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一別啼難喚 萬裏雲寂空
作者:玲瑄      更新:2020-12-28 02:05      字數:4707
  銘鐭說著,嬌弱的身邊“叮咚叮咚”躁動著,見一座滿是仙劍的山,從他身邊升了起來。由劍插滿了整座山,一股霸道的劍氣從其劍山之中肆意而起。

  銘鐭且是看向鬼鎂,“你先走,這幾個人,還奈何不了我!”

  與此同時,銘鐭身邊升起一道鋒芒的劍氣。雖然劍氣無色,但是其鋒芒卻是一覽無餘!從其山中,升起數把靈氣聚集而成的劍柄。隨後,劍柄在空中凝聚成一把巨大的劍。銘鐭握住劍柄,抬起長劍,猛然朝周圍一掃——

  鬼鎂尋找機會,迅速離開。

  那銘鐭手中的巨劍,且是剛好被攔住。一時間,劍氣四起,且看不清與誰在交戰。但這一方的天空卻也不再是晴朗透明的。隱約間,可見數道人影在那雲間穿梭。

  同時,離去的大子憂、將離,也正在相互討論著下一個地方的去向。

  大子憂轉頭看向身後,“我們還有兩個宗要去,皓幽與北淵,去尋他們兩個人。著南轅北轍的,一個潛伏在南洲,一個潛在中洲——就現在我們的速度,這一起去,那會不會太慢了?”

  將離朝身後看去,低歎一聲,“哎,這都是跨洲而行啊。傳送符根本不能跨洲,但如若是在一個大洲內,那傳送符根本就沒有什麽用!如果其他兩宗也同太清宗一般,有所察覺的話,那我們用傳送符。在同一個大洲中,最多就是使用兩次就能到達他們所在宗門,可是這樣用傳送符的話,定會與他們失之交臂吧。也算是適得其反,還不如就用神識探查的好。如果用神識邊走邊探查,那是有很大機會相遇啊!”

  大子憂長歎一聲,回頭打量身後一番,“嗯,那好,現在的追兵也被攔下了。我們各自珍重,任務要緊!”

  將離,“那好,那我們就分頭而行吧,一路用神識探查,如若遇到他們的話,就一起回東洲,如若沒有遇到的話,我們也直接回去。這一路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阻攔我們。”說完,抱拳而去。

  兩條人影如白光,消失在原地。

  如今的東洲仍舊是慘絕人寰的景象。在人皇殿四周,正有無數個漩渦呼嘯吞噬一切。整個東洲的修士放棄平日裏的溫文爾雅,瘋癲發狂,有的朝外奔跑,有的朝人皇殿奔跑而去。但唯一可見到的是,漩渦在連續吞人,並且每吞一個人,它也都會有所增大。

  在一處漩渦密集之地,人啼五官流著鮮血。身邊所站著的,正是古覓。古覓將其手放在人啼肩膀上,“怎麽樣?有感受到它的氣息嗎?人啼”

  人啼沉思的臉上,且閉眼感知片刻後,“剛剛我的確是察覺到了人皇的氣息,在這漩渦之後。可是,我也進去了。奈何,這漩渦之中,卻是詭異之至,根本就沒有辦法到達底部啊。”

  古覓,“哎,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漩渦的出處。這幾百年來,我一直被關在牢獄之中。終日不見外麵的太陽,自然也不可能以外界有多少的接觸。不過,這漩渦倒確實是讓人心中有不安啊。”

  人啼長歎,“還有那地靄,它若在東洲蔓延的話,恐怕這地方沒有任何生命能逃過吧?”

  在兩人說話的這一段時間裏,周邊漩渦也各自擴大,一些修為不夠的人,也直接被吸入漩渦之中。

  古覓拂袖設立一層結界,將人啼與他自己包裹住,“許多年前,我曾聽說這東洲有地靄。當時我還不相信,如今看來,倒是的確如此了。不過,我與你,畢竟實力有限,隻能顧一邊吧?”

  人啼低歎,“如今五大洲,可謂是亂做一團!而這東洲,是我人族唯一的居住之地。現在,竟然被這般折騰。這以後,我族之人,應當何去何從啊?我人啼,對不起人皇的交代啊!”說著,那老淚隨著血水混雜而下。

  古覓不屑哼道:“那家夥,心裏隻有他自己。也就你,這麽相信他了!不過,這換句話來說,此次東洲的危機若是想解除的話,恐怕也隻有他能做到了吧?這樣,等會兒,我用周身修為幫你壓製住這其中一個漩渦。你且進去裏麵看一看,這漩渦之後,後麵到底是什麽?”眼神中充滿著顧慮。

