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沉鬱籠罩大殿。

  許久後，有人開口，“魔祖，不論如何，既犯吾魔界，定當將其誅滅，懇請魔主下令。”

  “殺！”

  簡單的聲音宛如天崩地裂一般從魔界大殿中從外擴散，逐漸浸潤整個魔界，幾乎所有人的耳朵裏都響應著這一個字。

  凡塵繼續屠戮下一個界位麵，

  “汝等此番調遜吾界之威嚴，當受死。”

  麵對男人叫囂，凡塵坦然，“殺了你，對吾而言，無一絲價值。”

  “汝等狂妄！”

  凡塵抬手，“黃泉落！”沒有慘叫聲，可天地間再無男人的絲毫氣息，貫穿整個天地的力量依舊尾隨在凡塵身後。

  黃泉之上，紫蘭瑄擔憂，“他這樣，會很危險。。”

  月蘭，“別擔心，他很強。”

  “你很喜歡他。”

  月蘭回頭，“算……是吧。對了，他身邊的女人特別多。”

  “我知道，他一直討人喜歡。“

  月蘭愣神，“你沒有怪他？”

  “為什麽要怪？他有自己的選擇，也有自己的認知，我不過是他遇到的一個人而已。”

  月蘭，“我覺得他更在乎你。”

  “他在乎的人不止我，有很多，他也在乎你。”

  月蘭，“他可能更討厭我吧。”

  凡塵繼續出發，天邊一雙赤紅的瞳孔盯著凡塵，“汝等褻瀆魔族，寓意何為？”單是眼神便釋放出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

  直視那股力量，凡塵提刀上前一劈，血腥氣味布滿整個天空。

  被撕裂的空間隻留下殘存的血腥味，手持大刀的凡塵，眼神閃爍起來，盯著暴退男人，無絲毫言語。

  空間波動起來，三道身影落圍在凡塵身邊，“凡塵，吾等可以談一談。”

  凡塵，“出動四位聖境強者，魔界，僅此實力嗎？”冷聲說出話的凡塵，直立於天空，掃視周圍。

  “凡塵，若想與吾界作對，現在的你無異於飛蛾撲火。”

  凡塵，“閉嘴，剛好四個。”

  強大的氣息轟然爆發，天空中密布的烏雲釋放出天劫。凡塵單手捏住爆射而下的冷閃電，冷聲，“區區天劫罷了，滾！”

  翻手一掌，雷雲被直接轟碎，一股屬於凡塵獨有的氣息直奔星河深處。

  “此人境界雖不在聖境界，可實力已經無限接近於聖境，吾等切莫掉以輕心才是。”

  “聯手吧。”

  “正有此意！”

  結界之中，凡塵手握巨刀，“聯手嗎？不過如此，在此之前，我隻有一個問題，當年界域，為何那般行徑？”

  幾人相互對視後，最後將目光放在凡塵身上，“修士的一生，豈會是三言兩語能解釋得到的？吾等修行數年，最終結果，不過是永生罷了。爾等不過區區數年，豈會對吾等，對天下了如指掌？”

  凡塵，“修士，修人亦修心，吾等皆是修士，當知修士之命數，當行修士之道義。所虧欠的債務，當如數奉還，怎可行無義之事？當年欠下的債務，自當如數奉還。”

  在聽到凡塵的言語後，幾雙瞪大的瞳孔猛然收縮。

  見此情形，凡塵不再多言，冷聲，“永生也罷，將死也罷，諸位，今日姑且做個了斷吧。”平淡如其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表現，強大如梭的氣勢轟然顯現。

  結界之外，魔界數位高手將黃泉團團圍住，卻始終無人能躍過那萬丈高的黃泉水。

  月蘭擔憂，“他沒事吧？”

  紫蘭瑄，“不會有事的。”

  “他突破了！”

  數道強大的波動從那一個點緩緩襲而來，所到之處，皆是被其詭異的力量粉碎，深紅的氣息之中，一股邪意摻雜在其中。

  數快界位麵在其瞬間化為烏有，煙塵滾滾中之中，氣息並沒有消散的意思。

  “萬惡本體，他突破入聖了。”

  此刻的凡塵，翻騰的腦海之中，意識之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現在其眼前，“你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啊！”

  凡塵點頭，“還差一步！”模糊的身影融入到凡塵的身體之中，衝天氣勢從凡塵的身體中釋放出來。

  真正掌握了聖境界之力的凡塵，熏紅的雙眼打量著遠方星辰。

  身邊黑衣人，“你醒了？”

  凡塵點頭，“你們都醒了吧？”

