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塵衝上前，“怎麽回事？！怎麽都是傷？”

  蠻子的臉沉下來，“就別提了，剛才去練功的時候，剛好遇到了那個蛋遊。見他挑釁，我也就順道出手唄！”

  “然後呢？”

  “誰知他們竟然組團來！！這不，就隻有硬抗了！結果，就是現在這副模樣了！你呢？今天招收到幾個弟子啊？”

  “今天的收獲，那是叫一個豐盛！你猜怎麽著？我收到了軍隊中的人！而且啊！他們還說了，要回去叫上他們的同伴一起來啊！這接下來，我想，會有很多新入門的人吧！”

  “哦！那就是軍隊又在減人了啊！也是，就現在的軍隊中，多數還在是凡人，你說這凡人，怎麽和修士對戰？還是裁掉的好！再說，有些士兵的天賦其實是被埋沒了！這要是年輕的，有很大機會加入我們啊！”

  凡塵麵露喜色，“走，今晚，我們去喝一杯，慶祝一下！另外，還有一件事，得拜托你了！”

  蠻子猶豫，“還要去喝酒嗎？這幾天去了好幾次了，況且每次去，都打架！這還是不去了吧！”

  凡塵輕歎，“其實，我也不想去的，可你也知道的，就現在我倆身上這點盤纏，連一件好的武器都買不到，這樣下去，你怎麽送藍雲禮物啊？我們去喝酒，打點妖獸去賣，再順便去酒樓賣點陣法做的物件——嘿嘿嘿，賺錢速度絕嗖嗖的！”

  蠻子依舊有些猶豫，“可是，宗裏是不讓弟子隨意進出的啊！這要是讓宗主知道了，那是會被罰的啊！”

  “好吧！那我倆就不去了，不過啊！那天看到的靈器，那是有時間限製的啊！要是過了時間，那花落誰家，就不知道了！”

  蠻子猶豫間，連聲，“好，還與那天一樣，賣東西你來！其餘的雜活我來！”凡塵欣慰笑道，“對對，這錢，你八，我二！”

  蠻子點頭，也開始準備起來。

  凡塵心裏暗笑：這本來的目的就不是去賺錢買東西，而是用另外一種方式鍛煉他！這平時，他都是獨自修煉，很少與人對打！這也就導致了他缺少戰鬥的刺激，致使修為就停滯不前！本來就是快很好的修煉料子，要是加以引導，那就會成為天才！很想看他適應高戰鬥方式的修煉！這一路走來的自己，所依靠的，就是這種方式，才得以提升至此！他不一樣，他天賦好。這就是先天因素！所以，不必要走自己的路！也許，走的依舊比自己遠！

  回房間收拾好行囊，兩人密謀一番後，也就出發。

  再次出現，已經是拖著一隻妖獸在街上晃悠。街道繁華，人也很多。這倒是讓凡塵有些猶豫：在塵城的時候，完全感受不到這股熱鬧的氣息，隻有一股壓抑的沉中感在裏麵！人也不一樣，這裏的人，除了修為高的人！其餘什麽人都有！當然，就塵城裏麵，除了毫無修為的人很少以外，貌似其餘人都很多！

  問著來自街道兩邊買的食物，凡塵低歎，“這修士其實也是人啊！你看，我兩從這裏走的這一遭，是不是也感受到這食物的味道了？”

  蠻子長歎一聲，“這修士本就是人，又有什麽不一樣的？隻是有些修士非要覺得人在他眼裏，就是玩偶！才會讓好多普通人極其討厭這修士！”

  兩人對話間，也聽到有人叫住凡塵兩人，“賣肉的，你們過來！”

  凡塵擠眼睛，“諾諾諾，看，生意來了！”

  倆人隨著聲音望去，正見一個身著仆人衣服的男子樂嗬嗬地指著凡塵兩人，“這上次你們賣的肉，老爺吃後，那叫一個讚不絕口！這幾天，我天天來蹲你們，你們終於來了！要是你們再不來，老爺要叫我滾蛋了！”