  人啼點頭,兩人想法達成了一致,也沒有過多顧慮,便是各自開始行動。

  人啼隨意進入了一個漩渦後,古覓的身體,在同一時間中,增大許多倍。在其身子長大之後,他又開始吸起地上的碎枝殘片。身體上,也被包裹上一層厚實的鎧甲。雙眼凝視,且即刻起身,直接用身體擋住了漩渦的口。

  被擋住的漩渦口正逐漸變小。並未過多久,從古覓肩上倒飛出一人,古覓轉身收回氣息。見其飛出來的人,是——人啼。在人啼見到古覓後,那蒼白的臉上,且是急切說著,“快走,帶人離開,不要回來。”

  那短短的一句話,人啼那蒼老的聲音剛落下。身體便是開始轉化成黑灰色的灰塵。最後,消失在地上。

  古覓並沒有過多猶豫,且是大聲吼著,“此地不易久留,大家快走!”

  聽清古覓的話後,所有人瞬間跟著古覓往外撤離。

  而這時,剛好遇到趕來的鬼鎂。在鬼鎂見到古覓後,且不解地問著,“人啼前輩,他怎麽樣了?你又是?”

  古覓微愣,“你又是誰?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鬼鎂且是沉默許久,又看了古覓許多眼,這才說,“我是太清宗家主,鬼鎂。不知前輩是誰?”

  古覓,“人皇弟子古覓。”

  鬼鎂大驚,卻也沒有多問。

  見鬼鎂不說話,古覓說著,“東洲守不住了!人啼,他·····……死了!”

  聽到此話後,鬼鎂眼神大變,身體也在不停地顫抖著。

  此時,太陽剛好升起。卻照在鬼鎂那如玉般的臉上,長歎著,

  “少年守一言,赴死為大計。

  煮酒聞竹曲,難入你心壞。

  你我相識已有千年之久了。難道連一語終言,也不留給我嗎?”

  古覓且點頭,“有,他說叫我帶他們走,然後來找你們太清宗、銘仙宗,一同商議淨世之爭。”

  鬼鎂神情低落,也不願再多說什麽話,且出神望著那堆黑灰在風中飛揚。

  此時,又趕來了一個與鬼鎂大小一般的小孩,隻是那臉,比鬼鎂更加粉嫩。且見到鬼美後,歡喜高喊,“老鬼,怎麽樣啊?人啼老者呢?”

  鬼鎂並沒有回複他,而他自己卻是有些不好意思,又打量著古覓。在此期間,鬼鎂低聲,“銘鐭,人啼隕落了!”

  “什麽?鬼鎂,你是在開玩笑吧?”短短的一句話,銘鐭那張紅潤的小臉,激動的變化著。從其臉上,還能看出一絲難以置信的表情。

  古覓也插話,“沒錯,他死了。”

  一眾人聽到古覓說的話後,也是議論紛紛。銘鐭卻是皺著眉頭,看向古覓,“你是誰?為什麽會在此處?快說!人啼他是怎麽……?”

  古覓,“懷疑我?說實話,你們兩個我不敢說。就我身後這些人。我一人即可將其全滅,我若有其他想法,我為何帶他們出東洲啊?”

  鬼鎂拉住銘鐭的肩,此時古覓身後眾人,卻是有人大聲說著,“人皇出,人族興。”

  鬼鎂低歎,且對銘鐭說著,“他是人皇的弟子古覓,我好像聽人啼說過一次。此人的實力不在你我聯手之下,為人族,我們當視之為人皇。”

  銘鐭依舊有一絲疑慮,且是低聲回應道,“那他是人皇的弟子,為什麽我們之前沒聽說過?”

  鬼鎂,“人皇曾消失,至今少說也有上百年的時間了。那時候的我們,想必知道的還不是很多吧?”

  銘鐭低歎,兩人都生為一品宗門宗主,自然也知道這實力的關係,都不再說話,且是抱拳,“人皇,下令吧。”

  古覓且是往四周觀察了一會兒,抬抬眼皮,然後又慢聲說著,“諸位,不巧,我不是人皇,隻是他的弟子而已。而且,我與人族的瓜葛也並不多,還請諸位另請高明吧。”

  周圍所有修士,且都是一愣。鬼鎂與銘鐭相互對視。片刻後,鬼美低聲說著,“人啼既然把此任務托付於你,那你就是值得信任的人了。當然,人皇之位極為重要。也是刻不容緩的,還是先去太清宗那兒歇歇腳吧。待我們商議之後,你再做決定,如何?”

  古覓尋思著,此時又從遠處過來了四人。其中兩人正是之前的大子憂、將離兩人。額外的兩人,一個是風華絕代的女子,一個是一幅窮酸書生的模樣。四人過來皆是像銘鐭與鬼鎂行禮。

  鬼鎂笑著迎接,“皓幽、北淵,你們也過來了。”

  兩人雖然迎笑回禮,但是也是瞟著周邊的人。好一會兒,女子對古覓行禮,“在下是皓天宗宗主皓幽,敢問前輩,人啼前輩在何處?”

