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石酒

  大街上，林繁霄和洪善英結伴朝著賭坊而去，他們都覺得，這件事情到最後還是和石酒脫不開關係，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這件事情恐怕就要棘手一點，畢竟在京城也快三年了，石酒靠著這家賭坊，逐漸籠絡了不少的達官貴人，如果說貿然對他動手的話，隻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連鎖反應，所以他們還是決定先去找他談一談，以免出現什麽事故，到時候不好處理。

  兩個人正走著呢，迎麵走過來了一個人，也不是旁人，正是衛雲諫，他正準備去賭場找石酒，沒想到在路上碰見了他們兩個，立刻開口叫了聲：“三姐，林大人。”他開口叫著，眼前的兩個人一回頭，才瞧見他，洪善英瞧著人步伐匆匆，奇怪的問著：“雲諫？你這是要去什麽地方啊？”看著人這麽著急的樣子，應該不是什麽小事兒。

  “我這不是趕緊去一趟賭坊嗎？有點事情要去找石酒，你們二位呢？”鮮少能看到他們兩位一起在這裏行走，人還覺得奇怪的，洪善英詫異的瞧著人，林繁霄做了個請的手勢：“那不如一同前往吧，我們也準備去賭坊，找那兒的老板了解點事情，不知道衛大人是因為什麽？”畢竟就算是忙，也輪不到他忙啊，眼前的人害了聲，無奈的說著；“別提了，這不是剛才他們找到我們上來，要我到這裏來一趟，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就過來看看。”

  說這話，從兜裏拿出來了一張紙條，林繁霄接過去看了一眼，奇怪的挑了下眉頭：“這個字跡……”“林大人，這個字跡有什麽不妥嗎？”衛雲諫往人跟前靠了靠，林繁霄沉默的盯著眼前的紙條看了片刻之後，從懷裏拿出來了另外一張紙條，把手裏的文件遞給了洪善英，讓人給拿著，隨後把手裏的紙條也展開來，理平了，兩指夾著紙的兩端，抬眸看著眼前的衛雲諫：“衛大人，聽說您擅長鑒定筆跡，您來看看，這兩張紙條的字跡，是否是一模一樣的。”

  “這……我看看。”衛雲諫說著，把兩張紙條都給接了過來，認真的拿在手裏看了看，洪善英趴在人的肩頭朝著他手裏邊看，他瞧著這兩張紙還是有點區別的，但是眼前的人仔細的看了看，沉默了許久的功夫，才低聲說著：“這兩張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出自同一個人隻手，隻不過你來看，我的這張，明顯刻意改變了書寫習慣，不過林大人，你這張是從哪兒弄來的？”

  “今天早晨我妹妹在我家門口撿到的。”和衛雲諫的那張內容不一樣，叫他到這裏來，林繁霄的這張上麵寫著：“速來。”隻是很簡單的兩個字，但是林繁霄看不懂其中的意思，正好，他從外麵回來，林友娘就把紙條給了他了，說這話，人開口說著：“我覺得這個字體像是給我文件的那個人寫的，不知道衛大人一會兒有沒有時間陪我們走一趟，也許這件事情，比我想象的要複雜。”

  “雲諫你就一起去吧，如果隻是我們兩個，如果遇到巧嘴的，恐怕就麻煩了。”洪善英這一說，衛雲諫立刻就答應了，洪善英揪著他袖子放軟了聲音的樣子，讓衛雲諫實在是沒有辦法拒絕他，林繁霄悄悄的打量著已經臉紅了的人，挑了下眉頭，心說自己是不是當了電燈泡了？

  讓人把文件給拿過來，靠近衛雲諫的時候，對著人低聲說了句：“衛大人，你對洪三姐有意思吧？”瞬間，就瞧見人的耳朵尖都紅了，和小貓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就炸毛了：“誰……誰說的！”“你都表現出來了。”林繁霄故意笑著，眼前的人臉紅的都不行了，沒想到自己表現得居然這麽明顯，被人看出來了。

