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頓時一噎。

  他本來說的那句話浮動性就大，反正滿不滿意都是他說了算。奈何喬檸十槍都是十環，要是他這樣還是說不滿意那真是……

  隔壁教官都看不下去了！

  喬檸嘴角帶笑，目光落在教官身上，從容大方，靜靜地等他的回答。

  教官：“……”

  這時候其他人也起哄了。

  “教官，喬檸說的對啊！”

  “是啊，教官，公平起見你也該給我們減訓吧！”

  ……

  教官橫眉豎眼，瞪了那幾個喊得最歡的人一眼，又看了看喬檸。

  “你們先完成射擊訓練，休息一個小時！”

  這話一出，一個個都開始歡呼大叫了，惹得隔壁係的頻頻側目。

  “安靜！站好！”教官大聲道。

  瞬間他們就安靜下來並調整好了站姿。

  教官沒好氣兒地說：“就是休息也得先完成訓練！”

  “明白！”聲音直衝，震耳欲聾。

  雖然隻有一個小時，但也很好了有木有！

  這次教官沒再說別的，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喬檸，心裏雖然有了些想法卻隻是沉聲讓她歸隊。

  喬檸：“是。”

  ……

  射擊訓練過後，數學係的就頂著巨大的“壓力”，悠閑地一邊休息一邊看其他係訓練。

  何致坐著草地上，好奇地問喬檸：“喬檸，你是不是學了很多年啊？你這也太厲害了吧？”

  何致自己也學了七八年了，但是頂多打到**環，偶爾可以打十環，像喬檸這樣的她還真沒見過。

  喬檸說：“是學了幾年。”

  其他人也紛紛圍過來，問喬檸關於射擊的事情。

  畢竟他們怎麽多人，打十槍有三四槍脫靶的不在少數。

  何致還想再說，教官就過來了：“剛才那個十環的姑娘，跟我過來一下。”

  喬檸挑眉。

  何致小聲道：“教官喊你過去呢。”

  喬檸麵色淡淡：“知道了。”

  然後她就從草地上起來，閑適地拍了拍手上的草末兒，慢悠悠地跟了過去。

  “就是她？”一個穿著教官服的男人摸著下巴看喬檸，顯然不太相信：“這也太瘦了吧。”

  教官無奈：“真是她。”

  說完教官又跟喬檸解釋：“這是我們連長。”

  喬檸雙臂垂下，“連長好。”

  連長還是有些驚疑：“你真是那個打了滿環的姑娘？”

  喬檸微頓，回答：“是。”

  “嘿，這還真是……”連長一雙眼睛涮涮地掃視著喬檸，眼中的神情說不清是讚賞還是其他。

  不過驚訝過後連長就直接說了把她叫過來的用意了：“我想問問你有沒有入伍的想法？”

  現在是有大學生參軍保留學籍的做法的。

  喬檸卻搖了搖了，“沒有這個想法。”

  她對入伍可沒什麽想法，而且至多未來兩三年內，她絕對會和華國官方有合作，到時候免不了要和軍部接觸。

  連長有些可惜，教官咳嗽了兩聲使勁兒給喬檸使眼色，頗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教官：“喬檸，你可想好了，這對你來說可是件好事兒！”

  現在大學生入伍的話福利是很好的，不過是對生活還是學業都有很大的幫助，而入伍也不會影響她日後回來繼續讀書，而且喬檸有這麽一手射擊術，如果參軍了對軍隊來說則是又吸納了一顆好苗子啊。

  喬檸垂眸低笑了兩聲，意味不明道：“教官，不管這件事對我來說是什麽性質，但對華**方來說可不是好事。”

  她和華**部的關係，隻可能是合作者。

  教官和連長都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喬檸卻沒有繼續說了。

  連長雖然可惜但是到底沒有非要喬檸同意，便說：“那行吧，你先歸隊吧。”

  喬檸：“是。”

  喬檸回去後何致一時好奇便問了：“教官喊你去幹什麽啊？”

  喬檸也沒覺得有什麽需要隱瞞的就直接說了：“教官問我要不要入伍的打算。”

  何致瞪圓了眼：“這麽快？”

