹宇被對方這句活打動,不由自主反問道。

  “當然?”惡魔堅定道。

  “這些枷鎖是什麽?我怎麽能打破它們?”夏虹宇連忙問道。

  “所謂枷鎖其實就是你的師兄,師傅,父母,朋友,愛人而已。”惡魔微笑的解釋道。

  “那我該怎麽做?”夏虹宇眉頭一皺,誠懇問道。

  惡魔雙眼直勾勾看著夏虹宇,不再急著做答,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隻是舉起手掌,伸出食指做了一個抹脖的動作。

  眼看惡魔的動作已經回答了夏虹宇問題,他很快就明白對方的意思,頃刻間便好似想通一個困擾多時的問題,右手捂著臉隻露出嘴巴,仰起頭旁若無人大笑數聲。

  惡魔看著對方的動作,內心有些竊喜,似乎對方已經落入自己圈套,正準備再度開口,卻發現喉嚨如同無形巨大手掌掐住,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這時才發現夏虹宇正透過右手尾指與無名指縫隙,用十分憤怒眼神盯著自己。

  “方才我隻是套一下你的話,果然你我就不是同一個人,雖然誕生在同一個身體,可是我和你,就是相對的兩個方向,終究走不到一塊。你不是我,我絕對不會為了讓自己變強而祭獻那些我在乎的人!”夏虹宇放下掩麵的手,怒視對方說道。

  “…”

  “你就永遠困在我意識世界,隨我凋零吧!”夏虹宇看著沉默的對方,憤怒稍微減弱,語氣冷淡說道。

  隨即以惡魔腹部為中心,以肉眼可見速度從丹田扭曲,化作一個純白的漩渦,將他吞噬並蔓延至整個黑暗空間。

  夏虹宇看著逐漸褪去黑暗的空間,臉色變得蒼白,雖然已經再度將心中的惡魔封印,可對方消失前並未對自己失敗而氣急敗壞,反而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甚至得逞的表情。不由有些害怕,呆呆看著眼前的精神空間陷入沉思……

  *****

  現實

  清晨的陽光,渲染著空中純白的雲朵,將其點綴成紅色的彩雲。未完全褪去黑暗的天空,樊師爺便已經叫起手下,將其不眠不休準備的禮物好好包裝,也不停留吩咐下人提著東西,自己帶著隊往夏虹宇家走去。

  樊師爺昨夜提前安排,打更的人早已停止工作,除去城內一小部分人,城內大多數都依舊沉浸在夢鄉,他知道這次前往夏虹宇家裏不該張揚,可事發突然很多事情沒辦法準備,昨夜離開府衙已經夜深,驅車前往秘密會所籌備談判所需東西就花費不少時間,根本沒有充分條件準備。想到領導與對手恩怨,心裏甚是有些沒底氣,害怕無法與夏虹宇達成一致還得罪他,又擔心和談的結果,衛太守不滿意。

  “大人!到了。”

  正在胡思亂想的樊師爺,聽到馬車外傳來手下聲音,方才回過神,原來已經到達目的地,於是輕聲回答道:“嗯!”

  樊師爺下了馬車直徑走到夏虹宇家門前,深深吸了一口,平定心中的忐忑不安,伸手敲響門環。雖然並沒有人開門,但是他知道裏麵的人似乎有些慌亂。因為這座簡陋的屋宇隔音效果欠佳。其可以聽見屋內響起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

  “請問夏公子在家嗎?我們沒有惡意!”樊師爺吸了一口氣,為了打消對方的顧慮,用十分正氣的聲音說道。

  良久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男子,用虛弱無力的手臂打開了大門,露出的腦袋,神色凝重看著眼前的樊師爺,待看清來人後,整個人出到門外,用身體護著大門。語氣帶著不善問道:“你們那麽多人來幹嘛?我孩子已經離開了。有什麽衝我來!”

  “?”

  “夏公子什麽時候離開了嗎?”樊師爺聞言也是驚疑不定,於是繼續問道。

  “昨天就已經離開了!”夏永曇說道。

  樊師爺聞言轉念一想,對方說的不是真話,城門口的士兵,太守早早已經被下了封城令,加上公子婚期將近,防衛很嚴密,絕對不會放夏虹宇離開,那麽這人肯定說謊了,可一時間也不敢造次,因為其也察覺對方對自己的稱呼,樊師爺有些訝異,因為其已經弄清來龍去脈。特別其清楚那群癟三,下手沒輕沒重,可眼前的中年男子,除了臉色蒼白,似乎並無大礙。忽想起傳聞個別的大門派中有些靈丹妙藥,效果十分神奇,不由更加忌憚對方孩子的身份。