  凡塵低笑，“管家爺兒喲，這幾天，我們一直在蹲獵物哪！實不相瞞，就現在這山間妖獸，已經不多了！我們蹲了兩天兩夜，才看到一隻不老，不嫩。還沒有生過病的妖獸！您是不知道，就這種妖獸吃起來，那叫一個味美，那叫一個潤滑！而且啊，最重要的，是它一點病都沒有，保證老爺吃了，那一定是延年益壽、身強體狀的啊！”

  “好，行吧！看在這妖獸也算珍惜妖獸，我就按上次兩倍的價格買下了！這下次啊！要是你們打到到妖獸，就直接送府上就好！我先給你們一半定金！”

  凡塵一聽，“好嘞，您慢走！”

  看著管家離開，蠻子低歎，“就你這嘴，都快將那一個妖獸說成是大妖了！本來就是我倆一炷香時間打到的！你這都說成啥了？還有，這明明就是一個仆從，你怎麽就叫人家管家了？”

  凡塵搖頭，“你還是沒悟出這生意的道理啊！以後啊！學著點！”倒不是凡塵也學過，隻是這地方去多了，就總會聽到一些這樣的話。久而久之，也就出口成章了！

  兩人也未過多久，便是來到酒館之中，隨即，凡塵掏出蠻子做的小物件，又開始買起來！還好，蠻子做的陣法物件也不差，很快，就賣完了！

  蠻子卻是低語，“那個，要不要？我再多做些，這樣，也就賺得多些了？”

  凡塵低歎，“兄弟，你就不要傻了！要是你做出很多來，你這第一天的確是會賺到很多。可這過了第一天，再往後的話，就隻會一天比一天少。漸漸的，你的東西，就賣不出去了！這要是我們扣著點買，那就不一樣了。這一人覺得好，那就會告訴十人，十人找不到我們，他們就會覺得我們的東西，是好東西！就會對我們的東西產生一種臆想，時間一久，也就隻會想著來買我們的東西。這樣一來，就算是遇到一模一樣的東西，他們也隻會想到我們的東西！知道嗎？”

  “誅塵，我怎麽感覺，你除了沒有修士天賦與陣道天賦以外，其它的所有天賦都有了啊！難怪你那麽有錢，你這可腦袋，簡直就是生下來賺錢的！”

  倒是凡塵輕歎一聲，其心理卻是在嘀咕：倒不是我有這顆大腦，而是之前太窮了。在那段時間裏，自己就會思考，要怎樣才可以賺到錢？於是乎，就想到了很多，也研究了很多，奈何這天不給機會，現在給自己機會，那自然是得試試之前想到的方法！真的過的是兔子急了，還會咬人，這人窮急眼了，也是會想到很多辦法的！

  嘴上卻是說著，“哎！沒辦法，上天剝奪了我成為修士的權利，那總得給我點什麽吧？你就是天賦好了，就沒這根筋！不過啊！還是得學學，這生意啊！變數很大的，你永遠不知道接下來，你是會發達？還是會回到開始？”

  蠻子喝下一碗酒後，又倒滿，“誅塵，要是你特別想要一個東西，你會怎麽做？”

  凡塵瞬間猶豫了！心裏卻是浮現出很多東西！喝幹淨碗中的酒，自嘲，“其實，我想要的東西不多，隻是，它們都是我得不到的！我想得到，貌似努力了！也沒什麽用處。”

  “那好吧，不管怎麽說，現在我想得到的，貌似是很多，但是又很少！不過現在最想的還是賺錢買禮物給藍雲，這也算是一點私心了！”

  凡塵心裏卻是升起一股愁緒：這樣能給自己喜歡的人買東西，其實也很好了！就像如今的自己，又怎麽還有機會買東西啊？她就沒有給自己機會，沒有給自己時間！過多的，就是懷念，念想，還有愧疚！

