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黛玉話音未落，就被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打斷。雖然耳膜被震得難受，但這些都不足以影響到這些行軍中的精銳部隊。幾乎沒有一點遲疑，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進入防禦姿態。但是周圍沒有一點敵人的影子，直到周圍一個戰士的驚叫，所有人才反應過來。順著那人的視線看去，在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個爆燃的火球，但很快就消散在空中。

  “這……這就是說好的信號，這麽酷炫噠！”這像是航彈洗地的場景，突然出現在眼前，全哥的大腦突然刹車，理解不能。

  在眾人因為這異常情況感到不解，一陣妖風突然從街道的盡頭飄過。雖然隻是感覺會讓眼睛進沙子的程度，但還是讓不少已經反應過來的人臉色劇變。

  “唐霖！唐霖！所有人全速前進！現在就給我TMD過去！”掛在脖子上的對講機突然傳來一陣超高分貝的怒吼。原先打算模仿電影中那些沉著冷靜的指揮官形象的計劃徹底告吹。監控室裏看著前方傳來的圖像，齊隊長一下就明白這是出了大紕漏，於是直接朝著對講機吼道。

  “……收到！完畢！”因為剛才那一聲巨響，原本擋在身前的透明大盾突然顯形。而現在手持大盾的唐霖被這一聲怒吼嚇了一跳。但好歹是經曆過專業訓練的，趕緊緩了過來，對著對講機回了一句。

  齊隊長的嗓門很大，完全不像一個小蘿莉該有的。站在唐霖周邊的小隊成員聽的是一清二楚。

  “全速前進！”身兼副隊長之職的張黛玉，右手高舉閃爍著金色電光的長槍，此時的她成為了黑夜中的火炬。

  隊伍很快又恢複了前進，因為沒有隱藏行蹤的必要，整齊的踏步聲就像是一個巨人在全速奔跑。全速前進了沒一會兒，所有人就來到了城寨門前。

  原本還要按照計劃等候第一波攻擊波的信號彈，可看到原本應該是在黑暗中的城寨，此時突然燈火通明。無數平民百姓正在像無頭蒼蠅般逃竄。雖然不少人有幸逃出了城寨。但是當他們看到城寨外一隊隊黑壓壓的警備，心又提到嗓子眼了。

  不過這次還好，那些警備並沒有把手中的長槍平舉，而是靜悄悄地站在原地。而在他們之中還有幾處臨時建造的塔樓，沒個他樓上都有幾個甲士手持著傳聲筒對著這些災民吼道。

  “……你們都不要擋路！所有人都往兩邊走！……誒誒誒！說你呢！往兩邊走！”

  混亂的災民因為這幾聲命令，終於恢複了點秩序，但是要讓負責第二波攻擊波的部隊進去，顯然是不太可能。

  站在這一條街道上的中央，在第二波攻擊波前端的唐霖，看著眼前的場景遲遲沒有反應。不要說是這位剛剛合格沒多久的新晉，像是原先做過警察的二位，以及長期在天空城生活的其他人都無法適應眼前的混亂。

  先是許多年輕力壯的年輕人魚貫而出，他們憑借著自己的優秀的身體素質，衝在隊伍的最前。

  接下來就是一些有著馬匹車輛的殷實人家，他們堅固的馬車足以抵抗普通人的對他們的擠壓。

  而在隊伍的最後，還在城寨中苦苦掙紮的普通百姓，如果家裏有幾個成年男丁倒還能圍住弱小的家眷，保護自己家人的安全。至於其他的隻能在人流中祈禱自己不會摔一個跟頭。

  有著良好視力的唐霖，就已經看到有一位絕望的母親跪在因為踩踏而死的孩子旁痛苦的哭嚎，但她身後的還有不少人影閃爍，失去理智的市民迅速淹沒了這一朵浪花，就好像這二人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慘劇看的所有人都是心痛，但沒有一個人提出現在就衝進去對人群進行疏導。畢竟，現在的情況別提衝進去疏導，就是打進去都有可能被災民們堵死，到時候也許確實能進去，隻不過此次行動的領導肯定要為街道上鋪滿的屍體以死謝罪。

