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還是蹙眉的模樣，眼鏡女繼續道。

  “比如跑步，難道你沒有發現，每次跑不動的時候，隻要再堅持一段距離或者時間，你總能覺得後續有力，身體仿佛適應了這種節奏。”

  “超越極限，你會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達到了某一種程度。”

  聽到這裏，我大概知道眼鏡女是什麽意思。

  可是，這裏麵還是有問題。

  我：“可是，跑步結束之後，這種感覺就會消失。”

  “沒錯，跑步隻是一種訓練，一種無關生死的訓練。”

  “比如戰場上的戰士，和健身房的教練，同樣是訓練，但是有本質的區別。他們可能都會碰到極限，但是戰場上的戰士，在生死間會衝破極限，讓極限真正成為自己的過去。”

  “而健身教練，隻是在一次次的訓練中，模糊極限，單純隻是讓身體變得更加結實而已。”

  “你想變得跟我一樣強大，那就要在一次次生死中，不斷打破極限。”

  “強大沒有捷徑，當然在這座荒島上，有些東西似乎可以給你想要的。”

  我急忙問道：“是什麽？”

  “一種在神秘坑洞下的飲料。”說完，眼鏡女深深看了我一眼。

  半響，我看著眼鏡女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

  徐妍和尹素婉也沒有打擾我，其實剛才眼鏡女的一番話，她們也聽到了。

  至於夏菱，此刻正在替那三個女人包紮傷口。

  我坐在一邊，心中想著眼鏡女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說的是果飲嗎？這種東西我喝了不少，感覺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她在騙我？！”

  可是很快，我搖搖頭，覺得沒有道理，之前說了那麽多，沒必要在最後騙我，除非之前說的也是騙人的。

  而其實，那些果飲對身體還是有些作用的。

  隻是並沒有夏菱說的那麽神奇，可以打破所謂的極限。

  “哼，八成又是在騙我！”我哼了一聲，不過看著眼鏡女的背影，我現在沒有報複她的念頭。

  半個小時以後，我們分道揚鑣。

  回去的路上，徐妍說道：“以後，我們少跟她們打交道。”

  “那個女人，比我們想象的要恐怖。”

  尹素婉和夏菱同時點頭，我也覺得徐妍說沒錯，這種女人，恐怖如斯。

  就不知道，是眼鏡女厲害，還是戚冷曦更加凶殘。

  一個有所謂的打破極限，另一個掌握著奇妙的呼吸節奏，看起來倒像是物理和化學，文科和理科，兩種不同的路，又都殊途同歸。

  當然，提前是那眼鏡女沒有騙我，真的有極限這種理論。

  回到山穀的時候，已經是黃昏。

  三小隻和小魚兒正站在水泥牆上很著急，之前的馬匹果然返回山穀，這讓她們一直憂心忡忡。

  好在，我們在天黑之前回來了。

  與此同時，我們告知她們以後不要和眼鏡女這些人有太多的交集，並且隨時做好準備。

  今天，那頭完齒豬給我們帶來了巨大的恐懼。

  我坐在篝火旁，感歎道：“不知這種生物，到底從哪裏過來的，還有沒有同類。”

  之前在森林裏，我們根本沒有發現它們任何的蹤跡，突然出現一隻，實在太詭異。

  夏菱道：“這種生物就不應該有，幾千萬年前的東西，怎麽可能還存在！”

  “你會不會記錯了。”徐妍疑惑道。

  “不可能。”夏菱搖頭：“這就是完齒豬，這東西的模樣，和化石如出一轍。”

  “不過它們應該是獨居動物，不喜歡群居。”

  三小隻有些害怕，她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完齒豬，但是聽說比老虎獅子還有恐怖，自然能夠腦補出很多的畫麵。

  而我在想，水泥牆，是否能夠抵禦它的攻擊。

  ......

  自從那次事件之後，我對自己的槍法也產生了懷疑。

  今天，距離水泥牆二十米遠的地方，我正在和夏菱比試打彈弓，輸的人，負責處理山穀最近幾天堆積起來的垃圾。

  當我拉扯手裏的彈弓，眼睛裏隻剩下目標。

  這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就像是目標抬手可得，根本不需要多費力氣。

  結果，水泥牆上的十個目標都被我一個人打中。

  夏菱氣道：“張銳，你作弊！”

  我看著她，無辜道：“沒辦法，想輸都難。”

  夏菱氣的牙癢癢，小魚兒和尹素婉在一旁偷偷笑著，這一次，輪到夏菱打掃衛生了。

  我一個人走到邊上，還在回憶剛才的感覺。

  山穀外，金絲楠木上，徐妍正躺在那，那次事故後，她的小腿必須靜躺一段時間，否則很容易留下隱患。

  不過冶煉鐵的工作，在她的指揮下，依然進行著。

  三小隻的效率還是挺高的，幾天忙碌下來，已經初步弄懂了徐妍的意思，開始真正融化鐵水，製造鐵器。

  不過此時此刻，我已經身處森林，準備再試驗自己的槍法。

  在我的身邊，跟著尹素婉，原本我想一個人來，可尹素婉特別堅持，最後連徐妍都同意了。

  森林不安全，帶一個女人，我心裏也沒底。

  路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問伊素婉：

  “那天我差點被完齒豬咬死，你是不是對我說了什麽。”

  結果我一問，尹素婉居然滿臉通紅，騎著馬自個兒朝前走，弄得我一頭霧水。

  不久，我們從馬背上下來，前方是一片熟悉的草地。

  這裏，就是那天和完齒豬遇見的地方。

  完齒豬應該不在了，不過上次我注意到這裏有很多動物的腳印，有蹄子，也有梅花印。

  哢。

  熟悉的上膛聲，如今隱約讓我有些振奮。

  我沒有走進草地，而是站在一棵大樹上，身後就是尹素婉，她有些緊張，身體貼著我的後背，這讓我能夠清晰感受到她纖細又誇張的身體。

  就這樣，默默等待了十幾分鍾後，兩頭帶有金黃色條狀紋路的野豬，從草從裏一頭鑽了出來。

  砰。

  沉悶的聲音響起，子彈在第一時間射出，一頭野豬應聲倒下。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我感覺子彈就是我的眼睛，指哪打哪。

  砰。

  又是一槍，另外一頭想要逃回草地的野豬，也死在了我的槍口下。

  這一刻，我的腦子特別清楚，精神高度集中，完全沒有任何阻礙。

  就好像幾天前某個人說的一樣，打破極限，前方沒有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