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我承認你的網絡技術確實很高超，但你接下來麵對的可誰全中國網軍的封殺。你的視頻要是能在網上停留十秒以上，我就親自放你回去。”

  “而且，現在人對於消息的關注度，可是很低的，假如你這件事在十秒之內成為了熱點，又會有人關注多久。而且現在可不是過去，所有人都見識過特效，普通人肯定也是不以為然！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機會嗎？”王局也是才思敏捷，一聽少女說完，他就有了對策。平穩而清晰的話語，反倒說明了他的底氣，如果林芸敢這麽做，他也已經鎖定了接下來的未來。

  而且少女聽著聽著臉上的笑意也漸漸凝固，王局也感受到了自己說的話終於起效了。

  隻不過王局注定是等不到了對方的認輸。

  “……哼，哈哈哈哈哈！”少女聽完略微停頓了片刻，原本嚴肅的表情也在瞬間破了個口子，急促而強烈的笑聲脫口而出。

  “……哈哈！咳咳咳！”少女好像笑的過於猛烈，而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稍微咳嗽了幾聲，終於是換了過來，左手抹了抹眼角擠出的淚水。開口道：“大叔啊！你還真的是認真啊！比老吳那家夥強太多了！隻不過，我說了是整個網上，是所有！”

  王局被她這麽一提醒，想到了什麽，但還是被他立刻否定。隻不過少女孩子愛繼續講述。

  “虛擬世界可不止我們平時生活的那個，DeepWeb，暗網才是我的主要目標！”

  “那你既然傳上去了又如何，還是無法讓人相信這其中是真實的啊！”

  “我為什麽要讓它一下子，就得到信任啊！”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一下全部都愣住了，而唯有王局在思考了片刻之後，終於是碰到了一點邊緣，略帶遲疑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好奇心？”

  “對，沒錯！是好奇心！”

  “一個視頻在全網發送，但麵相大眾視野的卻被立即刪除，而還有備份留在了暗網。”少女起了個頭。

  “但它的內容確實很簡單，就像是垃圾電影裏的打鬥一般。”緊接著王局立刻接上。

  “雖然剛開始的關注度並不高，但隻要有一個人看到，有一個人對裏麵的內容感到懷疑。我就成功了。”

  “他的好奇心，會促使他去調查，會去了解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又會讓更多的人產生懷疑，這個懷疑的模因將會一直傳遞下去，直到來到所有人的視野。”王局越說越是心驚，整個人的聲音也接近顫抖。

  “可這需要很久吧！”年邁的審訊者似乎也反應了過來，但他似乎認為還有回轉的餘地。

  可還沒等到少女反駁，王局就開口道。

  “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隻要成功傳播到一個人身上，我們所有的工作就會全部前功盡棄。人這種東西，隻要是產生了懷疑，它就會像野草一般瘋長，直到破土的一天。而且就我們現在的技術，在暗網反向追蹤那些看過視頻的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

  “但是什麽。”

  “現在還沒有開始吧！林芸女士。”現在的王局已經完全沒有了開始的輕視，更是直接把她抬到了和自己一般的高度。

  “當然！”

  魔都市二院

  嬌小的人形倚靠在病床上，林芸的母親打開了剛剛得來的文件，閱讀了起來。

  肥波做地倒是很細心，僅僅一個晚上的功夫就把少女在金陵所作的事情全部搞了個明白。

  “社會調查？哼！她的老師要是真能提出這種要求，那就肯定不會在一個高中裏教書了。”她當她看到了少女是偽裝成大學生之後，就讓她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

  報告書並不長，她來來回回看了幾遍也沒超過二十分鍾就已經全部結束。隻不過她還是想不通，按照現在普通學生的性格，是肯定不會大費周章的去做這件事。看來這情報還是不夠完整啊！

  於是她再次回撥了肥波的電話，打算問個清楚。隻不過她注定是打不通的。

  “……什麽情況，肥波的電話原來不管是什麽情況可都是能打得通的啊！怎麽今天就……”雖說她現在隻是一個稍微有點社會地位上班族，但她的思考能力卻在隨著時間而增長。簡單的考量過後，她就知道這個肥波肯定是出事了。

  隻不過長期做灰色交易的人會出事，也並不是什麽很稀奇的事。但現在小芸她……

  病床上的女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立刻就給自己的女兒打了一通電話，可在等了接近一分鍾之後，卻依然是無人接聽。但她並沒有感到慌亂，而是打通了自己的手下，那位秘書小姐。

  “喂，主任，有事嗎？”秘書小姐略顯急促的呼吸再加上嘈雜的環境音就已經告訴自己，現在她的心腹正再發揮預定的做用。

  “她是出門了嗎？”

