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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是她。雖然我現在還沒什麽發現，但……校長，我覺得涼城一中，可能又要出一個算術天才了。”

  曹美麗依靠在柵欄邊上，打著電話輕笑。

  “無論京科院還是哪兒，甚至於大聯盟……”曹美麗忽然一頓，接著泄氣地笑笑。

  “說早了，不過這種天才向來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中想要往上再升一個層次，她絕對是個突破口。”

  紀晚雖然有實力，但她對她也還並不了解，大聯盟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去的。

  “我約了她，先掛了。”

  看到樓梯間上來的人，曹美麗扶了扶金絲眼鏡，睿智的雙眼中熠熠生光。

  兩人一道兒進了曹美麗辦公室，幹淨利落很亮堂，不同於其他老師，曹美麗在一中向來都是擁有一個獨立的辦公室的。

  校長親自給的特權。

  “坐……”

  曹美麗去倒了杯水，還沒轉過身說完坐字，就看到紀晚已經自覺地坐下了。

  “好的老師。”

  紀晚彎彎一笑，乖的不行。

  “……”馬後炮。

  曹美麗心裏忽然閃過這個詞，可一尋思，她自己不也是。

  “知道我讓……算了。”這丫頭是塊難啃的骨頭，你跟她彎彎繞繞的，她能讓你氣到打結！

  曹美麗正了正臉色，換上了一副和藹的口吻，“紀晚同學，我想問問你。”

  “老師，您請說。”

  真的是好乖啊。

  紀晚淡淡地扯著唇，眉眼的光彩奪目而懶散，看起來就是沒憋什麽好屁的樣子。

  “紀晚，介意有個老師嗎？”

  坐在她對麵，曹美麗將一杯水推給了她，毫不掩飾極其直接地講出了自己此舉的目的。

  “我的身份不便與你多說，來到一中也純屬是個巧合，我不會一直呆在這兒……不過，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能力。”

  足夠教你。

  說實話，曹美麗自己都沒想到，她這輩子還會再收一個徒弟，之前在京科院甚至包括東大的時候，都有人給她推薦過不少天才。

  沒想到，她對這個愛折騰人的東西看對眼了。

  甚至為了她，親自下場跑去了胡校長辦公室裏，軟磨硬泡了半個小時才讓校長答應威脅要撤掉二班……本來就為了探探紀晚的虛實，沒想到趙光先也帶著一班來插了一腳。

  便宜二班了，估計要一學期沒有衛生值周了。

  這邊的紀晚，想的卻並非如此了。

  她知道曹美麗的身份遠沒有看起來的那樣簡單，可若真要說找老師……

  那還真不是她介意“有”個老師的問題，而是“多”個的問題了。

  “曹老師，我大概沒說過……”

  “我有老師。”

  曹美麗說的做她老師，已經不簡單是一個老師教一堆學生的問題了。

  不管再怎麽著，不能叛出師門不是。

  紀晚點了點頭，對自己的品行頗為滿意。

  果然啊，人有時候，就是不能太過優秀。

  “……噗哈。”

  曹美麗嗤笑了一聲，放下了水杯，“你想多了吧，又不是古代，拜了師就跟別派你死我活的。”

  “學術問題，一個人會有多個導師，每個老師可能會在不同的領域帶你，完全不稀奇，這很正常。”

  更何況，曹美麗既然相信自己的眼光，就想過了紀晚可能早已經被別家給相中了，被人挖走了“大師父”的頭銜也算是意料之中。

  曹美麗身子一下往前傾了傾，縱使是一副金絲眼鏡也遮不住她眼中的精光畢露，求賢若渴。

  “我考慮考慮……”

  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這麽不穩重。

  紀晚撇了撇嘴，眉目之中肉眼可見的嫌棄，如此嘮叨的人成了她導師，那……

  “我如若成了你導師，你可以在一中橫著走。”

  我不用你，也能橫著走。

  紀晚散漫至極地歪了歪腦袋，一雙桃花眼迷離又妖孽，站起了身耳機順勢戴上，“曹老師，沒什麽事的話……”

  “假條我直接批給你。”

  曹美麗還傾身在茶桌旁，語氣平淡而冷靜，隻是身後頓住的腳步聲讓她微微鬆了口氣。

  曹美麗起身，兩人同時轉過身來，紀晚乖巧又可愛的輕笑撞入她的眼底。

  笑眯眯的，她向她伸出了手——

  “導師，下午想要個假條。”

  *

  二班的人好不容易接受了她解了一道附加題的事實，想著或許是巧合，也可能是她學習過這類題型，也就沒再多想。

  江若麵色如常，剛從桌子裏撿起自己的臉。

  二班有他倆，才能體會到煙火氣息了，該吃吃，該睡睡。

  “醒了？”

  “嗯。”江若眼皮還是有些重。

  紀晚笑笑，從椅子後麵拿起了背包，準備走時不客氣地敲了敲他的桌子。

  “今晚想吃火鍋了，你帶食材我帶胃。”

  前麵是對江大廚說的。

  後麵那句，則是對葉華年說的。

  江若好像在想別的事情，沒注意她說了什麽，反應過來後也沒有要反駁的意思。

  葉華年愣了愣，意識到今天是什麽日子，眼角忽然有了些濕意，看著兩人，“晚哥，江哥……”

  “順便讓陳驍帶個蛋糕來”，紀晚又看了眼手機，塞回了兜裏，葉華年剛想再說上兩句，卻見她抓起背包就往外走。

  “晚哥，你又要去哪兒……”

  “大人做事小孩兒別插嘴。”

  頭也沒回，紀晚已經出了門。

  葉華年心裏的感動跑了大半，轉眼卻又看到桌上的奶茶，追了出去，“晚哥，忘了帶奶茶了，香芋味兒……的。”

  紀晚正跟人打電話，別的她都沒聽到，就聽見一句潦草至極的話——

  “不就做個偶像麽，簡簡單單。”

  “……”

  數秒後，葉華年的聲音震天響。

  “啊啊啊！晚哥你終於要出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