  確實是早了很多。一般來說從大二開始會有學生開始考慮應征入伍的事兒，並且大多都是大三級的學生，很少會有像喬檸這樣，還在第一呢就被問到入伍的事。

  喬檸微微點頭：“我沒應。”

  “為什麽？”何致顯然無法理解。

  喬檸笑了笑：“我覺得我還是適合在學校，部隊這種地方不適合我。”

  何致聞言欲言又止，但想到這是喬檸自己的決定她也不好說什麽，隻是為喬檸覺得可惜罷了。

  和何致一樣，連長和教官也覺得可惜。

  雖然喬檸隻練了一次，但這個準頭，要是係統練練，說不定就能成為軍隊的下一個神槍手！

  不過他們在這可惜，卻完全不知道已經有人趕在了跑來噴他們的路上。

  連長被一個老頭劈頭蓋臉一頓臭罵的時候內心是迷茫的——這誰家大爺啊？

  礙於連營長都在小心陪笑，連長雖然心裏憋了口氣兒但也沒說話，兢兢業業地站那兒讓他噴，不過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啥啊！

  馮國起卻是完全不顧及，噴他的話就不帶重樣的，把連長噴得那叫一個眼冒金星！

  易豐年在一旁扶著他的老師，心下無奈。

  他這剛給京大數學係研究生上完一堂專業課就被馮國起拉來了，在路上才知道，原來是有人來挖小師妹的牆角了，意圖拐著小師妹去參軍。

  馮國起本來就好不容易把喬檸拐到了京大，還憑實力讓喬檸改變主意選了數學專業，又是給介紹人脈又是在數學圈裏給她鋪路，可謂是把喬檸當寶貝了，哪裏能容忍自己的小徒弟被挖牆腳了？

  於是，在一得知這個消息後他就風風火火地拉著易豐年過來了。

  連長就這麽可憐巴巴得被馮國起噴了半個多小時，關鍵他還不知道自己哪兒得罪他了！

  許是覺得連長跟個鵪鶉似的被壓著罵實在是寒磣，最後還是易豐年說：“老師，要不我們現在去看看小師妹？”

  馮國起不噴了，開始思考易豐年的提議。

  易豐年再接再厲：“我們可以遠遠的看一眼小師妹。也不知道這麽多天小師妹瘦了沒。”

  馮國起想了想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也好。”

  易豐年很貼心地沒有戳穿自家老師那種明明很想去又故作矜持的模樣，笑道：“我陪您一起。”

  易豐年攙扶著馮國起在一個小兵的帶領下離開後連長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問營長：“這是誰啊？”

  他可看得清楚，營長對剛才那老大爺的態度可不簡單。

  營長說：“馮國起馮教授，咱們華國的國寶級數學專家。”

  連長有些吃驚。

  營長又道：“七年前馮教授代表華國外出米國交流，我受命隨行保護馮教授。”

  連長：“……”

  行了他知道了，這是個大牛！

  不過……

  連長：“我到底哪兒得罪這位了？”

  營長覷他一眼，“你剛才沒認真聽？”

  連長默不作聲。他還真沒聽。那個馮教授看著一大把年紀了，噴起人來卻是精神抖擻的，噴得賊大聲了，所以他到後邊兒就直接屏蔽了。

  營長翻了個白眼：“你最近是不是念叨著想勸一個女孩子參軍？”

  連長不明白怎麽又說起這個了，但他還是點了頭：“對啊，這事兒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沒？”

  營長：“那是馮教授新收的徒弟，寶貝得很。”

  連長：“……”

  營長繼續道：“聽說馮老廢了不少功夫才把那姑娘收到門下的，才收了沒多久就開始在數學圈裏給她鋪路了。”

  連長的臉僵硬了。

  營長默默看了他一眼，拍了一下他的肩頭。

  人家好好的數學天才差點被拐去參軍，那這誰能忍？

  連長在這裏自閉，馮國起和易豐年已經到了訓練場那邊，就想易豐年說的那樣，他們本來隻是來看看喬檸的狀態的，沒想打擾他們軍訓。

  然後，萬萬沒想到他們會看到這麽一副畫麵——他們瘦弱的小徒弟（小師妹）輕輕鬆鬆地把一個穿著教官服的男人撂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