  “放心，我們一定會實現的，就算是那東西再貴，我們也可以做到的。小蠻，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蠻子自嘲一會，“其實，就我一個人，我是想都不敢想，那東西，是這方圓千裏處，最貴的東西，不過有了你，現在我敢想了！沒錯，我們要送，就要送最貴的！那誅塵，你有喜歡的人嗎？等我們賺夠了錢，就多買幾件吧！連她一起送！”

  凡塵一聽，微愣一會，神情微變，強擠出一抹歡笑，“有，不過很遠！”

  “不怕，買好了，就存下來，等遇到她的時候，就給她一個驚喜。不管她想要的，總有她歡的！”

  凡塵低笑，“我們還是先存錢吧！就現在我們賺到的這幾塊錢，也不夠買個什麽的！先存錢，等你有了，那我也就可以按你說的做了！買上幾件最好的東西，存著，等著送給她！”

  “那是，那是，就現在我們啊！剛起步，還需要努力的！”

  看他充滿希望的臉，凡塵心裏一陣酸楚：其實就現在身上的錢，也足夠實現它這個小小的願望了！就那東西，也就幾千塊石子！隻是有些東西，它代表的價值，還有意義，才是東西的本質。想起來，自己就給過沫兒一件東西，就是那兩個鈴鐺。最後，她還還給自己了！真的是身上沒留下自己的一點東西。還有那個孩子，算算時間，還有幾年，可以先看看他在哪？過的可還好？以現在自己的情況，也不能相認，沒能力保護他！

  也許，到現在了，經曆了那麽多，也明白了。有些時候，自己在別人眼裏，其實就像孩子一樣可笑！他們任何一個人，想的，做的，都比自己要多！

  隨著幾碗酒喝下去，蠻子有些飄了，開始淺笑，“誅塵，你說，要是我有你的樣子，那我做夢都會被笑醒啊！可你，就算是有這副樣子，好像也沒有珍惜過！貌似，你就沒在乎過自己的容貌！宗裏好多女弟子都說了，要是你的修為再高些，那她們任你挑選！”

  凡塵微愣，“哦！你的意思是，有了我的樣子，你就可以任意挑選宗裏的女弟子了？那藍雲呢？”

  “不不，不是你說的這樣，我是說，要是我有你的樣子，那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藍雲在一起了，那樣，我們就會是這宗裏人人羨慕的情侶了！也不會有人再瞧不起我了，藍雲也不會再有什麽負擔了！你知道嗎？我從剛入宗的時候，第一眼看上藍雲，她就一直住在我的心裏，時長會記起她的模樣來！我也不清楚那種感覺，就覺得她身上有股特殊的魅力，那股隻有在她身上有的魅力，腦海中始終有她在！後來，我每次都會偷偷觀察她，就連練功的地方，我都故意找到一處與她靠近的地方！結果，還是被她發現了，那時候，我很緊張。我怕她趕我走，結果，她隻是叫我好好修煉！而那是我第一次見有人那麽溫柔的對我說話，我當時就在琢磨，這以後啊！我一定要成為她的最好的朋友，於是，我更關注她的一舉一動。記得有一次，她突破，遇到危險，我決然去幫她，結果，忙沒幫上，反倒是將我自己弄傷了！從那時候開始，我也就知道我倆的差距了，我們始終不在一個世界裏！於是，我就開始躲著她，我不敢麵對她。而她為了感謝我，倒是也來找過我很多次，直到遇到你，我的有些想法也才改變，就現在，我覺得我不應該回避，我要拿出第一次見她的那種心意！”