  身旁的人卻一臉困惑的瞧著兩個大男人，好奇的問著：“你們說什麽呢？”“我們說……嗚！”還沒等說，林繁霄的嘴就被人一把給捂住了：“他說肚子餓了，對……肚子餓了，那邊有麵館，我們去吃了飯在過去吧！”衛雲諫趕緊說著，洪善英想想也是，這估摸著也中午了，飯館的人也不少，點了點頭，也就答應了，前先一步朝著那攤子走著，找個坐要三碗麵，身後林繁霄輕輕的碰了碰他：“喜歡怎麽不追啊，三小姐人可不錯，而且如此豪爽的武林人士，這麽難的，喜歡還不趕緊的？”

  “你不懂，就算是我喜歡他，也不能出手。”更何況，比其他，他總覺得洪善英更喜歡寧明緒吧，有錢有勢，又是個王爺，如果真的嫁給他了，那他就是王妃了，如果跟著自己的話，到告老還鄉的那一天，也隻能跟著自己回鄉下去買房置地，過過農耕的生活，他舍不得他那那劍的手，去拿起鋤頭，這是一種浪費，所以他一直在退讓，一直都不敢暴露自己真實的心意，怕自己的心意正好和他是相突兀的，到時候隻會讓兩個人都陷入尷尬之中。

  兩個人互相看著，忍不住歎了口氣，林繁霄低聲說著：“可是你不說，他又怎麽知道你的心思？到頭來真的讓別人給騙走了，難道你就不後悔嗎？”“後悔總比傷心好吧？萬一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麽辦才好。”他到底會不會笑著祝福他們在一起？他是真的不知道。

  優柔寡斷的男人心裏總是又說不出來的到底是怎麽想的，他害怕，他害怕自己貿然的舉動，會影響他的判斷力，更害怕自己並不是他心裏喜歡的那個人，所以仔細想想，還是不告訴她比較好，他是這麽想的，林繁霄可不是，瞧了人一眼，朝著洪善英走了過去，低聲不知道在人耳邊說了句什麽，洪善英的臉瞬間就紅透了，錯愕的回過頭看著衛雲諫，眼裏充滿了詫異，隨後噗嗤這麽一樂，衛雲諫就懵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兒。

  等著他到了跟前的時候，洪善英進屋子裏要開水去了，衛雲諫不接的盯著人看著，咬牙切齒的問這人：“你跟他說什麽了？”“沒什麽，想知道你自己問他啊。”說這話的功夫，小二就上麵來了，衛雲諫瞥了人一眼，也不好意思跟人倆磨嘰，隻能暫時放下了這個心思，等三個人吃完飯之後，就一起收拾了東西，朝著賭坊去了。

  這件事情的起因，其實是因為五靈那邊出了事情了，林繁霄平時喜歡行走江湖，所以經常到處跑，正趕上那幾天，他去了五靈，被當地的縣官給留下了，請他一起幫忙查案，查來查去，他們找了好幾個地方，才把人給抓住了，當天晚上，林繁霄在驛站休息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鈴鐺聲，人推開窗戶看過去的時候，一包文件就順著窗戶飛了進來，直接落在了人的桌子上，還把林繁霄嚇了一跳。

  他知道，帶鈴鐺的賊，是來送信的，府裏的官兵被驚動跑出來之後，又被林繁霄勸回去了，看著手裏的文件，正是府衙抓來的那幾個人的消息，好像是有人刻意把他們拋出來，當作擋箭牌的，如果不是這個行為，也許他也不會想要查下去，結果萬沒想到，查來查去之後，居然查到了石酒的頭上！

  他們進門的時候，石酒手裏拿著賬本，手邊放著一杯茶，洪善英繞著屋子裏慢慢的走著，來回的走動著，眼前突然瞧見了櫃子上的那個繡活，旁邊石酒瞧見他們進來了，把手裏的賬本放在了旁邊，合上之後，抬眸望著人說著：“衛大人，林大人，今天一起來了，不會還是為了上次的事情吧？”

  “這……”“你是不是沒瞧見我啊？今天我們可不是來找你有事兒的，我們是想空閑下來，隨便玩玩，給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屋子，找個機靈點的，我可要好好的贏點錢，石酒你有興趣陪我們一起玩嗎？”站在身後的洪善英說著，兩個人奇怪的回過頭盯著人看著，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說出來這番話，就在人奇怪的時候，石酒點了點頭：“好，反正我現在沒什麽事情。”

