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到各個獸聖城，所留下的，就隻有一具具魔獸屍體。

  連風都不敢呼吸。

  寂靜中，騁突然發聲，“將軍，你說弱者活著，是為了生麽？魔獸一族，還有我們魔族，魔獸殘食我們的族人，後來，我們又殘食魔獸的血肉。難道區分弱者，就是吃與不吃嗎？還是說，吃了就是地位的象征？那隻吃弱者，又能代表生麽？”

  “不，弱者活著，是為了變得更強。而強者所麵臨的，就隻是選擇。魔獸殘食魔族，那是因為它們比你們強。準確的說，是你們甘願做弱者。而後來你們殘食魔獸，是為了報仇。不過，你也懷疑到了吧？也許我們所殺死的，依舊隻是弱者吧？強者選擇讓魔獸吃魔族人，這是選擇。弱者被食，這就是你們缺少一顆變強的心。當然，魔獸也沒一顆變強的心。這一點點，導致你們兩個種族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魔獸願意用它們的身體換來比你們強大的實力，而你們願意被它們圈養。說起可憐來，你們都很可憐。說起可恨來，就控製這一切的一個人，或者一個組織。

  不過也能理解，你可以想一下，一個強者他已經很強了，他想要做一件很想做的事，可前提是要犧牲很多人。要是你的話，你會怎麽選？“

  騁猶豫許久後，點頭，“我會為保護我身邊的所有人，不管要我做什麽事情，我都會保護好他們。”

  “對，以其說世事不公，還不如說是自己沒想開吧！誰沒有私心？有些人為了保護他重要的人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有些人為了一個承諾，覆滅一個國家；有些人為了變強，做出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這些，你能說他們錯了嗎？他們沒錯，他們隻是做自己想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他們也有錯，他們讓多少人失去生命？失去家人？這些都是屬於強者的選擇，他們的選擇，隻是屬於他們自己而已。生而為人，不過就是兩個麵貌，一個是強者，一個是做為強者的棋子。這不是不公，這是規則，世界的規則。不要考慮他人是怎麽做的？是你能怎麽做？你能做到什麽？你是想成為強者，還是成為一刻圓滑的棋子？”

  騁長舒氣，“我不想這些，以前，我很想報仇，我覺得我活著，就是將魔獸挫骨揚灰。現在，我不想這些了，現在我就隻是一個魔族中人。我不管成為棋子也好，還是成為強者。我都像看看這外麵的世界，去認識我沒見到，沒想過的世界！”

  凡塵低笑，“很不錯，這個目標會實現的，等出去以後，就可以看看這世界的所有麵目。雖然沒有想象中那麽美好，不過不曾後悔。”

  “那將軍可要帶上我，我這一個人，也不好闖蕩啊！”

  “跟著我，有可能會死的。”

  “死，道不怕，怕的是死了就沒有了。”

  凡塵低笑，“人死了，哪裏還能留下什麽東西啊？不過是一紙曇花而已，有的，不過就是想念而已。”說著，身邊的大刀遊蕩起來，落下些許魔氣凝聚成的花瓣。

  看著大刀，騁低聲，“將軍這刀，很像魔種的刀啊！我見到過一次，那時候她還在活著，很漂亮，我們會偷偷看她。”

  騁小心翼翼地說完，便是打量著凡塵的臉。

  凡塵嘴角微上揚，“你們一早就知道了？怎麽現在才告訴我？”

  見凡塵的樣子，騁說話也恢複正常，臉上露出些回憶，“將軍，是我們不敢說，大多數人都認出來了，那時候她每天都會出來練功。所有魔族中人都知道，我們有一位很漂亮的魔種。都是蹲點看她的容顏，直到後來宣布她已經去世了。我們都很難過，再次看到誅將軍後，我們多數人都認出刀來，隻是都不敢問。”

  凡塵低聲，“嗯，這是她的刀，她也是我道侶。”

  騁一愣，隨後明顯慌張，“將軍恕罪，剛才說的，都是胡言亂語。”

  “沒事！去她住處走走吧！”凡塵低聲說著，倒是騁依舊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跟在凡塵身邊，很快走到一個溶洞口。著眼間，就隻剩下一堆廢墟，廢墟正好在溶洞正中央，就像是一朵凋謝的花朵般，落在地上，成為一灘泥土。

  騁即刻著手清理廢墟，凡塵也著手清理廢墟，以前就不敢來這，不敢麵對沫兒。現在想想，也許那不是害怕，是愧疚。那自己為何不將這愧疚轉化為一股動力呢？為何還要躲避？

  很快，便是清理好了，除了一些簡單的衣物以外，也沒有其它什麽東西。不過騁卻是找到小孩子的衣物，還有許多小孩子的東西。再看到這些後，凡塵的心境卻是如海浪般正升起千層浪花。倒是騁繼續找著東西，後麵又找到幾件武器。

  凡塵卻是取出鈴鐺，發著呆，整個人已經麻木了。

  沒過一會兒，騁來到凡塵麵前，“將軍，你過來一下，好像還有一個密室在下麵，氣息有些隱蔽，是刀找到的。”

  凡塵瞬間回神，“在哪？在哪？”

  隨後，兩人打開密室入口，在入口猶豫許久，凡塵深吸氣，抬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