  “是的！我正在跟著，目前她還沒發現我！等等！……哦！她現在隻是進入了一家奶茶店！”

  “那你忙吧！”難得自己的心腹終於靠譜了一次，拿自己這個做上司的就不要過去添麻煩了。

  她掛掉了電話，環顧了這白色的病房，一時感到了些許無聊。無奈的她隻好再次打開文件，希望這次能有什麽新的收獲。

  ……

  1912年1月2日

  今天應該算是個好日子啊！小露西，哦！我怎麽還是改不過來，她現在可是大名鼎鼎的露西女士，我怎麽能還是這般不願接受現實呢！

  今天露西女士告訴我了一個消息。在元旦的那一天這片古老大陸上出現了一個新的國家。

  隻不過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麽變化，早上出去，街上的環境並沒有發生改變，人們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麻木。在十幾年前，隱修會因為民眾被義和團用奇怪的理由，不符合當地的FENGSHUI（風水），而被搗毀。

  而可憐的修士們，也因此死於他們的刀劍之下。雖然在當時我就明白了彼得修士在事發之前離開修道院的原因，讓我組織軍隊對於這些民眾們的報複。

  可我還是失敗了，當我在野外顛沛流離了整整一年，再次見到萊斯勳爵的時候，他隻看到了我身上的狼狽，而直接選擇了屠滅了整個山村。直到我站在軍隊前苦苦哀求，他才清醒了過來。

  我當時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既無法保護兄弟，也無法保護那些無辜的羔羊。到現在經常也有半夜因此驚醒。

  隻不過現在我的負罪感倒是少了不少，最起碼隱修會依然存在。經過我的努力，在現在鬆江府的天父堂，有了新的隱修會。因為時局動蕩的緣故，我總能在街道上找到許多背負罪孽的孩子。

  而且經過幾年過去，他們也在我的嗬護下長大，而露西雖然隻是比那些孩子大了幾歲，卻還是和以前一樣樂於去教導他們。這倒是給我分擔了不少麻煩。

  而經過幾年的努力我也看見了幾個比較優秀的孩子，就像以前記下來的齊和玖，雖然他們沒有名字，而不擅長起名字的露西更是直接拿數字給他們命名，還真是過分的對待啊！

  驕傲的齊總喜歡表現自己，而他的水平也確實高超，就我看他現在持有長戟的技巧已經能和亞當修士的劍術相比。

  而害羞的玖雖然並不喜歡表現自己，但他對於遠程武器的掌握有著驚人的天賦無論是槍械還是弓箭，他的技巧就像是埋藏在血液中的一般。

  而這兩位更令人驚訝的是，他們的天賦竟然都是極其稀有的靈魂。有著露西的教導和保留下的藏書，他們的成長也是異常迅速。

  不過最讓我覺得是天父的旨意的還是花的出現。她有著和那位曾經的教友一樣的姓氏，而且看她現在長大了的樣子也應該是他的孩子。

  隻不過在天地會的攻擊下，她也成為了無家可歸之人。自從我在逃難時認識她之後，我就發現了她有著和我樣的天賦，或許真是天父的旨意，我們結伴而行了整整一年，如果沒有相互扶持，恐怕隱修會就會真的消失在曆史中。

  今天是她從我門下出師的日子，按照禮儀，我將會把聖女瑪爾達的拳套傳承下去。也希望這能幫助她能在為羔羊披荊斬棘的路上，降服一條條惡龍！

  隻不過她的離開，我還是會不舍啊！

  果然人老了，寫出來的東西也沒有了條理，不過這也是我寫的最後一篇日記了。

  今後的生活還需要我竭盡全力走下去，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過去中沉淪了。

  願天父指引著我前進的方向！

  ……

  唐霖合上日記，隨著史密斯神父的年紀越來越大，他的行文邏輯也是漸漸混亂。隻不過他還是能清楚的理解其中的內容。

  雖然這部日記記載的時間跨度很長，但在最後還是很清楚的告訴了他，那位花副站長，雖然和齊隊長他們認識，但在加入帝國之前，他們就已經分道揚鑣了。

  看來這次是真的可以洗脫隊長的嫌疑了，趁著正在等待天空城方麵的召回，還能在多做幾次試驗……

  “咚咚咚！”

  “請進！”唐霖原本正想著進入自己的實驗室，門外就想起了敲門聲。隨著船艙的大門被打開，王局的秘書氣喘籲籲的站在門口。

  “唐，唐先生，現在還請，請你去一趟審訊室！”

  魔都市二院

  “嘟……嘟……嘟”原本應該顯示文稿的頁麵，瞬間被黑色的通話界麵所填補。病床上的女人稍微愣了一下，隨即接通。

  “喂！”