  古覓且是猶豫,“在下人皇弟子,古覓,人啼他死了。”

  眾人聽到這話後,皆是驚愕不已。

  子憂苦笑,“整整千年的時間裏,與我一同。走遍多少大洲,飛過萬裏雲層,怎麽這就累了?哎……也好。累了,大家都累了。”

  低眉轉身,打算離開。

  古覓皺眉,“人啼有話叫我帶給你們,此劫是人族的劫,他說了。他死後,我帶東洲修士暫時去太清宗,以延續整個人族血脈。”眉宇間一抹英氣肆意起來。

  大子憂,“那人皇,可有下落?”

  古覓,“先回太清宗,再做商議。”臉上有些疑頓,不過其身上散發出的威嚴卻是讓周圍一眾修士不敢多言語。

  銘鐭走到大子憂麵前,低聲,“唉,是人啼前輩選擇信任人皇,我們姑且相信人啼前輩吧。”

  大子憂低歎,隻好默默點頭。

  片刻後,見一眾人腳步沉重,浩浩蕩蕩朝太清宗的方向進發。

  此時的太清宗內,天藍正與一個老者交談著。老者深灰色的長衫,更能凸現其歲月的痕跡。天藍則是臉色蒼白,坐在茶桌前,依舊憤憤,“外公!鬼鎂怎能如此待我?”

  老者有些寵愛著說道,“天兒,你有所不知,當初他便是想將你鏟除,我為了保護你,被迫將你送到林羽宗。對,林羽….如今,他默許你回來,看來,對當年之事也放下了許多了。”

  天藍,“那他為何不將我母親放出來?這幾十年來被囚禁,可有誰去看過她一眼?”

  老者低歎不語,許久之後,對天藍輕言,“東洲巨變,想必人皇殿定會選擇太清宗做落腳點,你自己可要小心一些啊。”

  天藍顯得有些生氣,且是轉頭就離開。看著遠去的天藍,老者自己在屋內愁苦搖頭。

  離開的天藍朝正殿走去,剛好遇到古覓一行人。相互審視一番,便是各自朝一方離去。

  古覓略帶疑惑,“這位少年是誰?”

  鬼鎂愣是猶豫了許久,低歎一聲,有些無奈,“是我的侄子,讓各位見笑了。”

  銘鐭,“侄子嗎?這怎麽之前沒有聽說過呀?”

  見鬼鎂不再說話,眾人也沒有再過多的發問。

  卻見天藍獨自一人,朝一座廢殿走去。裏麵正有許多個人在互相討論著什麽,天藍眉宇間露出一抹陰霾。負手進門後,本是嘈雜的大殿之中,瞬間安靜下來。都是直勾勾的看向天藍。

  隨之,天藍沉聲,“好了,我們可以行動了!記住,切莫泄露關於我們的任何信息。”

  此時的中洲,正有幾個男子在一座茶樓中商論著事情。看麵容,很年輕。修為,也不俗。身上隱約可見魔氣四溢而出,若凡塵在此地,定會大吃一驚。這幾人,正是之前所認識的煉獄、曲風、素別、晨陽。四人圍坐在桌前,各自喝著麵前的茶。

  晨陽先開口,“諸位,自上次一別,我等也有些時日未見了吧?”

  素別,“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我也離開了禁仙宗。唉,現在想起,卻如昨日一般。”

  剩下的曲風、煉獄,也不再多說什麽。

  晨陽猶豫間,且是問道,“那你們可有誰知道誅八的下落,還有那個韻騫翮?”

  眾人搖頭,曲風聲,“韻騫翮,見過一麵,當時是為了救下我們兩個。她的去向,我們也並不知曉啊。”其語氣中也透露出萬分的無奈。

  晨陽苦笑,“這也不能怪你們,當時我見自己的兄弟死在麵前,也不能上前迎救。這些啊,都是實力,實力的問題啊!”

  素別回應,“當日圍攻那楛尊,動用了全部禁仙蹤的實力,我也看到其激烈的程度。唉,本是同根生,相間何太急?之後,我便是離開禁仙宗,這以後啊,也不想再去那種地方了。”

  “哦?當真如此?”

  一個白發少年從屋外走了進來,幾人皆是一愣,曲風與煉獄卻是直接出手。一陣波動之後,幾人都不甘心地蹙眉微喘。

  “三界魔修、魔尊!岑樂,你什麽時候突破的?”晨陽滿臉驚訝。

  岑樂,“你不也是,魔尊境嗎?怎麽,隻能你突破嗎?”

  說著,在一眾人驚愕防備眼神中,岑樂隨意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懶洋洋道:“都知道淨世了吧?大難當前,我想,我們應該合作,你們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