  對方抬起那枯朽般的頭顱，腐朽的氣息從其臉上散發而出，死氣散發之地，隻見枯骨散發著陰火。

  “萬惡，吃我一掌！”

  “放肆！”男人甩袖，魔祖跪地，“見過始祖！”

  男人撥開身後的披風，“魔祖，召集所有聖境以上強者，隨萬祖殺上九重天，踏平那天外天。”

  凡塵歎息，“等等，有些小事必須現在辦了。”

  四具屍骨圍在凡塵身邊，凡塵伸手間，四條深紅的精血出現在凡塵的手裏。精血沒入影舞的頭頂，龐大的氣息從影舞的頭頂散開。

  原本呆滯的臉，在嘴角顫抖後，眉眼順間舒展而開。

  凡塵看朝魔祖，“吾滅爾魔族，可有怨？”

  魔祖眼神大頓，瞳孔猛然收縮，“始祖莫怪，若是吾等有過，當不牽連族類。”

  始祖一雙死灰的臉，“萬祖，魔族亦是吾等之後，可否留有一線生機？”將一顆深黑的種子放在凡塵麵前，“此人被吾收有一縷神魂氣息，現如今吾已將其複蘇，萬祖，可否放過魔族？”

  種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而起，足有人高的黑色種子出現在眾人麵前，波動的魔氣充斥在眾人臉上。

  熟悉的氣息出現在凡塵麵前，本來冷峻的臉更是在其瞬間變化，嘴角喃喃起來，“沫兒。”瞬間的失神，凡塵的瞳孔閃耀而起。

  那張讓人難以忘懷的臉蛋上，始終掛有一絲漠然。

  疑惑的眼神讓人心疼，片刻後，看清凡塵的臉後，眼神閃爍，“誅塵！”

  凡塵點頭，“是我，沒事了。”眼神中多了一次悵然，也許，這一切都有開始，這一切，也都有結果。

  多日後凡塵俯首探望，一雙呆滯且靈動的眼神轉悠起來，嘴角一絲悸動，“凡塵。”

  凡塵輕笑，“隻差你了。”

  影舞起身，“哦？”

  數雙狹長的睫毛顫動起來，影舞下意識，“那麽多女人！”

  凡塵也略顯尷尬，“她們，都是朋友！”

  飯飽酒足後，朦朧的人影顯現在眼前，那一個個熟悉的身影是那樣接近，卻也是那樣的遙遠。一道從天邊傳來的意念擊碎凡塵手中的酒杯，微皺眉頭的凡塵放下酒杯。

  “萬祖，可否一戰？”

  凡塵一躍而起，浩浩大軍接應，“恭迎萬祖！”

  屍祖露出滿意的笑意，“許久不見！”

  麒麟，“等你許久了。”

  濃鬱的戰意從凡塵身後升起，頭頂無盡星空釋放著威壓。規則的束縛愈加濃鬱，凡塵伸手，“規則，一戰！”

  天空中熟睡的臉露出一絲微笑，皇宮中的男人皺起眉頭。

  一道雷電打在凡塵頭頂，凡塵揮手間，毀天滅地的力量直衝天際。

  無盡黑暗中，男人褪下黑袍，“萬祖，可有餘地？”身邊的凡塵褪去黑袍，“隻差輪回！”爆射而出的身體直衝九霄。

  “天地規則，不過如此！”

  “祖境！萬祖踏入祖境了。”

  凡塵回頭看著那一方空間，還是一樣的涯間，“慕思，助我一臂之力。”大黃狗，“時間、空間才是根本，無限輪回在其間。”

  凡塵閉上雙眼，一切過往仿佛雲煙飄散，時間停留在那一刻，“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輪回百世，終將停止。啊，醉了嗎？原來，那個時候的我，酒量真的好小啊。”

  獨木舟上，老者看著劃船的男人，蒼老的臉上，笑了起來，“好小子，輪回百載，終是逆天而行，老夫賜你一場造化，可否破了這蒼穹？”

  數艘小船出現，一塊深綠色的島嶼出現在船頭，

  身後的凡塵拜謝，“多謝前輩，彼岸至此，前輩可歇歇！”說完，化成一堆晶石灑落在船頭。

  老者捋著胡須，將船停靠在綠色島嶼邊，回頭看著船裏的數個畫麵，輕笑，“輪回百戰，終是逃不過你這黃泉、彼岸，吾輩修士，你是最聰明的一個。”

  黃泉邊，眾人等待著。

  凡塵緩緩踏出黃泉水，淡笑，“輪回且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