  “抱……呼呼……抱歉！人……呼呼……人我跟丟了！”斷斷續續的聲音告訴了一個壞消息，這讓女上司積蓄著好幾天的怒氣瞬間爆發。

  “啥！你，你不是說你原來是軍區裏一等一的斥候嗎？怎麽現在連個高中生都能跟丟啊！”

  “對，對不起！……呼呼……”

  “喂喂喂！你怎麽了！是出了什麽事嗎？小芸她怎麽樣了！喂！你還好吧！”一通怒火發泄之後，病床上的她才察覺到手下的異樣，而原本應該出現在耳邊喧鬧的背景音，現在卻是寂靜一片。女上司這才感到一陣心悸，如果真的不是她手下的失誤，那恐怕是真的出大事了。

  “林芸，她，沒事。現在的情況我說不清楚，您還是看記錄吧！”秘書小姐現在倒是恢複了不少，說話的聲音也沒了剛才的疲態。

  “哦！好，你自己注意點，等會兒，你就不用過來了，好好在家裏休息，我馬上就出院。”

  “謝謝主任！”說完，電話裏隻剩下了忙音一片。

  女人略顯躊躇的打開手機裏的收件箱，裏麵正好有一個剛剛傳來的視頻。她雖然平時很是倚仗秘書小姐的辦事能力，但最近她出了這麽多差錯，就保險起見在她身上裝了最新版本的記錄儀，抗壓能力和錄製效果，都要比給肥波的那個要好很多。

  短暫的加載過後，手機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個鬧市的畫麵。女人急躁地把視頻拉到了最後幾分鍾。就看見自家女兒正走出奶茶店，然後轉身就溜進了小巷中。緊接著鏡頭一陣晃動，應該是她正在追逐目標。

  在女上司感到眼花之前，屏幕停止了抖動，現在鏡頭變成了一個死路，而自己的女兒此時正背對著鏡頭，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無路可走，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緊接著又是一陣晃動，鏡頭便直接成了漆黑一片。女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寒毛直豎。隻不過接下來聽到的聲音更是讓她心驚。

  ……

  “如果讓我媽知道了她最信任的下屬，竟然是個跟蹤狂，她會是什麽感想啊！秘書小姐。”

  ……

  “哎！接下來，你就不要跟過來了。如果這都能撂倒你，那接下來恐怕會死哦！”

  ……

  “很簡單啊！下次你追我的時候，可不要帶手機啊！替我保守秘密哦！”

  ……

  “怎麽會……”

  短短幾句話，就把她從一個女強人打回了一個被蒙在鼓裏的母親。在商海中算無遺策的她一下沒了主意。原本剛恢複了的精神，瞬間變得萎靡。

  可就算如此，她的身體並沒有停下，雙手立刻關了視頻，打開通訊錄，找到了一個備注為死鬼的人。沒有片刻猶豫，直接打了過去。

  “喂，你在嗎？”

  “老婆，怎麽啦！我正在開會，晚飯就不回……”

  “女兒，她，不見了。”

  ……

  “唐，唐先生，現在還請，請你去一趟審訊室！”

  “好，我知道了。”原本麵無表情的唐霖出現在秘書小姐身前時，已經很自然的擠出了一個最合適的笑容，倒是讓秘書小姐感到輕鬆不少。畢竟相比這個溫和的同鄉另一個外來者可沒這麽好對付。

  哪怕是給那位金發的病號送去最對她胃口的美食，她微眯著的雙眼總是讓人不寒而栗，似乎是覺得餐前還需要人的鮮血當開胃菜。

  唐霖看著秘書小姐失神的樣子，倒是想到了過去張黛玉睡眼朦朧時沒有進行壓抑的殺氣，幹脆就把這活給攬了下來。

  “要不我去叫她吧！”

  “……誒！這怎麽好……”

  “是在哪個艙房？”

  “212！最好能快一點，王局長正在等著你們呢！”

  “我們會盡快的。”

  秘書小姐在唐霖的目送下，飛快的離開了，似乎是覺得呆在這些異常事物身邊太久會折壽一般。

  “張黛玉，你既然都聽到了，那我們也快點吧！不要讓人等急了。”

  “現在能有什麽事，還要叫我們過去，不會是來收房租的吧！”唐霖背後虛掩的艙門被大力推開，穿著休閑的張黛玉終於願意從床上下來。不過看她這幾天休息的不錯，金色的長發也不再有黑色來遮掩，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兩人沒有再說什麽，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審訊室。隻不過兩人還沒進去，就被門口的秘書小姐拉到了這間審訊室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