  “夏先生!您誤會了!我們公子被小人蒙蔽了,不知道實際情況,現在我家老爺已經弄清楚始末,將相應人員處理,並讓我帶些薄禮來給你們道歉!”樊師爺更加恭敬語氣說道。

  夏永曇看著對方恭恭敬敬的樣子,也知道自己身法不會讓對方這些高位者如此客氣,肯定是別有所求,不懷好意於是冷哼道:“哼!不需要了。”

  “別這樣!您老被打傷了,我們老爺也讓我帶了很多禮物給您補身。還望你跟夏公子不再追究了!”樊師爺聞言,有些著急,趕緊說道。

  “道歉我收到了!你東西拿走吧!我不需要。”夏永曇也不想與其多廢話,搖搖頭說道。

  “需要!怎麽會不需要?這是我們道歉的誠意!既然夏公子不在,那就給你放廳裏,如果他回來,煩請告知,我們一定好好說明情況!”樊師爺笑吟吟說道。

  樊師爺說罷,勾住夏永曇脖子,不怎麽出力就將虛弱的其勾到一旁,離開大門,然後打了個眼色示意手下將東西搬進去。

  一眾下屬見狀連忙將準備好的禮物一股腦往夏家搬進去,不多時眾人便完成任務。樊師爺見夏永曇臉色難看,也不打算多做停留,對其拱拱手笑道:“既然夏公子不在,那麽我們改日再登門拜訪!”

  說罷便轉過身與下屬交代幾句,便匆忙離開。看著一群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夏永曇無奈歎了一口氣,回過頭看著屋內琳琅滿目的禮品,憂心忡忡的關上了大門。

  內房躲著的張梅婧聽到熟悉的歎氣聲,忍不住跑出來,看著自己的丈夫正回到屋內,迅速關上門,原先提心吊膽的精神稍稍放鬆,連忙上前問道:“他們想怎樣?對你沒作什麽吧!”

  夏永曇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搖搖頭對妻子說道:“沒事!他們似乎是因為宇兒的實力有所顧忌,想來巴結他。”

  張梅婧頓時流露出惶恐表情,似乎不希望將自己,那剩下的孩子卷入危險中,夏永曇作為其丈夫,多年來一起生活又怎麽察覺不到對方的想法,考慮到自己作為一家之主的擔當,上前擁抱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傷害虹宇。”

  “嗯!”

  “宇兒醒了嗎?”夏永曇想了想問道。

  聞言張梅婧表情更加難看,甚至有些想哭,十分難過的搖搖頭,見狀男人便明白現狀,於是拉起對方的手,與其一起進入房間,看著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兒子有些不知所措。

  原來昨夜受到夏虹宇真氣渡體,傷勢複原的夏永曇逐漸蘇醒,等其完全清醒時有些驚訝自己的身體,因為昏迷前他記得自己似乎被一群人暴揍,那些都是亡命之徒,下手狠毒無比,劇烈疼痛讓其昏迷,可現在身上的傷勢卻似乎比預估的輕。

  可他還來不及多想,喉嚨幹疼提醒著其需要水的滋潤,於是艱難的下床,靠著微弱的燈光,一步一步拖著沉重雙腿前往客廳桌前倒水,卻沒想到手臂酸軟沒法出力,裝滿水的杯子摔落在地麵,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化為碎片,將昏迷的另一人驚醒。

  張梅婧在沉睡中被驚醒,看著周圍漆黑的環境,聞著熟悉床榻味道,還以為丈夫被圍攻是一場夢,可仔細打量才發現,現在睡的不是自己的房間,恰巧房間外傳來破碎聲,於是聞著聲音連忙跑出,靠著昏暗的燈光,看著虛弱臉色蒼白的丈夫,頓時臉上的眼淚止不住的流。

  兩人相擁在一起,從對方的表情中明白早上發生確實是真實的,那現在較好的情況應該是自己孩子出手了,於是兩人在房內尋找,終於發現靜靜靠著角落睡著在椅子的夏虹宇,可無論兩人怎麽呼喚其都無法蘇醒,可對方確實呼吸順暢隻是睡著一般,於是現將其搬回到房間內,靜待天明。

  夏永曇看著床榻的孩子,一夜未睡,思緒混亂直到被樊師爺的隊伍驚醒。

  男人為了保護自己孩子他隻能說謊,可現在看著眼前依舊沒有蘇醒的孩子自責內疚占據內心,眼眶濕潤卻隻能無助等待。張梅婧看出自己丈夫的想法,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情緒也開始低落。

  “唔!”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時,昏迷的夏虹宇嘴巴發出輕輕的低吟,表情變得十分不自然,額頭滲出許多汗水,張梅婧見狀趕緊上前給其擦拭汗水。

  “啪!”

  張梅婧手即將觸碰夏虹宇時,原先沉睡不醒的夏虹宇迅速抓住其的手,而且猛地睜開雙眼,露出銳利的凶光,宛如利刃穿透其的心髒,讓其忍不住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