  “這……我們怎麽進去啊！災民這麽多！肯定不可能硬衝！”心裏沒招的全哥，實在受不了周圍安靜的詭異氣氛，提問道。

  “給我安靜點！老子也不知道怎麽辦！”雷叔被他這麽一搞，弄得心裏突然冒出一股沒來由的煩躁。

  “希望這些人能跑的快一點吧！”把玩著刀具的阿福，神色倒是顯得有點平淡。這位黃發青年雙眼雖然盯著眼前的慘劇，但他又想起了曾經逃難的經過，自己小的時候也和這些人一樣絕望無助。就算逃到了天空城剛開始也是被人像狗一樣攆地到處逃命。

  “……喂喂！TMD還有人在嗎！……”唐霖的對講機裏突然傳出了聲音。齊隊長似乎很是生氣，估計是呼叫了好久一直沒有反應。

  “在在在！完畢！”處於一線的唐霖倒是沒有忘記，自家隊長給自己的安排。

  “給我接到張黛玉！快點！”唐霖聽到命令不敢怠慢，趕緊轉身把自己脖子上的對講機摘了下來，遞給了張黛玉。

  “喂！我是張黛玉！”這東西在天空城是個稀罕玩意，不過張黛玉也是經受過訓練的專業人士，用起來倒沒什麽障礙。

  “難民的事我知道。但總部下了死命令！收到信號，就算是屠城也要衝進去！”堅決的命令，讓原本麵色不悅的張黛玉，神情更加嚴肅。

  “裏麵到底出了什麽事！一定要這麽做！”張黛玉還是無法相信上麵會下這種命令，就算當年圍剿落難王孫，也都會優先撤離居民。微蹙的眉頭，臉上寫滿了焦急與不解。

  “我也想知道！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你們等一下看到信號……”

  “不用了！”

  “什麽！”

  “已經開始了！所有人！”張黛玉抓著對講機還給了唐霖，抬頭看到了在空中劃過幾道美妙弧線的信號彈。張黛玉深吸了一口氣，剛才臉上的動搖和不忍此時已經消失不見蹤影，正剩下了如機器一般的冰冷。

  “衝鋒！”

  洪亮的嗓音穿透了整個軍陣，手中閃耀電光的長槍此時已經成了整個隊伍的軍旗，所有人都看看它漸漸平舉。

  此刻，我們隻是在服從命令罷了！

  一聲令下，走在最前裝備有古羅馬式大盾的普通警衛結成一層堅不可摧的牆壁，緩步向前。

  收到的命令雖然是衝鋒，可眼下人擠人的情況，根本沒有地方可以提供助跑，所以隻好喊著“一二一”的口號向前推進。

  每一位走在最前排的警備都是全副武裝，唯獨麵甲上還留有一道用來觀察的縫隙。而他們所有人的背上都背有一個正散發著淡藍色微光的盒子。

  在普通地球人認知以外的世界裏，沒有任何“才能”的凡人，地位是最低下的。因為氣的存在，使得覺醒者在武力上有著絕對的霸權。在幾百年前，凡人和覺醒者在社會地位上甚至可以說是兩個不同的種族。

  但凡人們雖然不能與天地間的能量做到溝通，但幾代人的智慧讓凡人們終於擺脫了下等生物的名號。

  將在大氣中逸散的氣，收集、匯聚、存儲、放出。一個筆記本大小的盒子，通過全身披掛的鎧甲上雕刻著的各種紋路，傳導到四肢百骸。讓無數弱小的凡人在麵對覺醒者時有了一戰之力。

