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舒趕忙拿了件披風給她披上：“這麽急做什麽，著涼了怎麽辦？”

  酆寧攏了攏披風，快速在他臉上啄了一下，才去開門。

  九九慌忙道：“小姐，不好了，翰文員外突然在牢獄暴斃了！”

  酆寧趕忙穿好了衣裳邊走邊問，月舒也穿好了衣裳跟著一起去看看。

  九九道：“方才上官大人派人來傳，方才雞鳴，牢頭輪值查看，發現那翰文員外暴斃了，牢頭趕緊稟告了牛大人，牛大人才稟告了上官大人，這才派人來請小姐。”

  酆寧頓住腳步：“先稟告了牛有才，才稟告的上官大人？”

  “是的小姐，來人是這麽說的。”

  酆寧細想了一番又轉身回去了。

  九九疑惑不已，月舒道：“這裏麵有問題。”

  酆寧豎起了大拇指誇他聰明，九九抓耳撓腮怎麽也想不通。

  牢房裏，上官大人和牛有才吩咐仵作驗屍，捕快搜查。等了半天也沒見酆寧過來。

  牛有才試探問道：“大人？這公主怎麽還不來？”

  “做好你的事情，問這麽多作什麽？”

  上官大人冷聲嗬斥，走上去問仵作情況，問了捕快，整理思緒。

  九九慢悠悠的走過來道：“上官大人，公主還未起，讓大人全權做主。”

  上官大人微微頷首，九九瞥見牛有才一瞬間的竊喜又當做什麽都沒看著，請著上官大人到一旁說話。

  “上官大人，公主鳳體欠安，恐怕要回京城，公主的意思是先回去休養身體，改日再來。”

  九九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進牛有才的耳朵裏，九九轉頭過去，牛有才忙走遠了兩步，轉過身去偷笑。

  上官大人蹙眉：“可是此事皇上聖旨，可否讓公主再等幾天？”

  “不行，公主鳳體要緊，今日就必須回去。”

  九九麵上斬釘截鐵，手卻快速的在上官大人的手臂點了三下，然後離開。

  上官大人頓時明白其中含義，配合著繼續情緒不悅：“牛有才，這裏的事情就先交由你處理，待本官送公主回去以後再做處理。”

  牛有才恭恭敬敬道：“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會處理好。”

  上官大人嗯了一聲，帶著一臉苦相離開。

  牛有才等他走遠，將手裏的紙隨手一扔，轉身離去。

  他剛走，又有一隻手將紙撿了起來，放在懷裏。

  辰時末分，牛有才送走了酆寧的一隊人馬，嗬嗬的笑起來：“什麽安寧公主，還是好好的在你的京城待著吧，不要來壞了我的財路。”

  酆寧的人馬出了林仙小縣，半道就停了一會兒然後繼續往回走，仔細算算會發現少了幾個人。

  “大人放心，屬下看的準，那安寧公主的隊伍直直回京城去了。”

  牛有才嗬嗬笑起來：“那就好那就好，隻可惜了，讓翰文老鬼死了，從今往後本官就少了一些銀子。”

  那屬下安慰他：“大人，死了一個翰文老鬼，雖然少了一些銀子，但是卻保住了大人的全部身家啊。”

  “不錯，棄車保帥是最好的辦法。”

  牛有才坐在高堂之上，居高臨下，眼前皆是財富，那塊被血染黃了的地磚，是他的財富。

  要不是他的人說上官大人重查了幾年前翰文老鬼的案子，他還想不起來安寧公主身邊的那個丫頭在哪兒見過。

  偏偏翰文小鬼又和那丫頭有了糾紛，還得罪了公主，本以為這一次隻能放棄翰文一家。

  深夜威脅翰文老鬼，讓他服毒自殺，好自寫罪狀，當年的事情過去這麽久，柳家夫婦作古，有證人又如何。他們抵死不認，加強翰文老鬼的自認罪狀，安寧公主也不能讓他們如何。

  天意都幫他，安寧公主鳳體欠安，回去了，那這些東西還不是任他擺布，屆時就算他們再回來，證人已死，誰能耐他如何。

  牛有才嗬嗬笑起來：“天如我意，皇帝又能如何。”

  他的屬下也笑著恭喜他，往後就是這林仙小縣的縣皇帝，將他吹捧上了天。

  牛有才道：“行了，你趕快去將人弄死，別壞了我的好事。”

  “屬下這就去。”

  半個時辰之後，那個捕快惴惴不安的回來。

  牛有才問道：“死了？”

  “死…是…是死了。”

  摔下山崖也算是死了吧，那麽高的地方。

  牛有才拿出一點銀子丟給他：“賞你了，拿去喝酒去吧。”

  捕快拿著銀子興高采烈，將欲言又止的事情拋諸腦後。

  午時三刻，牢房後山山崖底下，一中年村民和一獵戶還有曾經牛有才的師爺對著他們跟前的人紛紛磕頭謝恩，謝他們救命之恩。

  “行了，起來吧，不是白救你們的，得跟我們回去作證，還有你帶上官大人去拿牛有才收受賄賂的證據。”

  酆寧指著那個師爺吩咐起來。

  沒錯他們都沒回去，這是酆寧的金蟬脫殼之計，為的就是迷惑牛有才，讓他放下戒心。

  也虧得上官大人上道，不然這事還不好辦呢。

  上官大人問道：“公主，下官不明，公主何以肯定他們會在牢房後山滅口？牢中暴斃不是更好？”

  酆寧豎起食指搖搖頭：“上官大人，如果你是牛有才，你會留下三具屍體讓仵作驗證，將來還有可能扳倒自己嗎？很顯然不會，牛有才其貌不揚的，其實大智若愚，這個人還是有點小聰敏的。”

  上官大人這會兒就明白了，當即吩咐這人先將其他兩個證人看著，再帶著師爺去找證據。

  九九鼓掌叫好：“小姐真聰明，這回那個牛有才就跑不掉了。”

  柳琴走過來恭敬道：“奴婢多謝小姐為奴婢一家申冤，奴婢今後為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了，這些話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起來吧，我還有個任務交給你個九九。”

  酆寧嘴角一笑，拉著兩個人說起自己的計劃，九九和柳琴聽完頓時表示放心，一定完成任務。

  酆寧摸著自己的肚子：“餓了先去吃飯，吃飽了今晚才有力氣懲罰壞人。”

  月舒捏了捏她的鼻子：“夫人聰明伶俐機智乖巧可愛，將來我們的孩子也一定隨了夫人才好。”

  酆寧嬌嗔一聲，罵他不看場合，胡言亂語，九九也假裝聽不見，拉著柳琴走到前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