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一直很愛楊老師，以後，她跟楊老師之間的矛盾，你盡量調和一下吧，否則她跟楊老師吵完架之後，難過的人，是她自己。”

  “比起大海，她更加喜歡山一些，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會喜歡大海的。”

  江昭舟哼了一聲，他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所以，你這是打算，臨走之前，來破壞一下，我跟楚楚之間的感情麽？”

  “沒這個意思。”程子謙說完之後，自己又自嘲一般的笑了一聲。

  他這話說出來，自己也是不相信的。

  “好吧，還是心底有些不爽。”

  程子謙從小當著媳婦養大的女孩子。

  嫁給了別的人。

  他要放棄了。

  他以後肯定輕易是不會再回來了。

  “以後還回來麽？”

  “不了，我已經說服了母親，她會跟我一起去國外，如果楚楚不離婚，我應該不會回來了。”

  “那你一輩子都不用回來了。”

  江昭舟也不是好說話的。

  程子謙話裏話外，都是在詛咒他跟秦楚楚兩個人的感情，他哪裏能開心的起來。

  程子謙失笑，隻是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

  “行了，我走了。”

  “現在？”

  江昭舟才發現，程子謙今天沒有穿西裝，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休閑。

  “對，我一個小時之後的飛機，別告訴楚楚，等我快登機的時候，我會給她打電話的。”

  “她會難過的。”

  江昭舟知道，秦楚楚肯定是想要送程子謙登機的。

  程子謙不說一聲，直接到臨了，才去跟秦楚楚說。

  按照秦楚楚的脾氣，秦楚楚肯定會很難受的。

  “她要是來送我，我會更加難受的。”

  程子謙不是一個豁達的人。

  他都做好了，要跟秦楚楚道別的準備了。

  就沒什麽必要，在讓秦楚楚來送他。

  因為這無非就是在他的心口上麵插刀子。

  對他稍微好一些吧。

  他不願意，讓自己經曆到這些。

  江昭舟聽到了這話，他也不好說些什麽。

  他能體會程子謙的心情，自然不會阻攔了。

  “好好對她。”

  “你不說我也會的。”

  江昭舟有些不爽，但又有一些別扭。

  別扭在於，他雖然是不爽，但是，你看，程子謙都要走了。

  他就沒什麽必要去給程子謙擺臭臉了。

  而且，程子謙對秦楚楚來說，意義不一樣。

  就怎麽解釋呢。

  在他不在秦楚楚身邊的時候，程子謙一直陪著秦楚楚。

  在楊老師很忙的時候。

  在秦老師不顧及家庭的時候。

  程子謙一直陪在秦楚楚的身邊。

  還有，程子謙也救過了秦楚楚的姓名。

  就這些而言，江昭舟都沒有什麽辦法，去說程子謙任何的不好。

  沒有程子謙，他可能都見不到了秦楚楚。

  “走了。”

  程子謙對著江昭舟微微點頭。

  江昭舟也沒說要送程子謙的意思。

  程子謙都不要秦楚楚送，更何況，還是他？

  他何必假惺惺的？

  秦楚楚今天在家裏麵準備資料。

  她工作的地方需要她準備一些，她之前做過活動的一些資料。

  秦楚楚也不知道做些什麽，反正，領導需要，他們這些人就準備成了。

  秦楚楚拿著電腦查資料呢，手機就響了。

  “喂？”

  “楚楚。”

  “嗯。”秦楚楚看了一眼，是程子謙的電話。

  “怎麽了，子謙哥？”

  “沒什麽，就是告訴你，我現在在機場。”

  秦楚楚也沒聽出來，程子謙話外的意思。

  “怎麽去機場了？去接朋友麽？”

  程子謙難得停頓了一下。

  他的沉默，讓秦楚楚新生些不好的感覺。

  “你不會…”

  “對，我今天的飛機，馬上就要登機了，你別趕過來，來不及的。”

  “你…”秦楚楚半響都不知道說些什麽。

  為什麽，程子謙忽然要走？

  “你怎麽不提前跟我說？”

  她也好準備些東西，給程子謙帶走。

  至少，去機場送他離開。

  而不是，他一個人離開。

  “楚楚，不讓你來送我，是我怕，我舍不得你。”

  程子謙捏著手機，“還想要告訴你一件事，你的子謙哥哥，一直都很愛你。”

  如果，程子謙說，一直很喜歡你。

  秦楚楚還能裝傻。

  說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

  可程子謙說，一直很愛。

  愛這個詞，顯然不合適用來形容妹妹的。

  “我…你…這…”秦楚楚支支吾吾的，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可她，又有一些口誤的說不出來了。

  她能怎麽辦呢？

  她跟程子謙從小一起長大。

  她沒有對程子謙生出過那樣的感情。

  程子謙陪著她到了她上高中的年紀。

  雖然說，他們早熟，可秦楚楚沒這方麵的心思。

  她家庭不完美，讓秦楚楚對這些事情，都是一知半解。

  她一直都不知道喜歡是什麽。

  一直到遇到了江昭舟，她也不知道，喜歡是什麽。

  跟江昭舟在一起，是因為，江昭舟對她很好，讓她感覺很舒服。

  跟江昭舟在一起，她會很舒服，很開心，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

  程子謙忽然跟她說，愛她。

  秦楚楚自然是迷茫的。

  她跟程子謙兩個人，從小就是鄰居，她以為，程子謙一直當她的哥哥，所以，程子謙才會這麽關照她。

  秦楚楚半天了，才說了這麽一句話，“都過去很多年了。”

  程子謙等了許久。

  他想，秦楚楚聽到了他的告白，會怎麽樣呢？

  程子謙也想過了，他是否，真的要豁達一點，就不告訴秦楚楚。

  不告訴秦楚楚，他愛秦楚楚。

  不說了，秦楚楚就不知道。

  可程子謙心生不甘。

  他從小護著的女孩，竟然都不知道，他愛她。

  是不是對他，太殘忍了一點？

  他要走了，可能回不來了。

  為了給自己圓夢，也為了，午夜輪回的時候，不會問自己，為什麽不說。

  至少說了，他也能少了一件，惦記的事了。

  “一直都在想，是不是要告訴你，告訴你了，你會不會被嚇到，盡管我們兩個人分開了很多年，可我一直都在惦記你，最初想著，你還小，我等你大學的時候回來，正好，陪在你的身邊，可我還是晚了。”

  程子謙知道，秦楚楚不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