  此時前幾排舉起的每一塊大盾都已經開始散發出土黃色的光芒。特有的轉化係統，可以讓他們身上小盒子裏存儲的氣轉化為幾種基本的能量。

  因為整齊的隊列加上同等頻率的土係能量，也開始讓原本分散的能量集合成一體。很快走在他們身後的唐霖就感受到了身前出現了一堵堅固的城牆。

  這種同等頻率的元素，所匯聚起來的勢，也是凡人們的一大殺招。相比起覺醒者稀少的數量，這種靠人就能堆出來的戰力，確實簡單粗暴有效。

  跟在這堵透明的城牆之後，唐霖看見眼前人流分散的速度越來越快。也許是用幾百年讓平民們養成對於警備身份的畏懼。就連原本應該像塞住了一樣的大門，都幾乎在瞬間就隻剩下了小貓兩三隻。不過估計是大部人都已經逃離，剩下的才有機會躲到旁邊的房屋中，從牆壁的縫隙中逃離。

  對於沒有大開殺戒，走在前排的人都輕鬆了不少，尤其是剛才刻意叫前排放慢腳步的張黛玉，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但是當自己走進城寨，踩在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上時，她實在是輕鬆不起來。

  走在空無一活人的街道上，就算是剛進去，也沒人敢放鬆。此時作為由覺醒者們組成的快速反應部隊的，變成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斥候。而擁有投擲武器能力的幾位，手中的武器就直接舉過頭頂，隨時準備激發。

  不過這謹慎的走法，速度自然快不起來，走了十幾分鍾，才走過一半。唐霖的餘光中又閃過幾發紅色信號彈。即使前方的人像催命一樣的求著我們往前趕，但在巷戰中誰也急不得。可這不正常的發射頻率，還是讓人覺得前方的戰鬥估計是陷入了膠著。而且因為作戰條例，沒等到後續的隊伍的接洽，傷員也隻能躺在地上等死。

  就在唐霖開始思考之後，敵人也沒有讓行進中的隊伍失望。估計是個新手，拉弓弦的手有點緊繃，一隻沒有什麽力道的箭矢砸在了陣前。在那之箭還沒落地之前，一杆閃爍著金色電光的長槍鑽進了那人的視野。

  恐怖的威力直接把眼前的牆壁炸了個窟窿，接著在煙塵中幾塊破碎的軀幹砸在地上。

  這個襲擊成了個信號，原本四周安靜的房屋突然冒出了稀稀拉拉的箭矢。

  “這些箭矢射不穿我們的盔甲！所有人繼續前進！弓手！法師！注意火力壓製！這裏就交給後續的清理組處理！”張黛玉不屑地看著眼前的襲擊，一連串的命令從她嘴裏傳到前沿部隊所有人的耳中。

  原本她並沒有指揮權，隻不過因為支隊長有特殊任務抽不開身，有空的隻有齊隊長，但齊隊長在人前那副蘿莉麵孔並沒有什麽威懾，所以幹脆就讓她張黛玉全權指揮，自己舒舒服服地躺在船上，看著他們的行動。

  “給我槍！”這次的唐霖可沒有迷糊，把早就準備好的長槍遞了過去。隊伍很快也恢複了行動，前沿部隊中總共一個快反支隊一百人也就隻有十幾個遠程單位。不過他們倒是很輕鬆的壓製了突襲的火力。葉夜的火球砸的也很準，幾個渾身浴火的人慘叫著從周邊房子的二樓跌了下來。

  這些伏擊人員當然不隻有沒什麽威力的弓手，還有幾個頭戴白色布條，喊著莫名其妙口號的人從街頭巷尾跑來。不過還沒衝到陣前，就被已經那些有餘力的遠程單位一一點殺。張黛玉的投技也很高超，又來了兩次投槍，全部命中，留下三四具炸得粉碎的焦屍。

  這種低烈度的騷擾，因為前沿部隊的果斷，確實沒有起到多少拖延作用。不過真正拖慢時間的是因為第一波攻擊波肆意妄為導致的道路堵塞。

  因為倒塌的住宅樓而被攔腰斬斷的道路，廢棄的車輛，以及隨意堆放的死屍。

  終於原定二十分鍾就應該到達的援兵在花了將近一個小時之後，在預定位置苦苦等待的第一波攻擊人員，才看到前排閃爍著土黃色光芒，有著整齊軍容的兄弟部隊。

  張黛玉同樣也看到了前方在黑夜中留著星星點點火把的友軍，正在預設陣地裏修養，但還是維持原速慢慢靠近。這個隻有幾分鍾的抗議行軍，友軍也無可奈何。

  “所有人迅速接管陣地！法師準備陣地製造！醫官立刻接手傷員！擔架隊開始運人！……”雖然按資排輩她並沒有說話的份，但是整個前沿部隊倒是沒有一點廢話，每個人都很異常的服從。