  說完，人站起身來，走到外麵去叫人準備桌子，林繁霄奇怪的盯著人，人朝著架子那兒比了比，兩個人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過去，猛然間看到架子上繡著一個暖手的東西，再一想，他剛才出去的時候，腰上晃蕩的荷包可不是普通人家可以佩戴的，人皺了下眉頭，林繁霄低聲說著；“這棟材料可不是他能用的起的。”

  “這是王府特殊進貢的白陽金絲，皇上用的比這個還要好，隻是他身上怎麽會有這個？”別說他隻是一個小小的侍衛，不應該能佩戴這個東西，這繡活就不是一般人的，洪善英低聲對兩個人說著：“這繡活是郡主身旁的那個叫翠屏的姑娘繡的，而且這還是王府特用的東西，翠屏姑娘應該經常來這裏。”他說著，衛雲諫一愣，這才說著：“對，我之前聽郡主說過，翠屏那丫頭，好像對石酒有點什麽意思，一直都對他有好感。”

  “難不成，真的是石酒？石酒為了翠屏那丫頭，才鬧了這麽一出嗎？”林繁霄說著，衛雲諫回過頭看了一眼，看到石酒進來了，連忙擺了擺手，叫人千萬別再說話了，兩個人一點頭，這就連忙比了嘴，和人一起去桌子上玩去了。

  桌子上，衛雲諫若有若無的打聽翠屏和石酒的關係，林繁霄在旁邊一隻插著話，讓石酒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那麽多的東西，這一場玩的是疲憊無比，到是讓洪善英贏了不少，石酒也不在乎這點錢，叫人把錢給拿來，送走了他們之後，人站在二樓之上，瞧著他們，低低的對身後的人說著：“去，跟著他們，看看他們到底啊想幹什麽？”

  雖然他們來玩的挺開心的，但是他總覺得好像有那麽一點不讀勁兒，倘若說是真的隻是來查案的，完全不用這個樣子，仔細想想，覺得心裏咯噔一下，身後的人一點頭，立刻就跟出去了，門外三個人朝著那邊走去，林繁霄歎了口氣：“看起來他們之間似乎真的有點關係，但是這王府的小丫頭，難道還會和這件事情有什麽關係嗎？”

  “這丫頭你別看他小，聰明伶俐，特別招人喜歡，原本王府出事的時候，不少人都跑了，隻有他，不僅沒離開，反而跑到了賭坊來，後來王府恢複了之後，又繼續會到了王府，在明箏那丫頭身旁做事，一般的人怎麽會有這樣的魄力？”洪善英說著，衛雲諫測過頭看著人，奇怪的問著：“如果他隻是單純的比較戀舊呢？”

  “衛大人，你應該聽說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如果你是他，明知道自己的老主人不可能在東山再起了，而且完全沒有信心的時候，你會選擇暫時找一個地方住著，等著主人東山再起再回來嗎？”林繁霄說著，這根本不合常理，除非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王府一定會沒事兒，可就連王爺自己都不敢確定的事情，憑什麽他一個小丫頭就可以這麽確定呢？

  想到這兒，三個人的臉色都沉下來了，眼前的人也逐漸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了，衛雲諫歎了口氣，低聲說了句：“怎麽這麽亂？”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衛大人，怎麽就亂了？”幾個人一回頭，才發現是孫解然過來了，人看起來心情不錯，手裏拎著一個食盒，看著這個方向，似乎是準備朝著國舅府去的，衛雲諫笑笑，開口說著：“沒什麽，隻是說這林大人的花銷賬，怎麽這麽亂，就算是找丞相爺去報銷，恐怕家裏的賬房先生也要算上好久才能算出來，你說著是不是啊？”

  “是啊。”人說著，抬手指著前麵：“不如我們一路行走，如何？”人說著，走到了林繁霄的身旁，在人靠近的時候，林繁霄問道他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仔細的聞聞，和那天那個賊把文件丟進自己的屋子裏之後，文件上殘留的那個味道，似乎很相似，想到這兒，人抬眸朝著他看了過去，笑了兩聲，開口說著；“不知道孫大人最近可是出門過啊？”“最近？我沒出去過啊。”孫解然開口說著，兩個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這麽問。