  凡塵卻是低歎一聲，心裏琢磨：其實，就以藍雲的修為，應該一開始就知道蠻子在她周邊修煉了，不戳穿，也算是默認了。這蠻子也還真可愛，這偷偷尾隨人家就算了，連修煉地點都選在一處！本來還以為他是個冷血隻會修練的“怪物”，現在看來，是心裏有人了，這才讓人感覺他總是有些冷，他把所有感情都放在藍雲一個人身上了！跟蹤一個快達到元嬰的修士，蠻子自己才開竅，真的不是跟蹤，是她視而不見了！為了不戳穿他，凡塵隻好低笑，

  “其實，你以前做的，就很好了，就你那份執著，還有那可貴的男子風範，就已經很不錯了，你能有勇氣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能為自己喜歡的東西而付出經曆，就已經是很不錯了！至少，在很多人之上了吧！至少，在我之上吧！”

  蠻子甩甩頭，臉上盡是熏紅，慢聲，“誅塵，我告訴你就。你，有些時候說話，真的很欠揍啊！不是我說你的，你說話，能不能說直白一些。要麽深沉的像一個大修，要麽輕浮。還有，你不能總說一半的話吧？你能說完全嗎？”

  凡塵低歎，“好吧！那我說全麵了！我有道侶的，之前，有過。她很好看，也很聰明，反正比現在的我聰明數倍吧！我們在一起時間很短，就短短幾載而已！你知道吧？那段時間裏，我一直當她是我的小妹妹。而她就整天跟在我身後，我們沒去過多少地方，由於我的弱小，他還受過很多委屈！後來，她出現變故，消失了。當時我還以為她不在了，整天買酒獨自傷懷。我那時候就很後悔，為什麽當時沒有對她好些？為什麽沒有陪在她身邊？我就在後悔這些，後來，又過了一年！她出現在我麵前，當時我就異常開心驚訝。我看到她的時候，心裏充滿了希望，甚至我還想到以後的生活，我一定要好好對她，一定要好好保護她！可是啊，她沒給哦機會了，就在相見的不久之後，她在我麵前消失了！她消失在我麵前了！這次，她留下的，就隻是淡淡的笑臉！我不知道我應該怎麽麵對自己，我忘記過自己，我想過放棄自己！可是，當我看到她消失的地方，我還是想起來了！現在，我很想念她！也很自責！自責她還在的時候，我沒送過她一點東西，甚至連簡單的問候都沒有，你知道嗎？

  感情麵前，有些東西很蒼白無力，修士的天空，永遠都是你觸及不到的！你在開竅期，上麵有元嬰期。當你在元嬰期的時候，上麵有出竅，有分神等等。你總要麵對的，都是在你之上的人！

  所以，在僅有的時間裏，還是好好照顧她！以後的事情，誰都說不清楚。不過，以後的你總會回憶起她來的，這世界，沒有真正的強者，多的是他失去了什麽？又得到了什麽？有些人愛財，有些人喜歡自己的權利、修為等等，他們將所有的一切拋棄，為自己的理念付出一切！最後成功了，成為大修，得到權利，得到財富！可是失去的，遠比得到的要多，這是絕對的！

  所以，你要是把她看做是你的一切，那麽，你也許要付出的，遠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但是不管結果如何，你就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對她好！這畢竟是你的選擇！”

  蠻子聽完後，眼神裏流露出一絲不解，許久後，慢聲，“原來你也有喜歡過的人啊！我一直以為你就是一個有些陰險狡詐的貴家子弟，生有一張好看的臉麵，穿雜役的衣服都傳出內門弟子的氣勢。我一直以為，你加入宗門就是為了在宗裏麵謀求利益！畢竟你現在的修為，就是來到宗裏，也難以有更好的前途！現在開來，你到宗裏，並不是想謀求宗裏的利益，而是想變強，幫她報仇吧！我知道，外麵的世界永遠是殘酷的，你想守護的東西，不一定會在你的守護範圍內！不過，這次，我挺你，不管對方是什麽？哪怕是一個國家，亦或者是一個大宗門，你都不可以放棄，犯我身邊者，必殺！”

  微醺正酣之際，幾個聲音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