  等待救助的援軍首領同樣是一位快反部隊的隊長級人物，看到正在發號施令的張黛玉就立馬湊了過去。

  “夜安！CQRF165，隊長王開山向你報道！”原本這位隊長應該是個有點成熟魅力的中年人，不過因為這次不成功的突襲，顯得有點焦躁。

  “夜安！CQRF173，副隊長張黛玉向你報道！前線情況如何！”兩人簡單的握了握手，便帶著張黛玉往陣地裏麵走，那位隊長同時也開始了匯報。

  “不是很樂觀，對方這次應該是提前有了準備，打進去的速度太慢！你們安置重傷員之後，按計劃我會立刻帶著輕傷員繼續組織突進！你們要小心”

  “我知道了！你們還需要什麽補給嗎？”

  “給我們一點精力藥劑，和一些……”

  “嗶————”

  急促的哨子聲，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緊接著就是一個沙啞的嗓音，讓所有人立刻回魂。

  “敵襲！”

  經驗豐富的斥候自然不會遇到敵人就會大吼大叫。顯然這次的敵人來頭不小。

  “原地固守陣地！”張黛玉沒有猶豫，直接下令固守。再加上本來所有人的神經都一直緊繃著，所以這次敵襲反而讓無數緊張的人徹底定了定神。

  兩位指揮員也沒有耽擱，直接跑到了那位斥候所在的觀察點。站在這附近最高的一棟樓上，遠遠看見四五百米外，七八個手持刀槍劍戟穿著義選組羽織的武士在隊伍的前頭，估計這些人就是這一隊人馬的頭頭。

  他們身後首先是幾排著甲的義選組武士，在習慣穿著輕便的義選組裏，基本很少看到有人穿著鎧甲，就連上回雷叔他們遇到的那次大規模火拚，也基本看不到有穿戴大鎧的武士。這次一下子就出來了三十個，而且人人都配有兩米高的大盾。

  其次就是拿著清一色十字弩的遠程部隊，這些躲在大盾後的弩手，可不像剛才那些想要拖延時間的雜魚一樣。這裏足足有將近一百把特製的十字弩，再配上這些經驗老道的覺醒者弩手，哪怕隻是剛剛覺醒，在五六十米的距離已經可以對他們的盔甲造成威脅。

  雖說在原來的戰鬥計劃中是根本不會讓敵人的遠程單位靠近的五十米，但這次可是巷戰，因為四周複雜的建築物遮擋，以至於這些人可以靠近到與那些人進行對射。

  而在隊伍的最後則是沒有穿甲，隻是穿著單衣或者幹脆赤膊上陣，手中提有各式各樣武器的浪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在街麵上遊蕩的野生覺醒者，但居然在這場戰鬥中居然還有不少的凡人參與。這些凡人可沒有像這邊士兵的盔甲，完全隻是依賴著血肉之軀在這街巷中拚命。

  行進中的隊伍大概有將近一千人，每個人的腦門上都綁有象征死戰的白布條。隊伍差不多到了陣地的兩百米外就停了下來藏在盾牌之後的弓箭手開始走進周圍的建築中，尋找合適的火力點，而那些持盾的披甲武士則隨同弩手守在了這些樓道的門口。

  這位置一空出來，有大概三四十個浪人就走到陣前，他們看上去倒是年輕氣盛，滿臉笑容，一點都沒有要上戰場的恐懼。

  “這些人隻是試探！你告訴下麵隻允許警備出手！所有的快反都給我老老實實躲著！快！”意識到敵人的企圖之後，為防止那些自命不凡的家夥手癢，張黛玉趕緊把那位斥候派了下去。

