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詭異的水汽
作者:抱抱一隻豬      更新:2020-12-28 01:01      字數:2264
  去峽穀的路上,我一直在走神。

  李四海這家夥,從那次毒瘴事件後就一直沒出現,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在哪。

  他四處說,自己打不過我,就不怕給我招來麻煩?

  我有些頭疼,好在應該沒幾個人認識我。

  一個小時後,我們路過眼鏡女的水泥堡壘,發現附近依然有不少幸存者聚集在這裏,和上一次見到的情形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白軍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他們手臂的白色係帶,在幸存者間極為醒目。

  杜波說:“這裏就是燕王的地盤,這裏的壁壘很難攻破。”

  我點點頭,上一次我還進入壁壘,估計這會眼鏡女已經把地道重新修建了。

  我們逗留了一會,看到白軍的人朝我們這裏走來,便選擇離開。

  這些白軍,人手一把冷兵器,有的腰間還別有槍械,身體強壯,都是男人。

  繼續沿著峽穀的方向前進,一個多小時後,我們看到濃濃的水霧出現在森林中。

  “前麵就是峽穀了,都打起精神。”我說道。

  這一次過來,算上我就隻有三個人,王斌和杜波緊隨其後。

  收集硫磺,不需要太多人,而且現在峽穀危機四伏,人太多也容易暴露目標。

  如今的峽穀,和以往有很大不同。

  最明顯的改變,就是峽穀兩邊的土地都趨於穩定,短短的十幾天時間,居然已經長出了不少雜草與灌木,用不了多久,這裏又是一片綠綠蔥蔥的原始森林。

  我一斧子劈砍在大樹上,窸窸窣窣掉落不少東西。

  杜波低頭一看,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好多幹螞蟥!”

  我點點頭,森林裏這種吸血鬼最是麻煩,本身帶有細菌,而且防不勝防。

  “盡量不要觸碰任何東西。”

  “這裏雖然不是雨林,但是水汽太足,又是這種悶熱的天氣,不少毒蟲蛇蟻都匍匐在這裏。”說到這裏,我看了看腰間的小蛙,至今它還是比較安靜的。

  森林裏,水汽彌漫,我很擔心會突然出現瘴氣。

  原本,我是想再帶上呂龍,但是讓王明明一個人守在後山,總是欠妥。

  嗡嗡嗡。

  水霧裏,偶爾能聽到蟲鳴的聲音,令人心悸。

  我眯起眼睛,在前方帶路,偶爾能夠看見一些屍體,不過隻剩下累累白骨,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嗡!

  一團黑色的蟲影從一具屍體上飛起,在白霧間穿梭,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帶著王斌和杜波急忙逃跑,這東西也算是瘴氣。

  “那是什麽?”杜波也看到,心有餘悸道。

  “是瘴氣,也是毒蟲,叮咬到人,會得瘟病。”我回想著呂龍曾經說過的話。

  大家在林子裏左突右閃,漸漸深入峽穀這片森林。

  不久,我們發現前方視野開闊,注意到這裏是一片草地,再前方,大量的水汽不斷冒出,像是逆流而上的瀑布,連綿無盡,十分壯觀。

  王斌感歎道:“這裏的水汽也太充足了,根本不需要額外再獲取淡水。”

  王斌伸出手掌,微微握住,眨眼的功夫,掌心就匯聚了大量的淡水。

  在這種環境下,張開嘴,就可以獲得充足的水資源。

  不過奇怪的是,我們沿路向前走,幾乎看不到任何人。

  反倒是人類的屍體,每隔一段距離,我們總能看見一些。

  這些屍體,死了有一段時間,麵色枯槁,像是嚴重缺水,皮膚如同老樹的樹皮,十分難看。

  “別喝這些水!”前方,有聲音傳出來。

  我們急忙跑過去,發現幾個幸存者正拽著一個人,朝著森林裏拚命拉扯。

  那唯一想要跑向峽穀的人,伸著頭,吐著舌頭,想要喝口水。

  “別喝!你想死嗎!”幾個人大喊道。

  “我太渴了!就是死,我也想喝口水!”

  馬背上,我們幾個麵麵相覷,趕了過去,幫著對方將那個人拉回森林。

  “我要喝水!”這個幸存者的求生欲望太強,哪怕壓在地上,依然在劇烈的反抗。

  直到半響,精力耗盡,他才漸漸閉上眼睛,應該是暈厥。

  其餘的人舔舔舌頭,眼冒綠光,一直打量我們腰間的水瓶和陶罐。

  我眯起眼睛,說道:“峽穀裏的水汽,為什麽不能喝?”

  幾個人麵麵相覷,最後一個人說道:“喝了會死。”

  “為什麽?”

  “我們也不知道,也是最近才發現的,喝了水的人,最後一個個都死了,你們一路走來,那些屍體可曾看到嗎?”

  我們點點頭,那些屍體如同幹屍一般,像是死去很多年,風幹一般。

  “就是那些屍體,全部都是喝了水汽才死的。”

  聞言,我們暗自心驚,幸好剛才並沒有喝水。

  “難道是瘴氣?”我暗自猜測。

  我從腰間取下一個塑料瓶遞給對麵的人,希望他們能夠多說一點。

  這些幸存者猴急般拿過水瓶,很快每個人都喝了一口,繼續說道:“有人說是瘴氣,可很多人覺得,是這些水本身有問題,而不是所謂的瘴氣。”

  “越渴的人,一旦喝了水汽,死的也越快。”

  “反而是那些不怎麽渴的人,在停止食用一段時間後,又會變得正常起來。”

  “什麽叫正常起來?”

  “就是不會再繼續變瘦,人也精神起來。”

  聞言,我們麵麵相覷,這水汽居然還能奪人性命。

  似乎是看我送他們一瓶水,在離去前,對方建議我們不要靠近峽穀,最近古怪的事情有不少。

  “現在的峽穀,哪裏有硫磺?”我問道。

  幸存者中,有人說:“就在柵欄附近有硫磺,那裏幾乎沒什麽水汽,而且峽穀下的地形都趨於穩定,還算安全。”

  就這樣,我們繼續朝著前方走,空氣中的悶熱潮濕開始有些消退。

  下午兩點的時候,陽光迅猛,我們看到地上有不少千足蟲,密密麻麻,趴在地上,馬蹄一腳踩下,總能弄死幾隻。

  空氣裏,飄散著難聞的味道。

  水汽越來越少,林間的景象越來越清晰,附近的幸存者也多了起來,一個個食不果腹,麵色蒼白,連走路都是爬的。

  他們看著我們騎馬而來,目光裏不自覺露出一種害怕與嫉妒。

  杜波感慨道:“在荒島上,活下去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