  警備的武器可不隻有腰刀長槍大盾，每個人身後都掛著一把手弩，雖然因為自身的職責，用弩的機會並不多，但射術可也是每年考核的標準。而且由於這次任務的緣故，每個人都配有幾十隻箭矢。那位斥候的速度很快，一麵接敵的警備已經開始給手弩上弦。

  因為是由鑄造世界特製的武器，為了隱蔽需要，並沒有傳出令人牙酸的上弦聲。張黛玉他們要守住的陣地是一個十字路口的一角，也是兩道不同方向防線的中間接合部。此時的敵人正從一邊靠近集結。

  有趣的是，敵人居然有興致找了幾個人在敲鑼打鼓，好像是在為這些浪人壯行。

  雖說是年輕氣盛，但好歹也是經曆過一定程度的訓練。三四十人分散在倒塌殘破的屋舍之中，十分迅速地穿梭在各種掩體之後，每個人的雙眼也一直盯著越來越接近的陣地，想要漂亮的搞清楚他們的布置。

  “啊！”

  隻不過警備們可不會給他們機會，沒超過三分鍾第一個犧牲者出現，缺乏經驗的路線配置，讓這個隻有十七八歲的浪人在掩體外多停留了兩秒。一隻箭矢飛來，特製的弩機加上帶有風屬性的加持，直接貫穿了他的大腿，把他牢牢釘在地上。然而那些甲士並沒有繼續出手，而是躲在暗處觀察這人周圍同夥的動向。

  劇烈的疼痛直接讓這個孩子喪失了血勇，顫抖的雙手正拚命地想要拔出這痛苦的根源。他的力量倒是很強，也許是因為覺醒之後身體受到氣的強化，也可能是因為在危難時刻爆發出的潛力，他拔了出來。

  但疼痛早就讓他的大腦忘記前輩們的教導，箭矢上的倒刺帶出了一大塊血肉，鮮血也不受限製地像噴泉一般噴湧而出。拔出那一下的疼痛直接超過了他能承受的極限，身體失禁，眼淚和鼻涕混雜著從天而降的鮮血堵住了他想要慘嚎的喉頭，雙手拚命地朝著藏在掩體之後的同伴伸去，想要抓住那近在咫尺的希望。

  可最後掙紮了幾秒，雙手無力的垂下，胸口急促的起伏漸漸消失。

  他死了。

  死於堵在呼吸道中他自己無法吐出的肮髒。

  這個孩子的希望，也是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少年。隻不過眼下那個少年已經被他同伴的死狀嚇得屎尿齊流。而藏在周圍的同夥也無法適應，不少人吐了出來。但此時他們已經無路可退，剛才還在前輩麵前誇下海口，如果逃回去也會因為組裏的規矩人頭落地，現在為了活命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但恐懼的心理已經讓他們的動作變得僵硬，幾隻箭矢飛來，直接帶走了幾個年輕的生命。但這些弩手似乎並沒有選擇一擊斃命，而都隻是打在他們的軀幹上。冰冷的箭矢永遠留在這些孩子身上，瞬間陣地前的哀嚎蓋過了他們身後的喧天鑼鼓。

  不出意料，在這些老練的甲士還沒射出一輪，這些作為斥候的孩子崩潰了。再也沒有什麽陣型，再也沒有什麽講究，拚命狂奔。隻不過那些幸運兒在躲過警備們最後幾發奪命的箭矢之後，迎來的不是自己人溫暖的懷抱，而是一發發同樣冰冷的弩箭。孩子們根本沒有跑回去，就死在了自己人的箭雨之下。

  “所有人都看好了！這就是臨陣脫逃的下場！……”

  張黛玉站在高出看著那些義選組頭目激情澎湃的解說，臉上的不屑越來越濃重。

  “等一下，我們打退他們的正式進攻！王隊長，你就帶著你的手下從另一側出去，夾擊他們的後部！到時候我看你們的動靜，同時出手！”

  “包夾嗎？”

  “這種巷戰誰也不知道援兵什麽時候會來，自然應該速戰速決！”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